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蝦扯着我,跑出一小段路之後,我甩開林蝦的手,停了下來。林蝦看我停下來,也只好跟着停了下來。
“你怎麼不跑了?”
“跟本沒有治安,都是你亂喊,跑什麼跑?”
“這你也知道。”林蝦驚奇地道。
“你的聲音,我還能聽不出來?”
“怎麼還看,擔心那兩個女孩兒?放心,你跟他們打起來的時候,那兩個女孩子就乘機跑了。你以爲英雄救美,人家就會感謝你啊?”林蝦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叨了一句,道:“想不到你小子還那麼能打!”
“你不怕了?”
“你小子還說,媽的,惹了黑狼的人,你最好最近不要出去。”
“出去還能怎滴?”
“被人家打殘了,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打殘?那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嘿嘿一笑,講起我的打架的過去。那是我上初中的時候,我有個堂哥大學畢業後,沒有工作,就是市裡做起了混混,我被他經常帶着出去打架,一開始我總被揍得鼻青臉腫。後來,架打得多了,掌握經驗了,就只有我打別的人份了。再者,修習九異功法進入臻微境以來,我還從未遇到過對手。
普通打架有三要點,總體來說是單挑重氣勢,誰不怕死誰贏;羣架講求下手要快與狠,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先下手爲強。動手的時候,那就是拳不如肘,腳不如膝,打人一拳不如撞人一肘,不過拳長肘短,除非貼身打鬥,否則難有實效。腳與膝同拳與肘的原理相同。再者就是人體有幾個禁不起打擊的地方,但又不會一下致命的地方,如脖子兩側的動脈、肚子、小腿骨,這些地方打上去痛,但一般不會直接造成致命,但是容易讓人失去抵抗力。
當我將這些東西對林蝦吹了一通,林蝦聽得是眼睛睜斗大,敬佩地看着我,不過一下就轉爲愁眉苦臉,道:“你惹的是黑狼的人,恐怕會有麻煩!畢竟人家人多……”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小塵,話不能這樣說,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你以後要小心一些。”
“我會注意的。”林蝦拳拳盛意,我只好表示接受。
“走吧,快回公司,已經過時間了。”林蝦看了下表,急道。
等我們兩人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了。值班保安說什麼不讓我們進去了。還不待我發火,林蝦從衣袋裡拿煙來,給兩個保安一人發了一支,然後掏出打火機,給二人都點上了。
“兩位大哥,晚上辛苦哈!”
“是啊,值夜班比白夜辛苦些,還要巡邏。”
“晚上出去逛了下,忘了時間,兩位大哥能不能給通融下,下次保證不會再犯了。”林蝦點頭哈腰賠笑道。
其中一個保安吐了一個菸捲,向另一個保安點個頭道:“老鄭,給這兩個傢伙一個機會,你看怎麼樣?”
“那好,進去吧,下次一定要回來早些!”
“一定,一定,謝謝哈!”林蝦連忙拉着我走了進去。
看到保安的樣子,我心裡嘆息不已,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事情,甚至我都說不清事情的對與錯。
把長毛揍了一頓,回到公司,順便打聽了一下黑狼這個團伙,公司也有同事被黑狼敲詐過。談起黑狼來,人人恨恨不已。黑狼這個傢伙欺軟怕硬,主要針對附近工人進行敲詐,這些人是一些弱勢團體,被敲詐了,大多數忍氣吞聲。有人反抗,黑狼就動用武力,黑狼一夥人多,反抗的人,都被整得很慘。
林蝦怕我主動去惹黑狼,一有時間就扯着我,時時叮囑我,要我千萬小心,不要隨便出去。雖然我心裡也煩他,但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黑狼真不放在我的心上,這次與黑狼碰面,本待一次將之解決,不想讓卡米爾攪了局,看來還得另找機會,滅掉黑狼一夥。
業務員實習的工作持續着,一時也沒有把我推出去,我每天還是跟着謝羣一起學習,這也算是另類的培訓方式吧。張夜生如我所說,手掌的傷好了,整個沒了精氣神,只能臥牀不起,醫院檢查不出什麼狀況,只能整天泡在醫院。
胡秀秀開心多了,每天工作的熱情很高,偶爾抽空過來瞄我一眼。謝羣將這些看在眼裡,不時地打趣胡秀秀,弄得胡秀秀都怕了她。
自從那天晚上一起出去之後,雖然彼此留了電話號碼,但我卻沒再約胡秀秀出去。胡秀秀每次來看我,被謝羣羞得話都不敢多說。
這樣過了幾天,胡秀秀終於在走廊裡逮住機會,趁身邊沒人之際,直接伸手攔住了我,一臉幽怨地看着我,道:“羽塵,你爲什麼不找我?”
“我,我這不是看你很忙嘛!”我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
“我忙不忙,你知道還是我知道啊!”胡秀秀白了我一眼,接着俏臉一紅,小聲道:“今晚陪我出去走走,六點半,記得準時在公司門口見。”
“好,好吧!”我尷尬地迴應道。
“敢不放我鴿子,不放過你。”胡秀秀見我答應了,還不敲打了我一把,喜滋滋地瞧了我一眼,飄然而去。
下班之後,我連忙回宿舍換了衣服,整理了一下發型,匆匆朝公司門口走去。人的心裡是很奇怪的,我不敢約胡秀秀,但她約我的時候,我心裡又滿是興奮。
胡秀秀這次倒沒有讓我等多久,我剛到公司門口一會兒,就看到穿了一身簡潔的碎花連衣裙,腳下平底運動鞋,快步從公司門口走了出來。看到我站在公司門口,胡秀秀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嬌聲道:“出發吧。”
這次走的依然是上次那條路,到了那條街道,胡秀秀帶着我,一路走過去,吃了不少小吃,實際上沒花多少錢,吃得好花樣卻不少,不知不覺就感覺飽了。胡秀秀的興致很高,一路又買了一些小東西,花的錢也不多,我也不是小氣的人,自然是慷慨解囊。
“羽塵,可以去江濱公園走走嗎?我好久都沒有去了。”
“當然可以啊。”我笑着答應胡秀秀要求,順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帶着胡秀秀一起去了江濱公園。
走在江濱公園靠江的小道上,胡秀秀拉着我的胳膊,顯得十分高興。佳人在旁,清香悠然入鼻,我心裡也是一陣激盪。不過想起老頭子警告,我心不由地一陣抽搐。如果已經過了進入武道限制的期限或是進入武道之境,我都可以放開,大膽去追求身邊的佳人。可是我卻處於一個未知的狀況,我是真心不敢招惹身邊的佳人。
“你怎麼了,是不是舒服嗎?”胡秀秀感覺到我異樣,關心地問道。
“沒有什麼。”
“小塵,我感覺到,你有一絲絲怕我,對嗎?”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怕你?”我連忙遮掩道。
“那爲什麼你不敢約我呢?”
“我,我看你每天都很忙,怕耽誤你的工作嘛!”實際情況與說的千差萬遠,還是說出了一個言不由衷的理由。
胡秀秀靜靜地看着我,彷彿能夠洞穿我的心裡一樣。我心裡莫名的一陣緊張,我害怕一下就失去眼前的佳人,但又知道該如何去挽救。
“好吧,算你過關!”胡秀秀對我吐了一下小舌頭,做了一個俏皮的樣子,咯咯嬌笑了起來,我的心情一下輕鬆起來,陪着她笑了起來。
兩人靜靜地享受着夜風,在江濱公園深處漫步而行。我拉起胡秀秀柔軟的小手,她並沒有抗拒,任我輕輕拉着,我的心裡被溫馨充斥着,一時間忘了時間,也忘了言語。胡秀秀也沒有說話,只是陪着一起碎步而行,一切都是那麼甜蜜,寧靜,祥和。
“老太婆,我還沒有死呢,你哭個啥?”突然一個帶着煩躁與不滿的蒼老聲音,從旁邊的小道上傳了過來。
兩人從寧靜中清醒過來,一齊朝發聲之處看去,只見一個老媼推着輪椅,上面坐着一個身材幹枯而白髮疏落的老者,老媼一幅在垂淚的樣子,老者顯然在斥責老媼。
“老頭子,你就是嘴硬,你還是聽我的話,去美國治療吧!”老媼的聲音顯得很哀傷,又有一些哀求。
“我不去了。這一把年紀了,我不想到異國他鄉去折騰,如果落得客死異鄉,屍骨都沒辦法回來。”老者顯然很倔強,直接否定了老媼的意見。
“你看看你的樣子,腿都腫的站不起來,還要嘴硬!”老媼生氣地道。
聽到老媼的話,我心裡一動。我家老頭子是一個傳統的中醫,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剛好我見過他治過一個下肢水腫的人。那人求醫的時候,已經發病十多年了,雙腿已不能成行了,老頭子硬是用一個星期就給治好了。那次是我給他打的下手,他在我耳朵裡叨叨了不下幾十遍病症狀況與治療方案,所以給我的記憶特別的深刻。
古人有云:道不輕傳,醫不叩門。我不敢唐突,只是和胡秀秀站起路旁,等着老媼推着輪椅好從路中經過之後,我們再走。
“我就是死了,你也不用傷心。”經過我和胡秀秀旁邊,老者顯得氣沖沖的樣子,對老媼喝了一句。
胡秀秀聽了老者話,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老人家,你這話就不對了,老奶奶關心你,又有什麼不對了?你不聽就算了,也不如此不分是非地責怪人吧?”
“喲,小丫頭,你是什麼人,敢如些對我說話?”老者雖然病怏怏的樣子,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老媼看着胡秀秀,露出擔憂的神色。胡秀秀被老者的氣勢威迫,有些透不過氣來,氣息頓時有些散亂。
“我……”我略略挪前了一些,伸手拉了一下胡秀秀,示意她不要再說。胡秀秀看了我的眼色,對我甜甜一笑,回到了我的身後。
“小子,你又是什麼人?”因爲我剛纔拉胡秀秀那一下,將老者威迫胡秀秀的氣息消解,胡秀秀才得已退回到我的身後,所以老者語氣有些戒懼。
“晚輩只是一個無名的後生小子而已,在老先生面前有如螻蟻般存在,不值得道也。不過晚輩對剛纔老先生所言,有些誹議,可否容晚輩暢歡一言?”
“小夥子,難道你是我家老婆子僱來做說客的?”老者疑惑地道。
我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是,嘴角含笑道:“我們兩人只是在此散步談天,偶遇兩位老人家而已。”
“原來如此!那你對我老人家的話有什麼誹議,說出聽聽,看你能整出什麼歪理來。”
看得出來,老者是一個固執的人,凡是不符合他的心意之事,恐怕都是歪理。老媼顯然也被我的話激起了興趣,蠻有興趣地望着我,等着的繼續說下去。
我將胡秀秀拉到兩位老人家面前,笑着問道:“以你們兩位老人家眼光來來,我的女朋友漂亮嗎?”
胡秀秀聽了我的話,含羞看了我一眼,瞬間俏臉通紅,頭幾乎都要垂折了,可能又想聽兩位老人的回答,稍稍側身以對兩位老人。
老者和老媼都顯得大惑不解,談論老者治病的問題,怎麼扯到胡秀秀身上去了,相信胡秀秀也有相同的疑問。疑惑片刻,還是老媼開口道:“小夥子,說句實在話,你女朋友很漂亮,恐怕只有我的兩個曾孫女兒才能相比較。”
老媼的話讓我心裡一樂,這都哪裡跟哪裡,有這麼自己誇自己的後輩子孫的嗎?即使誇也不用誇得這現行吧?
顯然我的樣子被兩位老人家發現了,老者微微一笑,自豪地道:“小夥子,你肯定以爲我老人家說假話,哪隻是你沒有見到而已。”
“我相信!”
“言不由衷。”老者嗤之以鼻。
我自不會以此與老者辯論下去,轉過話題道:“我的女朋友是很漂亮,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她結婚生子,白頭到老,陪伴她一起走過這一生。”
胡秀秀聽了我話,美眸亮了起來,看了我一眼,但隨即又浮現一抹憂色,旋及又隱沒不見,我卻沒有捕捉到胡秀秀這一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