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極爲聰慧的女,知道其中肯定有某種隱情,就算自己強行讓張公公爲她做主,也討不了好。
想到這裡,王妃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諸多情緒,沉聲問道:“依張公公看,此事應該怎麼辦?”
見王妃這麼上道,張公公眼底有滿意之色一閃而過,客氣地道:“王妃不妨先回去,此事陛下定會給金王府一個交代的。”
聽到張公公的回答,王妃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氣得昏死過去!
回去?她可是來討公道的,結果現在連靈舟那個賤人的面都能見到,就要她回去?
然而王妃不妥協又能怎樣?
她的修爲不過是凝丹境五重,敢來越王府要法,是仗着有張公公給自己撐腰。現在張公公不知道爲什麼變卦了,她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即使心中再不甘,王妃也只能拂袖而去。
張公公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似乎在忌憚着什麼,匆匆向越王行了一禮,趕回皇宮向皇帝彙報這個驚人的消息去了。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越王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他和皇帝是一母同胞,論才智、修爲統統不遜色於皇帝,就因爲自己出生得晚了千年,就和皇位徹底無緣。憑什麼?
還好老天有眼,將靈舟等人送到了他面前。這些年的兢兢業業,總算沒有白費,他一定會登上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
……
“你什麼?”聽完張公公彙報的話,皇帝直接從椅上站了起來,臉上難得露出了失態之色。
“回陛下,越王殿下的確是這樣的。”張公公苦着一張臉,如同喪考妣,“靈舟遠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她除了自己是金丹境一重以外,還有一位金丹境四重的師兄在身邊保護。”
如果早知道這件事,張公公就算有一百個膽,也不敢帶着王妃到越王府,找周翎興師問罪。
放眼整個白權國,乃至星海大陸,都沒有聽過金丹境四重的強者。皇帝是真的沒想到,越王府還住着這樣一尊大佛。
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沉聲道:“快宣越王!”
“是。”張公公恭敬地應道。
越王早就知道皇帝會傳召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一個時辰後,他隨張公公來到了御書房。
“臣弟參見皇兄!”越王恭敬地行禮。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臣。
皇帝來不及別的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越兒,你府中的那位金丹境四重強者,是怎麼回事?”
越王在將這件事告訴張公公的時候,就想到了會這樣,應對之法早就想好了。
他做出一副詫異的樣,沉聲道:“啓稟皇兄,臣弟也是剛剛纔知道這件事。當初遇到靈姑娘的時候,她身邊是跟着兩個其貌不揚的男,臣弟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誰知道她那位師兄,竟然是金丹境四重!”
越王這番話時,臉上帶着幾分驚疑不定之色,好像真的是剛剛纔知道一樣。
皇帝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反轉。
原本以爲周翎是一個毫無根基的金丹境一重,皇帝纔想推她出去,平息金王府的怒火。誰知道人家的師兄是金丹境四重,放眼整個白權國,誰得罪得起啊!
要是早點知道這個消息,皇帝就算將金王府徹底得罪,也不會讓周翎當替罪羔羊。
現在好了,開罪了一位如此強大的武者,夠皇帝頭疼了!
他的目光落在越王身上時,眼底浮現出了幾分希冀之色,連忙道:“越兒,那位強者既然在你府上住了些時日,想必和你的交情不淺吧?你替皇兄解釋一下,靈姑娘的事完全是個誤會。”
倒不是皇帝太慫,而是金丹境四重的強者真的駭人聽聞,誰聽了都會變色的。
“皇兄,你有所不知。”越王臉上浮現出了絲絲苦笑,在這件事上倒沒有謊,“靈姑娘的師兄,似乎對她的感情不一般。臣弟又……所以在諸多方面,他都看臣弟不順眼,只不過看在靈姑娘的面上,才一直沒有發作,又怎麼會聽臣弟的解釋。”
敢情那位強者和越王還是情敵,皇帝越發覺得頭疼了!
原本以爲自己的計策很聰明,誰知道棋差一步。現在好了,兩邊都得罪了,皇帝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越王沒有話,而是靜靜地等待着。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他這才道:“皇兄,你也不必太過憂心。臣弟剛剛仔細地想了想,劉公對靈姑娘可謂是百依百順,臣弟恰好和靈姑娘有幾分交情。況且,金王嫂也沒有真的對靈姑娘怎麼樣,想必看在臣弟的薄面上,這件事還是可以化解的。”
皇帝這才驟然鬆了一口氣,眸裡流露出了幾分感激之色,“如此甚好。越兒,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如若有可能的話,能拉攏那位強者最好不過。”
越王在心中譏諷一笑,面上卻做出一副恭謹的樣,“皇兄放心,臣弟會盡力而爲的。”
對於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皇帝還是很信任的。他相信越王既然這樣了,肯定就是有九成的把握。
皇帝道:“既然沒有別的事,你就先去忙吧。”
“臣弟告退。”越王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退出去。
不管怎麼,有越王在,靈舟那裡暫時是穩住了。皇帝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對金王府交待。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急着將周翎推出去當替罪羔羊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想到越王府裡的那位金丹境四重的強者,皇帝鬱悶的心情突然一掃而光。
以往他給金王府面,不過是因爲金王實力強大,在和紫金國的戰事裡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皇帝能拉攏一位更厲害的強者,金王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大不了到時候,讓那位強者滅了金王府出氣。反正這些年來,皇帝也受夠了金王府一干人等的跋扈。
如此看來,這還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