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控之王,這個詞彙從秦少游嘴裡說出來,絕對非同小可。縱觀秦少游戎馬一生,能讓他心生敬意的同行,絕對不會超過十位數。而秦少游居然給了詹姆斯爵士如此高的評價,相信詹姆斯爵士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老闆,阿道夫先生來了。”阿瑟琳的話打斷了秦少游的思緒。秦少游轉身看到面色沉重的阿道夫疾步向自己走來,連忙迎了上去。
阿道夫隨手把手中的鮮花放在詹姆斯爵士的棺木前,對秦少游微微一笑:“少遊兄,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秦少游一聲感嘆,剛纔的情緒還在影響着他。秦少游拍了拍阿道夫的肩膀道:“走,陪我喝杯酒去。”
阿道夫對秦少游親暱的動作有些詫異,這對正常人來說很平常的事情,放在秦少游的身上卻顯得那麼怪異。只不過阿道夫什麼也沒有說,對詹姆斯爵士的靈堂鞠了一個躬,跟隨秦少游走出了殯儀館。
秦少游的私人直升飛機停落在他在倫敦的私人莊園,像這樣的豪華私人莊園,幾乎每個國家每一座大一點的城市都有,只不過大部分都很少有機會用到而已。
莊園內有自己的酒吧,儲酒室。秦少游把阿瑟琳等人留在了門外,他左手拎着一瓶伏特加,右手指夾着兩隻玻璃杯,在阿道夫的身邊坐下。
阿道夫接過秦少游手中的酒瓶,幫兩人倒上。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秦少游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阿道夫由於把握不住秦少游的意圖,也跟着保持了沉默,兩人就這麼幹喝了大半瓶伏特加。秦少游突然開口問道:“阿道夫,我們認識了多久。”
“很久了。”阿道夫放下手中的酒杯,苦笑道,“中國有句老話,朋友如同老酒,越久越香。只是沒想到我們今天會走到對立的局面。老朋友,恐怕你也沒有想到吧。”
“只能說世事無常吧。”秦少游暗歎了一聲,心情極度壓抑。現在詹姆斯爵士已經走了,和阿道夫的戰鬥也纔剛剛開始。以後……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阿道夫見秦少游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不由皺緊了眉頭,轉移話題道:“少遊。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對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的看法。”
秦少游聽阿道夫提到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地事情。大腦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快速運轉起來。同時。秦少游也察覺到自己地失態。整理了一下情緒。對阿道夫笑着反問道:“怎麼。你覺得我會有什麼看法?”“英國金融監管部門已經無限期擱置你地收購要約。擺明了是想踢你出局。難道你就甘心放棄到手地肥肉?”阿道夫搖了搖頭。一臉地不相信。“這不是我認識地秦少游。或許你只是拿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作爲掩飾。你地真正目標其實是美國債券吧!”
阿道夫說地很肯定。而且語速極快。再加上剛纔喝地烈性伏爾加。秦少游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心中一震。正準備開口。就在此刻。房門被突然敲響了。秦少游已經到了嘴邊地話。又咽了回去。阿道夫察言觀色。心中暗叫可惜。如果不是這突如其來地敲門聲。秦少游興許會透露點什麼。
安娜推門而入。對秦少游使了一個眼色。
“阿道夫。你先坐一下。我去去就來。”秦少游對阿道夫招呼道。隨即跟着安娜走出了房間。
秦少游出了房間。一邊用手帕抹去額頭地冷汗。一邊對安娜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安娜連忙回答道:“在蘇格蘭邊境小鎮格里特納格林發現索菲亞等人地蹤跡。我們地人已經趕過去。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索菲亞逃脫了。”
隨即,安娜把一張照片交到秦少游地手中。指着褲子曼繼續說道:“少遊,我們的人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個叫褲子曼地男人和索菲亞的關係非常密切。根據我們的行爲學專家的分析,兩人之間的地位應該是平等的。”
“哦?”秦少游凝視着照片上扶着索菲亞肩膀的褲子曼,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秦少游把照片交還給安娜,對安娜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維多利亞的行蹤?”
“這倒沒有。”安娜搖了搖頭,“不過我已經把維多利亞的照片輸入到衛星監控系統,並對這片區域進行了鎖定。除非索菲亞一直把維多利亞藏在暗處。否則很快就會有消息地。”
“索菲亞十分狡猾。就算髮現她的行蹤,也未必能抓得到她。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秦少游囑咐道。
“我知道了。”安娜答應一聲,連忙去佈置了。
秦少游點上一支菸,又在隔壁房間停留了一會。他仔細揣摩阿道夫剛剛說的那些話,心裡面有些疑惑,難道說阿道夫察覺到了點什麼?
秦少游煙吸的有點猛,加上剛纔酒精的催化,讓他感覺到有些眩暈。秦少游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這纔回到阿道夫的身邊。
“阿道夫,其實你也知道美國經濟現在不景氣,剛剛又鬧出個麥道夫詐騙案,對美國經濟又是一記重擊。在這樣的時刻投資美國債券,那不是自己找麻煩麼?”秦少游笑道。
美國華爾街傳奇人物、納斯達克股票市場公司前董事會主席伯納德?麥道夫(bernrmadoff),12月11日,因涉嫌證券欺詐遭警方逮捕。檢察人員指控他通過操縱一隻對衝基金,給投資者損失大約至少500億美元。
1990年,麥道夫借用自己作爲成功的股票上市經紀人的身份,成立了一家資產管理公司。隨後,麥道夫通過自己地社會網絡爲這個基金公司進行籌資,他在透過棕櫚灘鄉村俱樂部或其它慈善團體的場合,廣交朋友,並利用一些已落入他陷阱的投資客做介紹人。介紹更多客戶給他,那些介紹人可以收取回傭,自然樂於做中間人,這樣就有滾雪球效應。有報道說,正是在這個俱樂部中,麥道夫找到了一個後來給他吸引了其他成員加入的投資者。
表面上看來。麥道夫的基金是一項風險很低的投資行爲。他的龐大地基金有着穩定的利潤返還率。一個月中地增長,可能達到一到兩個百分點地增長率。增長背後的原因,是該基金不斷地做着購買大盤增長基金和定額認股權等等生意。這種綜合性地投資組合,一直被人們認爲可以產生穩定的投資收益。
假如不是因爲這場全球性的金融危機的話,也許麥道夫的騙局還能夠繼續延續下去。但危機使一切顯形,麥道夫承認了自己的行爲。正如巴菲特所說的那樣----直到潮退的時候,你才知道誰在裸泳。
緊接着,秦少游又加了一句:“哦,對了。我得到消息,美國金融監管局以及美聯儲的人正在全力查處這件事情。同爲猶太人,我聽說你和麥道夫地私人關係很不錯。而你們的名字又只差一個字,莫不是兄弟吧?”
一個是伯納德?麥道夫,一個是羅斯柴爾德-阿道夫,雖說名字只差一個字,可是姓氏卻不一樣,更何況兩人的年歲差地太多,又怎麼可能有血緣關係?這明顯是秦少游的一句玩笑話,卻讓阿道夫心神一凜。血緣關係是沒有,但是私人交易卻是有的。
阿道夫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秦少游。半晌,阿道夫訕笑道:“少遊兄,你還是那麼喜歡開玩笑。你說美國經濟再次受到重創,這一點我是同意的,不過……”
“不過什麼?”秦少游也笑了笑。
阿道夫看着秦少游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美國債券用來投資是一個愚蠢的選擇,但是如果用來投機的話,卻是大有可爲秦少游露出一副感興趣地模樣,對阿道夫迴應道:“要想投機美國債券。那就需要一筆很大的資金。”
“第一國際銀行不缺這些錢。”
“有了錢也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
“麥道夫的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秦少游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來已經萬事俱備了,連東風都有了。”
“正是如此。”阿道夫點了點頭,“最近,我聽說歐洲美元市場中美國債券的換手率高出平常三個百分點,不知道這和少遊兄有沒有關係?”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秦少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阿道夫說道:“阿道夫,你還真是一個妙人。差點讓我自己都以爲我要狙擊美國債券了。”
阿道夫冷靜的看着笑地前仰後翻的秦少游。疑惑的問道:“難道你不想?”
“給我一個狙擊美國債券的理由。”秦少游對阿道夫反問道,“不錯。我承認美國失去經濟霸主地位對我是很有好處,但是你也很瞭解我。如果僅僅就出了一個麥道夫詐騙案,我就輕易動手,那我也就不是秦少游了。”
“你真的不想在狙擊美國債券?”阿道夫兀自不肯相信。
“信不信隨便你。”秦少游一臉的無所謂,隨即又對阿道夫正色道,“大家畢竟朋友一場,你剛纔問我對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的看法。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德意志財團並不好對付,君特那個老傢伙更是一隻老狐狸。第一國際銀行之所以退出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的收購,就是君特搞的鬼,所以你也要當心一點,小心被君特反咬一口。”
“我會小心地。”阿道夫狐疑地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