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喜笑顏開,看着小山並不算高,想着溫暖的火坑,吃着帶皮山羊肉的涮鍋,聽着山間清脆的雨聲,也是一種不錯的韻味。
看着他們美好的遐想,我卻有一股不自然的感覺,總覺得山上的村子有股陰森森的感覺。
路面並不是柏油路,而是有細石鋪成的砂石路,有一些顛簸,還好車子性能比較好,開起來不費勁。
車子向上開了差不多兩個彎,突然前面有幾個木樁擋在路上,我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用遠光燈照了照,離村子還有一段路,前面並沒有人。
馬傑趴在車窗上看了看,“好像不是停車收費啊,怎麼都攔上了。”
我擡頭看了一下村莊,應該就在不遠處了,但是村子裡依然死氣沉沉的。“有點不對勁啊,”我望着夜霧籠罩的村落。
強子也點頭稱有同感。
這時一道小型閃電劃過天際,在雷電中我模糊的看見了村落的樣子,恍然道:“我知道了,這村子怎麼一點光都沒有?”
幾個人同時向村子望去,的確村子已經近在眼前,但是黑呼呼的一絲光亮也沒有。
馬傑稱:“不會是這裡太偏了沒通電吧?”但強子馬上搖頭:“不可能,即使沒通電,也會有燈火的光亮,可是這裡一絲光亮都沒有顯然不正常。”
看着死氣沉沉的村落,小月有點害怕,畢竟是女孩子,遲疑的問我們:“要不換個地方,再往前開開,看有沒有村子,就別在這住了。”
強子搖搖頭,“看這雨一時下不完,而且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前面的路不知道有多遠,我們對路不熟,如此溼滑的路況,走山路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今天就在這歇了,不管什麼情況,先上去看看在說。”說完打開車門跑下車,將放在路上的木莊移開。
我一看也只得如此了,在雨夜裡走山路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看小月還有點遲疑,就安慰道:“沒事,先上去看看,要是有問題,咱們再下來。”
小月這時才勉強點了點頭,邊上的馬傑臉色也不好看,對於他的膽子我是早就領教過了,也不覺得意外。待強子上車,便發動車子向村子開去。
向上開了不到二公里,村子逐漸出現在視野中,在車燈的照射下,這是一個古村落,村裡的建築有些年頭了。
待開到村子邊上,我們看到村子裡面的屋子基本破敗了,看樣子應該已經荒廢了。很多屋子門窗都沒有了。個別屋子牆外還用油漆刷着拆字。
我停下車回頭看了一下他們幾個,“看來這村子已經搬遷了,已經荒廢了。”
強子點頭稱是接道:“不過應該時間不太久,村子雖然荒了,但房子還不算太破敗,基本都完整的。找個地方避雨應該沒問題。”
“不是吧?住在這荒村裡?”馬傑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小月這回卻反過來了,既然只是個荒村她到不怕了,一臉興奮的樣子:“也不錯,應該挺好玩的。”
“好玩?”馬傑瞪了她一眼。
這丫頭剛纔還嚇得要死的樣子,現在又復活了,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我無奈的笑了笑。
擡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在山上看烏雲就像壓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來,心裡一陣煩悶,也點頭道:“這天也是沒辦法了,也只能在這湊合一晚上了。”
馬傑看我也同意了,只能硬着臉點了點頭。
強子先下車在村子裡轉了一下,這村子不大,也就四五十戶人家。看強子手電光晃動,小跑着回來對我們說:“前面有一家門樓比較大,有兩排房,門窗完好,可以住。”
我們從車上拿了一些必要的裝備,穿上防水外套,在山裡即使不下雨,早上晚上潮氣也很大,所以強子給我們都準備了一件,沒想到第一天就下雨了。
跟着強子向前走了大約三十多米,左手邊一幢高大的民居立在街旁。
看樣子應該是村裡的富戶,高大的門樓,上面飛檐翹角保存完好,亭角上三個走獸坐在其上,雖然我看不清,但看這門樓規格這種灰瓦件上面第一個應該是獅子後面兩個應該是馬。
強子當先推門進去,裡面一個較大影壁,上面沒什麼裝飾。轉過這個影壁進入到院落之中,院裡全是枯草,但是不算太高,新嫩的小草還沒長出來,有一絲綠意。
穿過院子,正堂比較寬闊,兩旁各有兩個廂房,但門窗都有點破損,有的窗子掉了一半,耷拉在窗臺上。
但是正房保存比較完好,強子上前將門打開,撣了撣窗臺上的土,將應急燈放在上面,堂屋比較大,沒什麼東西,有兩把破舊的椅子靠牆放着,滿地的灰法。
我到兩邊臥房看了看,除了土什麼都不有,也沒有想像中的火坑,看來今天只能睡在陰冷潮溼的冷地板了。
小月從院子裡找了把破掃把,把屋裡的灰掃了掃。衆人鋪上毯子,坐在上面,強子用汽油爐把乾糧和罐頭烤熟,我們坐在毯子上吃起來。
一邊吃着馬傑環顧四周,“這地方看着挺陰森,但是還好,並不陰冷,能在這睡一晚也不錯。”
我看幾個人在這休息都沒什麼意見,放下心來。
不一會吃完了東西,小月和馬傑還想再找會牌,我說今天開一天車有點累了,這雨雖然不停,但是不算大,明天可能還要進山,不如早點休息。
強子將門關好,說這村雖然荒了,到也不至於來什麼野獸,不用守夜,一會就早點睡吧。他把應急燈拿過來放在牆角的椅子上,對着門口,要是有什麼動靜一下都能看清楚。
我們就將睡袋打開,鑽進去睡覺。馬傑和小月可能不適應這種露營,一直聊着各種事情。由於我開車的時間最長,所以有點疲累,躺了一會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感覺門好像動了一下,有一股冷風吹在臉上,我一哆嗦,從睡夢中醒來。
睜眼向門口看去,發現屋裡一片漆黑,應急燈不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我看了一眼手錶,才夜裡兩點多,不應該啊,應急燈充滿電支持六、七個小時沒什麼問題。這是我特地帶上的,一般下鬥不會用它,太沉,用礦燈和手電比較多,因爲怕費手電太費電了,所以在車上帶上這個,等離開車進山的時候就不帶上用了。
我記得出來時剛充滿了電,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電了。我從睡袋裡出來,用手機照了下亮,下車的時候就強子拿了一把手電,應該在強子身上。
先往裡面的椅子上照了照,應急燈還在,不知道爲什麼不亮了。又照了照門口,強子從裡面關好的門已經被打開了,虛掩着。一絲外面的冷風從門縫吹進來。雖然已經入夏了,山裡的夜晚還是有一絲冷氣。
聽着外面雨好像停了,起來打算去看看燈怎麼不亮,卻瞥見強子的睡袋是空的。小月和馬傑估計睡得晚,睡得很沉。心裡一動,強子去哪了?……隨即想到,可能是去上廁所去了,所以把門也打開了,一切就合理了。
本想接着睡,可是心裡還是有點緊張,強子怎麼去這麼久。
還是先看看應急燈吧,藉着手機的亮光,發現應急燈電力還是充足,但是被人關上了,我心裡很納悶,誰把燈關了。
把燈打開,一束燈光從燈中射出,藉着燈光發現地上有一排清晰的腳印!
一直從門口走到應急燈所在的椅子,之後又順着路返回,外面因爲下了雨,所以腳印上還有一些泥漬,很是清晰。
看了一眼強子睡袋的位置,很明顯沒有腳印,我記得很清楚,我們睡覺的時候,把地掃得很乾淨,如果說這腳印不是我們的,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