銀月當空,繁星似錦,金馬城的真武拍賣行內一片肅然景象。密室地面上擺放了四具屍體,這是犧牲的內室弟子的屍體,破碎的戰甲和衣袍已經重新換過。
這次行動犧牲了七名內室弟子,而最終能找回屍身的僅有這四名。埃莫拉帶着柯如海,柳煙和衆多弟子肅穆的站在一旁,氣氛很凝重。
簡單的祭奠之禮已經完成,埃莫拉再次低首行禮,“他們的英魂將指引着真武殿的弟子們不斷向前,他們代表着真武的精神永恆!”
“真武之魂,永不消散!”衆人齊聲高呼。
埃莫拉轉過身去,幾名弟子上前俯身抱起四具屍體,一行人走出密室。
“孩子們,回家吧!對赤焰教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了,他們藏匿了起來,不過大家放心,很快我們就會找到他們,到時候會徹底將他們從死亡之域抹掉,爲英雄們報仇雪恨!”
埃莫拉的安慰讓衆人熊熊燃燒的復仇之火暫時得以壓制,懷抱着隊友的遺體走向了傳送陣。
次日,在埃莫拉的主持下,真武南殿所有留守弟子一起爲犧牲的七名內室弟子舉行了隆重的葬禮,這是每一名真武殿家人給予英雄的最後敬意。
歷經月餘方纔迴歸,基爾羅格和珊蒂斯、艾格文三人都出去執行任務收穫功勳值去了,外門殿只留下了巫月兒和諸葛流星兩名好友。
見古承完整的回來,巫月兒兩人興奮不已。他們參與了葬禮,也就知道了這次任務是真武南殿近二十年來損失最大的一次行動。
而古承作爲外門弟子屬於越級參與,能夠安然迴歸自然值得高興。兩人商議之後,晚間準備了美餐爲古承簡單慶祝一下!
“你們怎麼沒有出去任務呢?”在古承自己的房中,望着忙碌的兩人詫異的問道“我可不相信他們會丟下你們兩個!”
“不···不···”諸葛流星露出憨憨笑容,“不是這樣的,是她要留下來等你的!”諸葛流星還未說完已經被巫月兒打斷。
“都出去做任務了,隊長回來怎麼辦?”巫月兒將目光從諸葛身上轉到古承“你說對吧!隊長,總不能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一個人都不在吧!”
“那爲什麼加爾達······好,我不說了!”諸葛流星在巫月兒示威的眼神中閉上了嘴,只是不住訕笑。
“好了!我正好也餓了,咱們吃飯吧!”古承及時打斷轉移話題。不用問他也能纔出來應該是加爾達曾經主動留下來等待古承的,而巫月兒搶下了這個留守的任務。
說不感動和喜悅是假的,畢竟任何人都希望得到朋友的認可關心,特別還是一位漂亮的女孩。這不是虛榮,這是正是的內心感受,明明感動歡喜卻要假意否認纔是虛榮!
可是也僅僅只限於感動,他無法給予對方多餘的情感。巫月兒跟林薇兒不同,一個執意大膽,心意表露明顯,一個只是默默付出,從不願意主動表明心跡。
也幸好林薇兒沒有直接表露,不然對於古承來說當更加難以處理。畢竟兩人經歷了太多,這份情誼非常人可比,古承也必須要小心的予以呵護和區分。
愛可以是付出,但是付出並不能替代愛。古承總是在提醒自己,用對付出的感激來回報愛是不公平的。
他跟艾露恩有兩情相悅的美好和兩年後的四族會盟之約,跟林薇兒有救命之恩和一路陪同相攜之情,她們都是足夠的優秀,她們都很好。
爲了避免尷尬,也爲了讓自己不再陷入更大的困境,古承吃完飯後早早的“驅散”了巫月兒兩人。
巫月兒心思明顯,執着大膽,這事兒不能讓她覺得有更多的機會。
躺下之後,古承望着窗外的月光開始思考這一個月以來他們的行動。他們清除赤焰教六個據點,擊殺的紅袍教徒很多,聖火使也有數十名。
之前並未過多思考,可是現在仔細想來真是令人不安。想想金馬城主馬占山手下的威、猛、破、殺、疾五營,連將軍加上銀甲隊員一共纔多少天級強者。
古承之前已經足夠客觀的看待赤焰教了,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對方。他們哪裡來的如此多的強者?而且他們的戰鬥力絕非金馬城那些戰士可以應對的。
難怪這一次埃莫拉殿主都親自出動,看來真武殿已經察覺了這一個極大的威脅,下定了決心要將其清除。
雖然那名叫做赤火的黑袍靈族男子被埃莫拉強勢擊敗逃走,可是古承感覺這絕對不是赤焰教的最強戰力,在他的背後還有更令人忌憚的存在。
思來想去始終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經開始籠罩死亡之域,或許混亂就要開始。
即使憂慮,古承也無需爲此過多思慮,畢竟上面還有真武殿這樣的擎天之柱在頂着,他相信真武殿的底蘊也絕非表面看到的這些。
仍然是皓月當空,可是古承始終無法深眠,翻來覆去之間總是有兩張面孔在眼前反覆流轉。
一張絕美天成,如謫仙臨凡;一張氣質卓然,似紅玫正豔。
次日清晨,古承早早來到了外門殿的任務榜,赤焰教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正好可以帶着諸葛流星和巫月兒去執行一些任務,幫他們掙一些功勳值。
還沒找到合適的任務,德倫特就出現在了古承的身旁。
“怎麼樣?沒受傷吧!”古承知道德倫特所問的受傷是什麼意思。
“沒有大礙,只是···”古承停頓了一下“暫時失去了感悟風元素的能力!”
“什麼?”德倫特大驚,環視左右低聲道“跟我走,咱們出去說!”
兩人走出外門殿一路往上,沿着曲折石梯往戰技閣方向走去,直到人羣漸稀,德倫特才低聲道“你知道,殿主大人對你非常重視,你的力量或許會給我們帶來巨大幫助!所以···”
“副殿主大人,您有事就問吧!”古承誠懇直言。
“那好,我並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你能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嗎?”德倫特小心的斟酌詞句。
古承短暫沉默之後開口,“其實是在當初迷霧谷施展師門禁術的時候突然產生了一絲感悟,從而學會了大規模的控制風元素之力,所以我就嘗試了一下!”
古承沒有實話實說,並非信不過德倫特,只是當初灰袍老人和師傅的教導讓他不得不小心行事。畢竟感受到風元素的親和友好,這對於他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控制範圍有多大?”德倫特並沒有過分驚訝,畢竟他已經詳細的瞭解過對戰的情形。
“以我現在的實力,當時的範圍就是極限了!不過你也知道,結束以後感覺神魂極爲疲乏,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對風元素之力感應!”
德倫特陷入了沉思,半響之後才又說話“你感覺還能恢復嗎?當時結束之後對你自身的那股能力有沒有影響?”
“應該還能夠恢復,因爲我並沒有感覺到神魂受到了損傷,對我本身的其他能力也沒有影響,還是能戰鬥。”古承一邊回答一邊跟着德倫特往前行走。
古承也並沒有全說假話,他確實到現在還沒有恢復感悟風元素的能力。這個問題反而給了他一個警醒,以後即使恢復了也不能隨意使用。
德倫特許久之後才語氣凝重的說道“你自己以後要小心,實力強大自然是好事,可是有時候也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甚至危險!”
古承深感認同的點頭示意。
“我是個犯錯的孩子,都來羞辱我吧!”極爲突兀的聲音突然傳入了耳中。兩人詫異的擡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戰技閣,而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獸人弟子,此時正滿臉羞愧而窘迫的看着古承兩人。
“你說什麼?”德倫特眉頭緊皺。
“回副殿主大人,是···是···”獸人弟子擡手指了指真武之眼的方向“他讓我們說的,他說這是爲了幫助我們認識錯誤!”
德倫特哭笑不得“這個老倔頭,真是胡鬧,”不過轉眼之間又嘆氣的對獸人弟子說道“既然他都說了,你就還是照做吧!誰叫你犯錯呢?是吧!”
獸人弟子無奈低頭,繼續站崗等待着下一個路過的人,他需要說夠一百次才能脫離苦海。
德倫特忍住笑意,繼續往真武之眼的方向走去。布萊恩在真武南殿地位特殊,自然沒有人跟他較真。
弟子們對他更是又敬又怕!
“埃莫拉說這些弟子們欠收拾,所以我給他們下達了新的命令,你們看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更好的起到了懲罰的作用?”
兩人還沒靠近,老倔頭布萊恩·銅須就已經吼開了他的大嗓門,看起來沾沾自喜很是得意。
古承頓時服氣了,他可是記得當時埃莫拉只是爲了讓他留在真武殿,權宜之下說出了留下他收拾這些弟子們的話,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整出了這一出。
“咦?你小子氣息不對啊!”布萊恩突然看向古承,臉上盡是疑惑驚異的神情“這次出去是不是出事了?我感覺你身上少了一些東西,快快告訴老夫怎麼回事?”
古承心神巨震,這老頭也太厲害了吧!自己毫髮無損,唯有神魂疲乏失去了對風元素的感應,這他也能看出來?
德倫特也雙目圓睜,不可置信,他們一路上來雖然沒有刻意隱蔽也絕對是低語悄聲交談了,難道這老倔頭竟然偷聽到了?
就在古承不知該如何迴應的時候,老倔頭又說出了一句更加令人驚訝的話。
古承深感思維有些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