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登登登響個不停，沈希萌拿出來一看，是顧詩善在微信羣發消息，顯然，她也聽到廣播了。
“各位，辦公樓見～”顧詩善似乎心情很好，邁着愉快的步伐往辦公樓走去，還一連發了幾個笑臉。
沈時約秒回，“小善善等我，我這就過去找你。”
顏慕辰@了沈希萌，“老婆，你在哪，站着別動，等我。”
沈希萌剛想回消息，手機就響起來了，是顏慕辰打來的。
“在哪老婆？”
“我快到辦公樓了。”沈希萌環顧四周，“你呢？在哪？怎麼走得那麼急？”
“我看到你了。”顏慕辰笑着來到她面前，“想見你，所以走得急，怎麼啦？看起來愁眉苦臉的樣子……不想去哈斯大學當交換生？”
“想……但爲什麼偏偏是這時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沈希萌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所有被選中的人，估計只有你一個愁眉苦臉的。”顏慕辰笑起來，“是不是擔心方芳一個人在醫院沒伴？”
沈希萌點了點頭。
顏慕辰就知道她的心思，“我們有一個星期的準備時間，在這一個星期內，我相信她會醒過來的。”
他們說着說着就來到辦公樓三樓。
越來越多的學生將這裡擠得水泄不通，負責人將音量提到最高，“都來齊了？我先念一下名字，聽到的同學舉個手……”爲了確保每個同學都能聽到接下來的內容，負責人不厭其煩將一百名同學的名字念出來，然後說，“能代表學校去哈斯大學學習的，都是各個系頂尖的學生，學校爲你們感
到驕傲，接下來你們將進行爲期半年的交換生學習……”
沈希萌無心聽他說了什麼，半小時後，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回去了，只有沈希萌擠到負責人面前，誠懇地說，“張老師，我想再推薦一名優秀的同學。”“希萌啊，這裡沒外人，你就不用跟我客氣，叫我張叔叔就好。”張老師是交換生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每年都由他打理一切事宜，他知道沈希萌的身份，所以對她特別
客氣，“不知道你要推薦誰呢？”
“方芳。”
當沈希萌說出這兩個字後，張老師的表情明顯凝固了，“希萌啊，方芳不是出事了嗎？在醫院休養？我們下星期就要出發了，以她的恢復程度，估計趕不上。”“如果她醒了呢，如果她願意帶傷堅持？”沈希萌極力爲方芳爭取機會，“張老師你也知道，方芳是在小地方長大的，如果這次交換生名額中有她的話，對她來說是特別寶貴
的體驗。”
顏慕辰、沈時約和顧詩善都沒想到她會開這樣的口。張老師也同樣錯愕，不過見慣各種場合的他還是很快露出笑容，慈祥地說，“希萌啊，名額已經定下來了，除非有其他同學自願退出，否則方芳沒法去呢……不然明年好不
好，每年都有機會，不急着今年……”“張老師，學校論壇你應該逛過？方芳最近出了很多事，我希望她能去國外散心，換個環境，早點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不要影響她的學習……”沈希萌知道，現在方芳的糗事
鬧得滿城風雨，除非方芳心裡素質極強，否則沒法在學校的流言蜚語中安然度過四年……張老師爲難極了，不得已說了實話，“希萌啊，你也知道方芳鬧出什麼幺蛾子，這麼大的醜聞會丟了我們學校的臉面……不是老師不讓她去，而是她目前不方便去……咱們
不能讓外國人看笑話……”
“張老師……”
沈希萌還想說點什麼，顏慕辰已經上前拉住她的手，“你不是還有急事嗎？我們先別耽誤張老師了……”
沈希萌不明不白被顏慕辰拉出來，不解地問，“爲什麼不讓我跟張老師申請？”
“跟他說那麼多沒用，如果你真想讓方芳換個新環境的話，等她出院後，我們再向他上一級領導申請，或者到時候直接把她轉過去，半年後再轉回來就好了。”
“有道理……”聽了顏慕辰的話之後，沈希萌忽然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好愚蠢。
醫院。
方芳還是沒醒來，一連過了幾天，直到一個早上，沈希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接到護工打來的電話。
“沈小姐，方小姐的情況更惡劣了。”
“你說什麼？”沈希萌撐起身體，忍不住握緊手機。
“剛纔她的心跳越來越微弱，護士趕緊把她推走了，沈小姐，您還是過來看看吧。”
沈希萌掛了電話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還不忘叫上顏慕辰。
方芳還在搶救。
沈希萌焦慮不已在門外徘徊，“病情怎麼會忽然加重了呢？難道她對這個社會徹底絕望了？不應該啊……”
她還沒看到翟明被正義懲罰，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棄生命……
“彆着急，聽聽醫生怎麼說。”凌晨六點，顏慕辰將她拉到懷裡取暖，怕她凍僵了，今天天氣太冷了，氣溫一連跌了幾度，說句話還能冒出一團白氣。
沈希萌等了好久好久之後，手術室的大門才猛地打開，雖然詢問醫生之後，知道方芳的命暫且保住了，但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距離出國只剩下三天，沈希萌不知道這三天能不能跟方芳說上話……
時間變得越來越急迫……“方芳，我替你報仇了，你捱了四刀，翟明捱了四十刀……你放心，他沒死呢，你醒來就可以看他笑話了，他現在傷得比你還重……我已經請律師了，有把握判他終身監禁…
…只要打點監獄那邊的人，他會在裡面生不如死的……”
“方芳，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我給你申請了哈斯大學的交換生，只要你醒來，我保證你能出國……”
“你的父母還等着你學成歸來……”
“方芳，快點醒來吧……”
沈希萌每天都跑醫院，不厭其煩將同樣的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明天我們就要去哈斯大學了，你真的不醒來跟我說說話嗎？”沈希萌邊說邊替她擦手，忽然間，注意到她的手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