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高中的時候,有同學問她們兩個脾氣明明反差那麼多,爲什麼還會相處的那麼好?
記得沈絆和蕭謹一臉白癡的看着他:“你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磁場。”
這是能把自己的後背交給朋友的信任,沒有絲毫的猜忌,沒有任何懷疑。
大學,蕭謹去學了傳媒,沈絆去學了設計。
五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現在沈絆連蕭氏和沈氏都被顧若掌握後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個叫她小公主的人已經沒有了。
對沈絆來說,五年前她離開後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她回到這裡只是爲了拿回那枚戒指。可是現實總是不如她的意。
鮮紅的血液滴在白色的地板上,沈絆將手中的菸蒂掐掉,眼裡閃爍着冰冷。
這時的沈絆纔想起來要蕭謹打個電話。
“蕭謹,到B市沒有?”
“安啦,我辦事你放心,我現在正在你公寓門口。”
“嗯,那就好。”
“顧若沒有爲難你吧?”
這邊沈絆的聲音頓了頓:“沒,我掛了。”
“好。”
這邊的蕭謹淡淡蹙眉,這樣的沈絆太奇怪了,過於反常,她還是放心不下她。
可是,沈絆的孩子……
這時,一個男人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看清楚他的面容後,蕭謹止不住驚訝試探的問道:“你是••••••”
……
A市,蕭謹公寓裡。
沈絆突然想起,不久後就是她和顧若結婚的日子。
嘴角微微扯出一絲若有若無,意味不明的弧度。
佛說,前世五輩子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也有人說過,前生前世的相愛都是歷經了許多的磨難,纔會換得這世的廝守。
記得當初聽得時候,沈絆和蕭謹忍不住嘲笑這兩句話裡面的矯情,而現在細細想來,竟有幾分諷刺的味道。
沈絆是一個容易懷舊的人,喜歡沉浸在過去,半響才緩過情緒。
轉身朝客廳走去,沈絆習慣在夜裡的時候泡杯咖啡,仔仔細細的端詳隱藏在黑暗裡那些走失的情感。
夜裡的咖啡只是用來醒醒沈絆短時間的睏乏。
這些年來,爲了照顧孩子,沈絆總是在夜裡用咖啡提神,慢慢的,這也成了一個根深蒂固的習慣,無法改變。
想起沈塵,淡淡一笑,不是不想隱瞞他的存在,可是,她和顧若互相瞭解,當她知道自己躺在醫院的時候,就大概料到,顧若會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只是,他以爲那個兒子是莫北的,他是一個很自負的人,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年怎麼說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改變了一些人,卻也改變了一些事。
現在的沈絆早就已經過了感傷的年齡,不知何時原本心中最濃烈的感情在不知不覺的變淡。
至少,現在再看見五年前那張報道,沈氏企業沈辭墜樓的報紙,也不會有多餘的情感流露出來。
當時也覺得可笑,怎麼會當着那個男人的面哭了起來。
沈辭,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時光的人,怎麼可能就那樣一聲不吭的消失呢?
裝滿咖啡的玻璃杯上起了點點漣漪,纖細的手指一圈一圈的繞着邊痕慢慢的轉動。
沈絆擡頭恍恍惚惚看着牆面上白色的壁紙。
總是會有窒息的感覺,總會不自覺想起醫院那令他厭惡的消毒水味。
……
夜深人靜,月光悄然掛上半空。
沈絆輕輕喝着咖啡,然而看向客廳上的掛曆,突然是想起了什麼,心中一跳,連忙換上衣服,拿着鑰匙朝外急衝衝的走去,也不顧現在是半夜三更。
沈絆不知道的是,在她剛出門的時候,有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人也跟在她的身後。
沈氏總裁沈辭在夜絆公司二十三層墜樓,這條新聞在五年前轟動一時。
那天,沈辭下葬的時候,蜂擁而至的記者圍繞着整個墓園。
當時,在B市的沈絆呆泄的站在電視旁,一張張圖紙,隨着窗戶縫隙透過來的風,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