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媽，幫我拿根老冰棍兒，我這西瓜放在您這冰櫃裡凍一會可以吧？！”
“這有啥不行的，別放在這裡凍，……這裡是雪糕別給我壓壞了啊，我的陳大爺。拿進屋裡凍啤酒的冰櫃裡，保證一會兒就把這西瓜給您凍的透心涼。”
陳默把一個十斤的大西瓜直接丟進了冰水裡，嘴裡含着冰棍兒，躲在樹蔭裡聽着一幫大媽嘮嗑。一個沒有見過的老太太問道：“這不是我們院兒裡的人吧？這麼精神的小夥子，我還是第一回見。”
羅大媽笑道：“不是我們院兒裡的，是黎處長家的女婿，不過也是從小在眼前長大的。他爺爺就是以前勘探開發研究院的老院長，現在不少當官的，當初都是他爺爺的學生。”
陳默原本就最怕跟一幫老頭老太太侃大山，計算着時間過來的，幸好不會在這裡待很久。不一會看見他們國油去旅遊的車開進了院子裡，迫不及待地從一幫老太太的包圍中衝了出來。
黎珊沒有讓陳默久等，很快就從車上下來。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她，不是那種傳統的美人，因爲她太高了，並且因爲骨骼有些大，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壯。加上她跟陳默一樣，具有一雙深眼眶，鼻高脣厚，輪廓分明，顯得性感有餘，精緻不足。
爲了掩飾她自身的這些缺點，她從上大學開始，就總是一身波西米亞風格的寬鬆打扮。還別說，這樣一打扮起來，立刻讓她的吸引力又增加了n個等級。陳默以前去美院找她，沒少爲她打架。還好他身體也不錯，雖然個子不高，但是也很壯實，打了幾場架，一場沒輸。
跟陳默確定了關係之後，黎珊就再也沒有穿過高跟鞋，因爲她不穿鞋就跟陳默一樣高，要是穿個高跟鞋，看起來會比陳默高半個頭，那也太不協調了。
見到陳默，她抿嘴笑了笑，向陳默張開了懷抱。院子裡的其他人都善意地鬨笑了起來，陳默只有硬着頭皮，向她走了過去，摟住了她的身子，輕輕抱了抱。“又調皮了。”
“怎麼，見到我你不開心？！不快樂？！”
“怎麼會？！我當然開心。”陳默鬆開了她，走到俞婷的面前。“阿姨，哪個是您的行李，我幫你拿！”
“還是你靠譜，你都穿過半個京城過來了，你叔叔他還不見人影。”
“他在忙工作，哪裡比得上我這個無業遊民自由。”
“你工作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聯繫好了，九月一號正式上班。”
“那你可要好好幹，別給你爺爺丟臉。”
她們母女的行李還真不少，兩個行李箱還帶着兩包採購的海貨。陳默跑了兩趟，才把行李都搬到了她們住的三樓。這期間，俞婷和黎珊都沒有動手，而是跟一起出去旅遊的人，大院裡的三姑八婆們一起閒聊。這個時候，就是陳默這個準女婿好好表現的時候，今天做的到位了，讓她們母女倆面子上有光了，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行李收拾完了，陳默跑進了小賣部。從冰櫃裡撈起了那個大西瓜，才喊道：“阿姨，珊珊，回家了。”
俞婷和黎珊這才猶如得勝的將軍，跟其他人一一打招呼，跟着陳默上樓。這倒不是說她們母女倆庸俗，而是大院裡就是這個風氣。都是在一個公司，一個系統上班的，這些個女人，沒有結婚比漂亮，結了婚比老公，生孩子後比孩子，孩子大了，又開始比對象了。反正按照大院裡的風氣，這一輩子都不停地與人攀比，一刻也不會停止。
想到這裡，陳默忍不住慶幸自個兒就是京城人，在京城有房子。要是也住在這種大院裡，一輩子都沒有能歇氣的時候。
一進門，黎珊就開始往陳默的身上撲，俞婷咳了一聲，陳默連忙說道：“這麼熱的天，我出了一身臭汗，別往我跟前靠。”
“人家不在乎嘛！就喜歡聞你的汗味。”
“死丫頭！”俞婷坐不住了，揉着腰說道：“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腰痠背痛的。我去休息一會兒。小默，你晚上不要走了，一會你叔叔回來，晚上我們去外面吃。”
空間留給了兩個年輕人，黎珊又有些害羞了起來。指着自己的行李箱說道：“幫我拿進來，我還給你買了禮物。”
一進黎珊的臥室，兩個人差點沒被裡面的高溫一下子蒸了出來。她們家的房子位於一單元的最西頭，黎珊的房間又是頂着太陽曬，這裡面的氣溫足有五十度。
陳默連忙打開了窗子，又把風扇和空調全部打開，過了一會兒，涼氣下來，這裡面才能待人。黎珊在廁所了擦了一把自己的身體，悄悄地溜了進來。“我媽躲起來了，你快去洗一下。記住，只能用那條白底藍花的毛巾，別拿錯了。”
陳默卻退縮了起來。“這是在你家誒……”
黎珊跑了一個媚眼，“難道你不想……”
陳默立即就有些受不了啦，年輕的身體，總是受不了太多的誘惑。摟住黎珊的頭，陳默給了她一個狂熱的吻，喘着粗氣說道：“等着我，我馬上就回來。”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陳默爲之一驚，這肯定是黎伯青回來了，下面的作案工具翹的老高，他不敢轉身，直接進了黎珊的臥室。黎珊卻嘻嘻一笑，迎了上去。“爸爸，您回來了，我想死您了。”
“輕點……輕點……哎呦我的老腰啊！閨女，你該減肥了吧？！”黎伯青的調笑惹來了黎珊一頓嬌嗔，俞婷也打開了房門，笑着盯着陳默手裡的毛巾。“你們一回來就安排小默幹這幹那，我這一進院子，就聽到別人說了。”
“他們是羨慕。”母女倆異口同聲地說道，又相視一笑。
陳默拿了一條黎珊牀上的大毛巾擋在前面，故意裝作擦汗，好一會才讓自己的作案工具消聲滅跡。“叔叔好。”
“你工作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九月一號就正式上班，在物資採購中心國際部負責招投標的審覈，翻譯。”
黎伯青楞了一下說道：“從這個位置的安排，也可以看出你爺爺對你的期望啊，你可不要浪費了他一片苦心。”
“我努力做的更好。”
“坐下說話。”他一邊打開了客廳的空調，一邊問俞婷：“去北黛河玩的怎麼樣？”
“還不是那樣，也沒見的比在京城好多少，那裡的人現在比京城還多。珊珊，去把西瓜刀拿過來，把西瓜殺開吃了。”
“我來，我來……”
黎伯青攔住了他說道：“不用你動手，我們坐下說說話。你爺爺身體最近怎麼樣？！”
黎珊拿過來了西瓜刀，直接遞到了陳默的手裡。陳默接了過來說道：“反正他的身體是好不了了，無非就是看能不能少受點罪。這瓜不錯，沙瓤！”
“他這一輩子高風亮節，臨老百病叢生，真是老天不公啊！你可要好好孝敬你爺爺，凡是讓我知道你們哪裡做的不對，別怪我去部裡直接告狀！”
俞婷不悅地說：“你操的哪門子心？！小默也不是那種人！”
陳默給他們一人遞了一片西瓜說道：“萬惡淫爲首，百善孝爲先，這句話我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我們就是再不成器，也不敢對不起老爺子。”
“最近幾天你二叔他們也搬回衚衕住去了？”
“嗯，前一段時間我在培訓，白天沒有時間，就讓我二叔他們回去住一段時間，白天去照顧我爺爺，我晚上過去。”
“不辛苦嗎？”俞婷問道。
“不辛苦，他生理機能下降，偶爾需要用一下呼吸機，晚上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跟着黎伯青他們閒聊了一會兒，體會着他們的關懷，陳默的心裡早上踊躍起來的念頭又清晰了起來。雖然黎珊早上拒絕了，但是他還想再爭取一下。
吃掉一塊西瓜，陳默抽出了紙巾擦手。黎珊立刻又遞了一塊西瓜給他。“我不要了，珊珊，叔叔和阿姨都在這裡，我想當着他們的面，再一次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黎伯青一下子被個西瓜子給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吐出了罪魁禍首，長舒了一口氣。“小默，你這是給我們來突然襲擊啊？！”
黎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又看了看她爸媽，好一會才說道：“我早上就跟你說了，我願意嫁給你，但是要等我從巴黎回來以後。去巴黎留學是我的夢想，我是學設計的，也需要多去了解一點國際上的設計理念，這對我以後的人生有着巨大的作用。所以，…………”
陳默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但是我爺爺的生命就只有兩三年的時間了，我很想讓他看見我們成立一個幸福的家庭。珊珊，我可以答應你，等爺爺過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巴黎，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陪着你一起去。”
“這麼說，你想結婚是因爲你爺爺？！”
陳默暗叫不妙，連忙說道：“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大部分因爲我愛你。”
“比愛柔嘉還愛？！”
陳默沉默了起來，他不想對黎珊有任何隱瞞，也不願意說謊話騙她。“柔嘉是我青春年少時最美好的夢，代表着懷念的美好。而你是我現實裡的伴侶，我們需要一步一步攜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