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意外我的車？”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疑問一般，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嗯……是有些意外，我還以爲你……”
“以爲我起碼要邁巴赫法拉利起步？”
男人的話讓蘇月有種被人看穿心事的尷尬，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她剛剛確實是這麼想的，畢竟是京城第一太子爺，她覺得若是顧北夜想，不是什麼難事。
“可以，但沒必要。”
帶着涼意的晚風吹起男人的幾縷髮絲，也遮住了蘇月的視線，比起這個，男人的回答更讓她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自己從顧北夜的話中聽出了幾分落寞，當年那個張揚肆意的少年好像沒有了。
“上車。”
說完，顧北夜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蘇月猶豫再三，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怎料還未坐下，男人不悅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了過來：“把我當司機？坐前面。”
這女人坐後面搞得他像個司機。
“……”
蘇月撇撇嘴，轉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下。坐在這個位置上，兩人不可避免地隔得非常近，她一偏頭甚至可以瞥見男人微微翹起，長密的睫毛。她總覺得這樣近的距離……有些不妥。
爲了掩飾尷尬，蘇月託着頭目光看向車窗外，車裡一陣沉默。
“呃，你……”氣氛有些窘迫，蘇月開口想要打破這種局面，她覺得兩個人隨便聊點什麼都比現在的形式好。
“什麼？”
“你……洗澡挺頻繁哈。”
“……”
說完，蘇月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她到底在說什麼啊，好不容易平下去的心悸又開始躁動。氣氛更加尷尬了，本以爲男人不會回答了，沒想到一旁響起了聲音。
低沉磁性的嗓音從男人口中吐出：“習慣了，出門前衝個澡。”顧北夜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和他這個人一般，彷彿外界的情緒和氛圍很難影響到他。
顧北夜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胳膊搭在車窗上，他的確有這個習慣，他是有些輕微潔癖，但不是這個原因，他只是習慣了出門前或者面客前衝個澡，換身衣服。
“哦。”蘇月輕輕應了一聲，隨着話音落下，車裡又恢復了安靜。
所幸距離雖然遠，但一路上車輛少，顧北夜開車的速度又快，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到了樓下，男人穩穩的停住車，轉過頭看着旁邊的人。
“到了，我先走了，謝謝了。”
蘇月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道了聲謝，伸手打開車門想要結束這場酷刑。顧北夜點了點頭，等着女人下車後，熟練的倒車駛離。
一直駛到確定女人看不見自己的位置，顧北夜才慢慢地停下了車，抽出一支菸點上，微弱的火光透出男人半邊精緻的側容，顧北夜透過高低不一，雜亂無章的綠化叢，從車窗裡盯着女人瘦弱的身影吐出一口煙霧，目光深邃，單薄的背影，彷彿被風輕輕一吹就散了。明明那麼瘦小的一個人，體內卻聚集着蓬勃堅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