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見到不化骨真的停手,感覺到不可思議,朝着黃羽音笑道:“他聽我的話哎!”
黃羽音白了王聰一眼,她知道這根本不是不化骨聽王聰的話,而是因爲夢中老人的緣故,她也不清楚夢中老人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不化骨雙眸綠光褪去,雙眸有些空洞的看了王聰和黃羽音一眼,然後一個縱身便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王聰剛想在試探幾下,可是沒想到不化骨就直接離開了,心裡有幾分失望。隨即又想,不化骨還是離開最好,不然一個不留神就會和黃羽音打起來。想到和黃羽音打起來,王聰這才意識到,剛纔不化骨不是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對黃羽音出手。
他是擔心黃羽音對付自己,還是夢中老人故意爲之。第一種情況,王聰倒是覺得不可能,只是心裡擔心第二種情況。
黃羽音實力雖然很強,但是遠不是夢中老人的對手,畢竟夢中老人連不化骨都能操縱,而且還神出鬼沒的。
不化骨離開後,黃羽音便繼續往前走,王聰見了也急忙跟上,等到了目的地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不遠處是一片空曠的空地,四周的樹木早就被砍伐乾淨,而這裡的空氣,幾乎是瀰漫着血氣,還夾雜着一股惡臭,形成着血紅色的霧氣,就算陽光照射進來,也看的非常的模糊,剛走到這裡,王聰就忍不住嘔吐起來,吐了半天才勉強的適應一些。
黃羽音對這種氣味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觸,因爲她現在不算是真的的人,味覺嗅覺都非常的弱,同時她對這種氣味早就習以爲常。
她見王聰嘔吐,便獨自上了前,但是並沒有走太遠,王聰見黃羽音朝前面走去,也顧不得自己肚子不舒服,強忍着痛苦跟了上去。
“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我不會走遠。”黃羽音見王聰跟了上來,開口勸慰道。
“沒事,我能忍得住。”王聰話剛說完,正想低頭吐肚子裡的酸水卻看到一隻殘缺的手臂在他腳下。
王聰心驚了一下,退了一步,朝着黃羽音開口:“你看下面。”
黃羽音聽到王聰的聲音,順着王聰所指的方向看去,當看到殘缺的手臂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即蹲下身子,將那隻手臂撿了起來。
手臂相當新鮮,給人感覺像是剛剛被人砍斷的,斷臂處的血凝結成黑色,皮肉有些鬆軟,感覺一用力就能將皮肉捏成稀泥。
王聰湊近看了一眼,鼻間突然聞到斷手臂傳來的惡臭,一下子沒有忍住,又吐了起來。王聰吐了七八次,好像肚子再也沒有東西可吐出來後,感覺像是適應這裡環境一樣,不再吐了,身體卻有些虛軟。
黃羽音扔掉了那隻斷手臂,心裡已經估摸出死亡時間,應該有一週的時間,而一週的時間內,這隻手臂竟然沒有完全腐爛,只是輕微的腐爛,這讓她感覺有些奇怪。
她往前走了幾步,地上便隨處可見人的殘肢,頭、手、腳一塊一塊的,如同撒食喂狗一般,凌亂的拋灑在地面的任何一處。
地面上還有一些碎布,只不過都被血液浸染,完全變了顏色。認不出門派。
越往內,血霧濃厚,王聰和黃羽音根本不敢分開太遠,不然一旦迷失在這紅霧中,恐怕很難找到對方,這還是白天進來,可以藉助陽光依稀可見,要是晚上進來,恐怕什麼都看不見了。
兩人在紅霧中轉悠了半天,看見地面上有一個窟窿,下面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到,黃羽音站在入口看了半天。
“要進去嗎?”王聰見黃羽音不說話,開口問道。
黃羽音點了點頭,緩緩的朝着洞口探下身體。入口是一層軟泥巴,並且下洞的傾斜度並不是很大,黃羽音手抓着土,減速朝着洞中滑了下去,王聰緊跟在其後。
兩人順利到了洞口,王聰從布袋中取了一根火燭,劃了一根火柴將其點亮。燭光微弱的閃動着,藉着散發出的光,王聰依舊沒有看清四周的盡頭,那隻能說他們下的洞很大。
洞內的空氣比較溼潤,但是卻沒有外面那股血腥味,對於王聰來說這裡的空氣如同旱地快枯萎的草,迎來了渴望的甘露。
王聰藉着光,朝着四周環顧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便帶着燭光往前走着。
“羽音,你說這洞裡到底會有什麼?”王聰感覺這洞裡除了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不知道,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因爲我感覺到前面有着不少的冤魂流動,而且上面慘死那麼多人,這次前來這裡的人,恐怕不止慘死的那些,這裡應該還有。”黃羽音緩緩的開口。
“人有什麼好怕的,至於那些冤魂也不用擔心,我只是擔心不要遇見一些厲害的傢伙,不然我們特定玩完。”
“不要胡說。”黃羽音開口,目光不停的的掃視着四周,心裡異常的緊張。
聽到黃羽音這話,王聰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繼而笑了笑,當然因爲洞黑光線暗的緣故,他的笑只能由着他自己欣賞。
“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他們進來這裡鐵定有着某種目的,不然也不會冒這樣大的險,我們時外來人,就是和他爭奪那東西的人,他們見到我們能夠放過我們嗎?上面慘死的人絕對不是一個門派的人。”
王聰也沒答話,只是自顧的沉思,突然開口問道:“羽音,你知道那些魂被囚禁在哪裡嗎?”
“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是在這裡。”
王聰不言語,只顧着走,心裡不知爲何有着很強烈的恐懼,他孤身一人本來就怕死,可是有了黃羽音這個牽掛,他時而變得很害怕死,時而又覺得死無所謂,很矛盾,他也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真的要死,他願意陪着黃羽音一起死,可是他知道黃羽音已經死了,只是用着某種方法,正讓自己活過來。
他想着想着也沒有看路,腳下踩了一個碎石,猛地朝前摔了一個跟頭,火燭直接被他扔的老遠,火苗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噗的一下熄滅了。
王聰栽倒在地並沒有摔疼,並感覺地面軟軟的,然後用手摸了摸,捏了捏,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忙着從布袋中劃了一根火柴,朝地面看去,只見一人身穿道袍,雙眸睜着渾圓的人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在死了。
也就是王聰這樣一壓,原本完整的屍體瞬間破裂,內臟全都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