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皮箱內的鈔票,在場的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胡秀秀眼內露出一絲憂心的神色,秦三奶奶則在努力壓制憂色,而吉老則是一付篤定的神色,馬良品和黑衣大漢兩人臉上平淡如水,看不到任何表情。
“羽小兄弟,這裡是兩百萬,是小兄弟爲我診治的費用。”
“哈哈,吉老說笑了,能爲長者解除病痛,是我的榮幸,談錢就見外了。”
“羽小兄弟是了交情而來?那就裡還有一樣東西,小兄弟可以二選其一。”吉老說着,從懷中拿出一隻小綿盒,放在桌上,衝着黑衣大漢示意,黑衣大漢連忙將綿盒拿來,放在我的面前。
吉老拿出綿盒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坐在我身邊的馬良品臉抽動了一下,雖然很輕微,但卻被我捕捉到了。站在我側邊的黑衣大漢更不堪,彷彿渾身顫動了下。由些我斷定,綿盒裡的物品,更是非同一般。
我大笑,將綿盒推到馬良面前,道:“馬兄,請幫我還給吉老。”接着我看了一眼身邊的胡秀秀,道:“秀秀,咱們走吧。”
胡秀秀聞言,站了起來,和我一同離席,攜手準備離開。
“哈哈,羽小兄弟,何來那麼大的火氣?吉某人只不過是一片好意,羽小兄弟何苦不領情呢?”
“對我來說,錢財乃身外之物。”
“羽兄弟,長者賜,不敢辭。何苦又是這麼固執呢?”馬良品的聲音淡淡傳來,依然不帶一絲感情。
“馬兄,我不是專業的醫生,收錢診治,如果被家嚴知曉,小弟定會受到重責。”
“羽小兄弟,醫人收診金,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小兄弟一再堅辭,那就是瞧不起我吉某人了?”
“不敢,晚輩不敢有此念頭。”
“那就收下診金。”
“我真的可以收下?”我將目光望向秦三奶奶。
“收下吧。”秦三奶奶的語氣有些無奈。
“那好,我就收下。”我轉身將皮箱蓋上,提起來,遞給胡秀秀。
錢箱入手,胡秀秀顯然提得有些吃力,原因很簡單這一箱錢,足足有三十公斤。我之所以遞給胡秀秀,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爲我斷定吉老肯定還有下文。
“謝謝吉老,那我們先走了。”
“慢着。”吉老大叫一聲,道:“關於醫療診金一事,吉某人已經付清。下面吉某人想領教一下五音之族的絕學,不知羽小兄弟是否給面子呢?”
“吉老以爲我是五音之族的人?”
“羽小兄弟,不用藏着掖着,露一手如何?”
“好,如吉老所願。”我示意胡秀秀,讓她退到客廳安全的地方,我大步進到客廳中間,道:“不知道吉老讓誰來指晚輩?”
“人來。”吉老高叫一聲,四個黑衣大漢從外面魚貫而入,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站在我的對面。
“如果我猜的不錯,至少還幾位,不如一起來如何?”
“羽小兄弟,豪氣。”吉老哈哈一笑,道:“都出來吧。”接着又有三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站在我的身後,而先前的黑衣大漢也走了出來,並排和三人站在一起。
“想不到我會自找一場禍事。”我衝着一臉擔憂的胡秀秀一笑,示意她不要擔心。
胡秀秀雖然滿是擔心,但也不敢有所動作,想必是電視看多了,似是而非的道理也懂得一些了,知道她會影響到我的心情,所以衝我只是點頭,並未多言。
“羽小兄弟,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何必藏着掖着呢?”
“吉老此言,晚輩不解。”
“你使用的藥方,含有大泄之物,我找醫生看過,如果不是我本來跟基不錯,恐怕受害更大,如果不是誤打誤撞,真的治好了我,恐怕不會在這裡被等若上賓了。”
“我想吉老搞錯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如果我想傷害吉老,就憑這些酒囊飯袋,沒有任何做用。”
“哦?”吉老眼睛眯成一縫,冷冷地看着我。
“大言不慚之輩。”身後那個傳來先前拿錢出來的那個大漢的嘲弄的聲音。
“馬兄,面對這八人,你有多少勝算?”我望向馬良品,含笑道。
“沒有任何勝算。”馬良品頓了一下,解釋道:“四人,我可以勉強一戰,一對八,沒有任何勝算。”
“你說的很實在,以你藏真之境,對付八個在凝虛、返神之境的人圍攻,想要確實很困難。”我點點頭,笑道:“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思路。”
“如何爲之?”
“看好了!”
長笑一聲,我閃身揚拳攻向面前四人,快速四拳分出四道拳影,有如四拳分擊各人,四人慌忙揮拳格擋,未能形成聯擊之勢。
“蠢材!”吉老怒喝道。
不待與四人短兵相接,我放棄攻擊,閃身撞向後面襲來的四人當中的兩人懷中,兩人哪裡想到我變成如此之快,變招不及,被左擊右打,各自肋下中我一指,土氣貫入體內,兩慘哼向兩邊跌倒,擋住上來救應的同伴。
點倒兩人,我化後退爲前翻,兩指點在救應之人腹間,土氣入體,兩人身體一僵,倒了下去。接着我快速搶入被擋在外圍的兩人中間,連拳出拳,將兩人壓制喘息不過來時,胸口分別中指倒了下去。
這時被擋住的兩人撲了過來,我冷哼一聲,兩拳擊出,兩人迎擊之下,方覺上當,手臂經脈在火氣灼燎之下頓時失力,我的拳頭往胸口急襲而至。兩人避不及,眼看要中拳,我卻化拳爲指,擊在兩人胸口,土氣入體,兩人仰天摔倒。這也我手下留情,火氣在我控制之下,並未進入兩人體內肆虐,一沾即收,否則兩人再無緣武道。
八人在我的土氣浸體之下,整個人整感到有如重壓,五臟運轉不靈,嘴裡哼哼唧唧,卻站不起身來。馬良品看着我,一臉戒備的神色。
看到八人的樣子,我冷哼一聲,走到旁邊放置的花瓶邊,伸手掰了四片瓷片,隨手揮出,只聽得四聲慘叫,接着四個金屬墜地的聲音。
“華夏禁槍,四條槍恐怕也算是隱密了吧?”我冷笑一聲,道:“吉老,誠如前言,如果我想要傷你,跟本沒有人能夠救你。可笑的是,以你近百歲的高齡,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吉老此時面如死灰,眼中那種篤定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倒是秦三奶奶,倒像是舒了一口氣的樣子。
馬良品臉上也出現慚愧之色,接着又是一絲尊敬之意。
“馬兄,藏真之境,藏的就是一個真字,如何藏真?唯心而已,心在在則意在,心去則意遠,以心持重,以重煉心。”說完這些,我看微笑的胡秀秀,大步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接過箱子,道:“秀秀,我們走。”
“嗯。”胡秀秀溫順地拉着我的胳膊,一起走出了別墅。
“老頭子,現在你可以安寧退下來了吧?”我與胡秀秀一出別墅,秦三奶奶看着吉老淡淡地道。
“我人老眼花,差點兒樹下大敵。從現在起,我閉門謝客,不再打理任何事情。小馬,你有大好前途,也不用天天跟着我們了,有時間來看看我們兩個老傢伙就好了。”
吉老之所以如此,是這次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他引以爲傲的精英全出,不到一分鐘,全部敗於我手,而且只傷不死,出手極有分寸。馬良品算是吉老最大的底牌,看來也未必能夠在我手下堅持一分鐘。這樣一來,讓吉老徹底認清了形式,放棄無謂的爭鬥。
“吉老,一時挫折能算什麼呢?”馬良品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勸慰之言。
“小馬,羽塵說的對,我以近百歲的年紀,還在瞎折騰什麼?我意已決,你幫我打點一下剩下的事情。”吉老說完之後,神態寥落,起身上樓去了。
“按老頭子說的辦吧。”秦三奶奶看了馬良品一眼,笑着點頭道。
“三奶奶放心,我一定處理好。”小馬對秦三奶奶鞠了一躬,轉身出來大廳,打了電話,叫人,秘密將被打倒的八人送到了醫院。
小寒別墅區屬於富人聚集地,我和胡秀秀一路走出去,偶爾有看到豪車經過,就是未看到任何行人。
“小塵,想不到吉老是那樣一種人。”胡秀秀帶着崇拜的眼光看着我。
“這只是一種手段而已,吉老是想通過恩威並施的手段,來絡籠我爲他做事。一個近百歲的老人,還那麼死心不息,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什麼意思?”
“看樣子,吉老應該是幫會出身。先通過給錢,再通過威壓,如果我承受不住,就只能做他的走狗,這只是梟雄手段而已,沒有什以大不了的。”
“原來是這樣,那他會不會以後再找機會報復?”
“如果他再不安份,我能治好他,我也不介意將他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小塵,反正你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我會的。”我應承的胡秀秀,然後將箱子提起來,道:“秀秀,這些錢,你看看怎麼花?”
“我不知道,我從沒有想過有這麼多錢。”胡秀秀搖頭道。
“這樣吧,給你分一半給花。”
“我不要。”胡秀秀搖頭道。
“你聽我說完。給你一半,你可以買輛車,方便自己使用。剩下的可以給在鄉下父母建新房子,改善一下家裡的生活環境。這不是兩全齊美的事情嘛!”
“可是,這是吉老給你的錢。”
“傻丫頭,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小塵,我……”胡秀秀美目泛出淚光。
“傻丫頭,我們週末去看車,兩人各買一輛,你看怎麼樣?”我連忙轉移話題,生怕胡秀秀真的哭了出來。
“聽你的。”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聊着,走出迷宮一樣的別墅區,來到了大道中,攔下一輛的士,乘車返回我租的公寓,在公寓住了一宿。
次日早上,我們沒有急着去上班,先拿着錢各存一半入在兩人的賬戶,辦理好這一切,纔打車去公司上班。由於沒有事前請假,少不了被謝羣批評一頓,還被指控帶壞了胡秀秀,弄得我哭笑不得。
沒過多久,謝羣拿來一堆資料丟給我,道:“羽塵,這裡有一些潛在客戶,你聯繫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爭取合作機會。”
“好,我試試。”
看了看那堆資料,那可是無數失敗者的跌倒在上面的,現在輪到我了。我隨意翻看了幾家客戶資料,照着裡面的電話打過去,一經說出公司名稱,還沒開始推銷,就被無情地掛了電話。我把一橫,按照上面的電話,逐家打了過去,終於有兩家採購部門的人員接我的電話,跟我客氣了一番,口頭表示願意跟我見面談談。
趁熱打鐵,我馬上拋出時間,有一起小公司的採購經理表示,如果我下午趕過去,可以抽時間跟我談一談。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一喜,連聲說我有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之後,我馬上跟謝羣請示了出差一趟。謝羣瞭解到了原委,露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但是也批了我的出差申請。謝羣批了之後,部門經理也沒有爲難我,直接批准了。
拿到批准的出差申請條,我邁開腿直接走出公司門口,自行打車去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們業務員是沒有權利申請用車的,只能靠自己想辦法。
打到了車,我直奔約定地點而去,這個採購經理所在的公司叫正盛科技,是一個差不多千人的企業,具有合資企業的性質。
見我的採購經理姓侯,是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少婦,人長的不算特別漂亮,但身材豐滿,體態成熟,穿的白色職裝,被胸前兩團肉撐得老大,也能搏些眼球。
“羽先生,是吧!讓你久等了。”我坐在接待室內,侯經理推門進來,露出的齜牙咧嘴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侯經理,你的胳膊受傷了?”我站起來,驚訝地問道。
“早上起來摔了一跤,手臂頂在了凳子上,看上去沒什麼,一動就疼的厲害。”侯經理輕輕搖了搖胳膊,臉上就露出一付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