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一待就是五天時間,薛晨作爲替身演了幾十場戲份,對演戲也有了十足的經驗,能夠作爲替身出演的戲份也已經寥寥無幾,也就是說,他的戲份基本上殺青了。
這一天,又是一場場面比較大的戲份,是衆多山匪和鬼子在山上的樹林裡激烈的槍戰,因爲需要不少的近距離鏡頭,所以只能讓吳子源自己出演。
二十多個龍套演員換上了鬼子的裝束,與五六個山匪在林立依靠着樹幹作爲掩體互相射擊,也許在電視上看到會很激情,但此刻看起來很逗比,一聲槍聲也沒有,像是很搞笑的啞劇。
薛晨抱着胳膊站在關洪身後,看着攝像機傳回來的畫面。
突然間,一名‘鬼子’大叫了一聲:“啊!”叫了一聲後倒在了地上。
關洪立刻站起身,大喊道:“卡!”然後嚴肅的朝着那名倒地的龍套喊話。
“不對,不對,你怎麼突然倒了,這裡你不應該倒下的。”
所有龍套和演員都停止了演出,吳子源看到這場戲還得重來,有些火氣的瞪了那個突然倒地的龍套一眼。
“導演,不是,我的腳被扎傷了。”那名倒地的龍套演員哭喪着臉,大聲說道。
“什麼,扎傷腳了?”關洪立刻跑了過去。
更多的人圍了上去。
薛晨也朝着那名倒地的龍套演員走了過去。
關洪跑過去後,蹲下身就瞧見面前這名扮演鬼子的龍套演員的右腳腳底紮了一塊碎瓷片,扎進了鞋底,看樣子應該是扎傷了腳心了。
薛晨也站在後面看了一眼那隻被扎傷的腳……
另一名龍套演員抱怨了一句:“導演,這服裝道具質量太差了,這鞋底薄的像是一張紙。”
關洪嘆了口氣,先是說道:“我立刻讓人送你去醫院,放心,醫藥費和工傷補償都少不了你的。”說完,立刻扭頭喊了兩個劇組的大老爺們,吩咐擡受傷的演員下山去醫院就醫。
坐在地上受傷的龍套演員一咬牙,恨恨的將紮在鞋底的碎瓷片拔了出來,看着染着些許血跡的碎瓷片用唾沫啐了一口,一甩手扔到了遠處。
一名龍套演員的受傷並沒有耽誤拍戲的進程,人送走了之後,又找來一名龍套換上了服裝,再一次的開拍。
薛晨則在這段時間裡在四周轉了一圈,等回到劇組工作人員那裡後,他的手裡已經多出了一個碎瓷片,更是剛剛扎進鞋子裡的那一塊。
薛晨拿在手裡,低頭看了兩眼,眼神閃爍了一下。
當這段山林激戰的戲份拍完了,薛晨走到樹林裡,又低着頭轉了一圈。
剛剛拍完一場戲,俏臉透着迷人的粉紅,額頭滲出一些細汗的韓詩櫻走到他幾步外,問道:“薛晨,你低着頭在找什麼嗎?丟東西了?”
“哦,沒丟。”薛晨笑了笑,望着韓詩櫻,“嗯,我感覺今天運氣不錯,看能不能撿到錢。”
“撲。”韓詩櫻抿嘴嬌笑了一聲,一時間容光煥發,更顯明媚,“是嗎?那有沒有撿到錢?都說見者有份,撿到了是不是得分我一筆。”
“你看到了,兩手空空。”薛晨伸出兩隻手,翻過掌心給韓詩櫻看了看。
傍晚,劇組收工,薛晨和杜濤兩個人在御食坊吃過了飯,走出餐廳後兩人上了阿斯頓馬丁。
“咦?”杜濤見薛晨行駛的方向不是四季園,他迷糊了一下,“薛晨,你這是要去哪?”
沒等薛晨回話,他就露出了淫蕩的笑容:“啊哈,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小子感覺到孤獨寂寞冷了,想要找個溫柔鄉釋放一下?嘿嘿。”
“我看是你想吧。”薛晨回了一句,一邊看着窗外,當路過一家五金店停下了車,推開車門大步走進了店裡。
兩三分鐘時間後,在杜濤詫異的眼神裡,他手裡拿着兩件工具走了回來,一個木把的短尖稿,一把手電筒。
“薛晨,你買鎬和手電幹什麼?”杜濤直眉楞眼的不解問道。
“發財。”薛晨看了一眼窗外,舒服的靠在了座椅上,閉上了眼睛,“等天黑。”
杜濤打了個哆嗦,等天黑?發財?木鎬?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曾經看到的專門用鎬砸人腦殼進行搶劫的新聞,當然他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薛晨,你究竟要幹什麼,給我透個底,說的怪嚇人的。”杜濤幽怨的說道。
“說了啊,帶你去發財,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是好事。”薛晨閉着眼睛回了一句。
等了半個多小時天色漸暗,薛晨發動了車,出了齊南縣,饒了一段路車停在了距離影視基地不遠的一條偏僻土路上。
“走,上山。”
薛晨說了一聲,就趁着夜色朝着影視基地後方的一座不高的小山爬了上去。
杜濤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
爬了十幾分鍾,杜濤就瞧見周圍有點眼熟,遲疑着說道:“唉?這不是上午拍槍戰戲的那個地方嗎?”
薛晨在四周轉了一圈,最終站在了一處凹陷的坑窪地帶,對着杜濤招了招手,喊了一聲過來。
“拿着手電,給我照亮。”
將手電塞給了杜濤,薛晨往手心吐了吐唾沫,抓緊了木鎬的柄,高高的舉過頭後用力的刨了下去,在已經上凍的地面上刨下來一大塊土塊。
見薛晨刨土,杜濤用手擋着崩飛的土渣滓,問道:“薛晨,你刨地面幹什麼,難不成下面有金子?”
“金子沒有,但是比金子值錢的東西倒是有。”薛晨用力的一下一下刨下去,很快就刨出了一個不小的坑來。
“比金子還值錢?”杜濤迷糊了一下,很快,眼珠子就瞪圓了,到吸着涼氣,結巴了起來,“難……難道,這下面有古墓?”
薛晨看了拿着手電杜濤一眼,語氣輕鬆的說道:“看起來你也不傻嘛,但是你說的也不全對,下面沒有墓,畢竟我可是守法公民,怎麼能幹偷挖古墓的事,是不是?”
“那不是古墓,是?”杜濤壓低了嗓音,小心的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唯恐被人發現的樣子。
一邊用力的刨着硬邦邦的泥土,薛晨同時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座山上曾經有一座宋朝的古墓,可是因爲自然原因,可能是發生了塌陷,或者是泥石流一些原因,所以古墓早就沒了,但是一些地方遺留下來了陪葬品在大地下面。”
杜濤蹲下身子,用手電照着薛晨刨的坑,用手指着,驚疑不定的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刨的這裡就有陪葬品?”
“嗯。”
薛晨用鼻腔回了一聲,杜濤卻聽的血都沸騰了。
“你怎麼知道的?”
“說來也巧,還記得上午被扎破了腳的那個人?扎進腳裡的那個碎瓷片可不是普通的瓷器碎片,而是南宋時期的!”
憑藉着豐富的經驗,也出於本能,看到一塊碎瓷片他都會下意識的多看一眼,就是因爲多看了這一眼,他瞧見那塊碎瓷片不是近現代的東西!
他撿了回來後仔細的看了一眼,果然不是現在的工藝,明顯有着宋朝定窯的特色,所以他推斷這附近肯定有墓葬!
待他用透視能力在地下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墓葬,但也有所收穫,也就是他腳下的這塊地方。
等土坑刨出了有一尺深,薛晨放慢了速度,用的力量也小了一些,不是沒勁兒了,而是已經快挖到了。
夜間林子裡的風陰冷陰冷的,但杜濤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寒意,相反渾身熱血沸騰,蹲在坑邊仔細的看着,不時的舔下嘴脣,他感覺真是刺激極了。
坑挖到了一定的深度後,薛晨又朝兩邊拓寬。
“瓷器!”當土裡露出一抹白,杜濤驚呼一聲,但很快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朝着四周瞄了幾眼,見到沒人才鬆了口氣。
薛晨將挖到了一個碎瓷片扣了出來,拿在手裡看了兩眼,嘆氣的搖搖頭:“真是太可惜了,定窯的,還是白釉的,應該是四方梅花瓶,如果是完好的,可就值錢了。”
“值多少錢?”杜濤伸長了脖子,問道。
“至少能換兩輛?”薛晨朝着山下停車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杜濤眼神幽幽,也長嘆了一口氣。
不過薛晨早就用透視看到了下面的情況,所以接二連三的看到碎瓷片一點也不意外,甚至眼中的神采更加熠熠起來。
在接連刨出來來二三十塊各種宋朝時期的碎瓷片後,薛晨下手更加的溫柔了,幾乎是很小心的摳掉一些土,慢慢的,一大塊青白色釉面露了出來。
杜濤低聲驚呼:“這塊好像很大啊!”
薛晨在坑的四周進行深入挖掘,刨出了一捧捧的碎土,當這塊白釉的瓷器顯露出來的越多,杜濤的呼吸也越來越幾次。
“完整的?!器型好大啊!”
半個小時的時間後,薛晨小心的用雙手將一個器型着實不小的器物從土坑裡抱了出來,雖然還附着着不少的泥巴,但能大概的看出來,足有二十多分高,是件不是很規則的長方體。
“這是什麼東西?”杜濤眼睛都看直了,問道
“瓷枕!”薛晨眼神灼灼的低聲道。
他手裡的這件東西正是一件南宋時期的瓷枕,質地爲影青瓷,也是他此次來的目標!也是他發現的這塊土地下唯一一件完好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