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力反而很平靜的說:“不新鮮。像這種賭場肯定都是暴力,不可能讓客人贏錢出去的。其實在這裡每一張賭桌都是有機關存在的,引人上鉤。葛成鉑家財數億,這樣的財神爺來了,這裡的人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

聽了大力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賭場也有他的規則。

葛成鉑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又要去換籌碼。我趕緊走過去,說道:“玩會兒就行了,咱們該走了。”其實我是暗示他這裡不乾淨,早點兒抽身爲妙。

不料葛成鉑似乎玩上了癮,說:“你放心,我心裡有譜,當初我也是在這裡贏了幾百萬的人呢!”

“你以前來過甘肅?”三光問道。

“沒有啊!不過這個賭場的老闆和北京一個地下賭場的老闆是親兄弟。我當初在北京贏了三百多萬,那個老闆給了我一張金卡,說有時間到甘肅的時候一定要來這裡玩玩。”說完,葛成鉑也不管我們的勸誡,又兌換了三萬元的籌碼。

“黃賭毒”三害歷來是世人所痛恨的。毒最甚,賭次之。但是賭博其實和吸毒是一樣的,同樣可以讓人上癮。尤其是賭,它會充分利用人們的心理,一次次的變本加厲,一次次的泥足深陷,在不知不覺中,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此時的葛成鉑賭徒心理愈加膨脹,他一把一把地將籌碼扔出去。荷官一次又一次將他的籌碼收走。半個小時後,葛成鉑又輸了個精光。他拍案而起,繼續去換籌碼。

“哎……”我剛想攔他,反倒唄三光擋住了,他說道:“算了,還是別勸了,勸也沒用。他現在已經殺紅了眼,還好人家輸得起。”

我看着葛成鉑通紅的眼睛,也不再說什麼,只得無聊的四下裡看。忽然,我發覺我們少了倆人:“咦,金鎖和崔呢?”

三光也環顧四周:“剛纔還在這兒呢。笑,看到他們了嗎?”

韓笑說道:“剛纔他們就在我身邊,我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就在我們四處張望的時候,突然,東南角響起了嘹亮而熟悉的一個聲音:“殺殺殺,今天鎖爺要大殺四方!”

我們循聲望去,果然,金鎖和崔不知何時竟然坐在了玩梭哈的臺子前。此時,金鎖一隻腳踏地,另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正手舞足蹈:“哈哈,我就說我會贏!”

我們四人趕緊過去,拉起金鎖就往外走。

金鎖怔然之下極不情願:“哎哎哎,你們這是幹什麼?先讓我玩會兒!”說完,趁我們不備,一下子掙脫開跑回座位上催促荷官:“發牌,快發牌!”

我伸手一擋:“等一下,我們不玩了,金鎖,趕緊跟我們走!”

金鎖有點兒不高興了:“不是不走,最起碼也得讓我玩完這把啊!”

這時候,對面一個人逼着廣東話說道:“喂,你們動不動規矩啦!他坐下來讓發牌,不玩完這局是不準離開臺子的。你們幾個鄉巴佬不要搗亂啦,不玩的話就滾遠一點啦。”

我們幾個人當時聽了這話真是怒從心中起,怒目圓睜地瞪着這個人。我把手搭在金鎖的肩上:“我讓你玩完這把牌,但是有一點,把對面那個雜碎給我幹掉!”

金鎖欣喜地點點頭:“四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發牌!”

荷官熟練地發好牌。金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底牌,是方塊2。他又看了一下第二張牌,是方塊3,不由地咧嘴笑了。崔說道:“你傻啦,這麼小的牌你還笑?”金鎖卻不以爲然,跟我們說道:“你不懂,可以搏同花!鬧不好同花順都有可能!”

對面的人不耐煩了,說道:“喂,胖子,剛兩張牌就這麼早下結論啊。再者說,你是同花順,我也有這個可能啦!”

我們看過去,他的底牌我們不可能知道,但是第二張牌是黑桃Q。論牌面,是他講話,我們都不禁替金鎖捏了一把汗。那人也不含糊,抓起一把籌碼扔在桌上:“三千元!”

金鎖也扔出一把籌碼:“跟了!”我們不知道前一把金鎖贏了多少,但是看他扔出的這些不過是他面前籌碼的五分之一。照這麼看,之前那一局金鎖可能進賬上萬,難怪他會那麼興奮。

荷官接着發牌,金鎖得到了一張黑桃3,對面的人是黑桃J。那人捏起黑桃J的一角晃了晃:“不好意思啦,你不可能是同花順啦,我倒還有這個可能。”

金鎖笑道:“別得意,別忘了這把可是我說話。”他一把推出一堆籌碼:“五千塊!”

那人微微一笑:“我跟!”

第三張下來了,金鎖得到了一張梅花2,我們多多少少鬆了一口氣。金鎖現在握有一對2,一對3,起碼也是兩對。但當我們看向對面的時候,卻又都緊張起來。對面的那人得到的是一張黑桃10,他不住地在那裡竊笑。相對而言,金鎖有點兒緊張了。“八千元!”那人高叫。

“跟!”

最後一張牌終於來了,那人掀開看了一眼扔在了桌上——是黑桃9。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哎呀,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哦。廢話不說啦,一萬元!”

金鎖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我沒有這麼多了……”

那人伸長脖子看了看金鎖的籌碼,問道:“喂,你還有多少啦?”

金鎖大致數了一下:“不到三千。”

那人顯得不耐煩了:“好的啦,我showhand。”

金鎖說道:“你急什麼,我還沒看這張牌呢。”他掀開紙牌的一角,只見他的表情由緊張慢慢變得鬆弛了,然後狠狠地把牌翻過來摔在桌上:“好呀,我也梭了!”金鎖的最後一張是紅心2。

那人哂笑:“呵呵,胖子啊,你太心急啦,你不過是兩對,怎麼可能大得過我同花順呢?”

“你是同花怎麼何能贏我的葫蘆(即FullHouse)呢?”

“是嗎,你爲什麼不說我是同花順呢?”

“那你爲什麼不說我是葫蘆呢?”

那人一氣之下甩出底牌,是黑桃2。他笑道:“你看清楚,我是同花啦!你如果是FullHouse,只有紅心3、梅花3、黑桃2和方塊2。現在黑桃2在我的手裡,你覺得你還有多大的機會贏呢?”

金鎖拍手笑道:“精彩,真是精彩。你算準了我不可能拿到同花順或四條,葫蘆的機會又被你封死了。不過,你還是失算。”他亮出底牌——方塊2。金鎖說道:“三條2,一對3,正宗的FullHouse。承讓啦!”

那人氣的直拍桌子,指着金鎖破口大罵:“你出老千,你出老千!”

我們幾個紛紛站出來替金鎖撐腰:“喂,贏不了也不用血口噴人吧?”不料我們的話剛說完,那人的身邊就站出了幾個人來,看模樣就像是他的保鏢。經常出入這種場合的人,有保鏢保護也屬正常。

一時之間,雙方對峙在了一起,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就在雙方較勁兒的時候,一個人分開人羣慢慢地走過來,聲音嬌柔地說道:“奎哥,什麼事惹您發這麼大的火兒呀?”

這種聲音初入耳時十分好聽,好似銀鈴搖曳,讓人聽了十分受用。循聲望去,見門口走來一位女子,身着白色西裝,裡面是一件淺藍色的襯衣,長髮盤在腦後,臉上只畫了淡淡的妝,但是柳眉櫻脣,不失爲一位美女。她一出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得出,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一看到這個女人來了,那個廣東人說道:“詩姐哇,我可是你們這裡的老主顧啦。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這裡會有人出千啦!”

女人莞爾一笑:“奎爺,您說話可要負責,我洪詩詩的場子誰敢出千?”

廣東人冷笑:“哼,你不要說大話。”他一指金鎖:“就是這個胖子,他出千,大家全都有看到哦!是不是?”他最後一句是要問在場的所有人。結果卻令他他很尷尬,因爲除了他的幾個手下回應他“是”之外,沒有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