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個人

鬼影陵光

半支菸說到“5”的時候,每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因爲每個人都聽到了重音,似乎在他說“5”的同時,另外一個陰森的聲音也同時說了那個數字,和他分秒不差。

①其實,從油畫在木魚鎮買下那隻水龜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木魚鎮在神農架腳下,神農架是我們這次穿越的目標。除了我以外,領隊油畫、帥哥半支菸和小丫頭CC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驢。四個人都用的網名,這是多數驢友的習慣。

領隊油畫性格沉穩果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個變態的習慣。一路上,我們被他這種習慣折磨得哭笑不得,因爲他每隔半個小時就要我們報一次數,即便我們只有四個人,可以一目瞭然的四個人。

“1!”他總是從第一個數報起。

“2!”

“3!”

“4!”

“……”

“5!”

半支菸每次都搗亂,報完了自己該報的數,然後又報一個“5”,繼而大家都鬨堂大笑。但是油畫從來都不笑,他只是冷冷地看看半支菸,然後自己又默數一遍,這才放心地坐下。清點人數對於油畫而言,似乎是一件神聖不可侵犯的信仰。

記得在木魚鎮下車的時候,大家報完了數,CC突然說:“半支菸,你每次都多報一個5,要是萬一大家突然發現車上真的無緣無故多了一個人,你說恐怖不?”半支菸一改一路的嬉皮笑臉:“我們本來就是5個……不是嗎?”

他的話音一落,每個人的臉都沉了下來。

當時,天空烏雲密佈,油畫冷冷地瞥了半支菸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那隻半死不活的水龜,就是他那個時候買的。

②晚上,我們窩在油畫的房間裡打雙升。打着打着牌,油畫突然擡起頭,說:“從左向右報數!1!”

我一愣,大笑着:“2!”

CC說:“3!”

半支菸嚥了口吐沫,說道:“4!”

“5……”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很沉悶,有點像半支菸的,又有點不像。

CC扣好了底牌,說:“半支菸,這種玩笑你開了一整天了,有點創意好不好?”

半支菸說:“這次可不是我說的!”

我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就裝吧你!”

半支菸沒吭聲。於是大家也再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繼續打牌。

凌晨,我和CC回房間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看着我,眼睛裡閃爍着某種奇怪的光芒:“小妖,你說……今天那個說5的人,萬一真的不是半支菸呢?”

“那也不可能是油畫。”

“總不可能是水龜吧?”CC的聲音在昏黃色的走廊裡顫抖着。她的普通話不太標準,說“水龜”的時候,聽起來和“水鬼”一模一樣。

我打了個寒戰,心裡涌動着奇怪的東西,酸酸的,堵堵的。

③早晨七點半,四個人重新打理了裝備,登上了去彩旗村的汽車。一上車,油畫二話不說,直接吼道:“從前向後報數,1!”

“2!”

“3!”

“4!”我說完,直直望着半支菸,半支菸壞笑着:“這次我不報5了,行了吧!”

半支菸說到“5”的時候,每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因爲每個人都聽到了重音,似乎在他說“5”的同時,另外一個陰森的聲音也同時說了那個數字,和他分秒不差。

“錯覺吧……”半支菸神經質地四下張望着。

“我倒希望不是錯覺!”油畫瞪了他一眼。

“哎?水龜呢?”CC突然問。

“水鬼?”油畫的臉突然變得煞白,“你也覺得那聲音是水鬼的?”

“水龜,烏龜的龜!”CC特意糾正了發音。

“哦……死了……”油畫邊說邊從車座底下扯出一個網兜,水龜縮在龜殼裡,淡綠色的濃汁緩緩滴下來,“水鬼……死了……”油畫的發音似乎被CC傳染了。

“怎麼這麼臭?”半支菸捂着鼻子,“就算昨天晚上死的,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變臭了吧?”

“死了一年了,不是嗎?”油畫的目光裡,閃爍着別的東西。

“油畫!”CC皺着眉頭瞪着油畫,於是油畫也瞪着CC。

眼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我和半支菸急忙好言相勸。可是勸着勸着,突然誰也不說話了。生活中常常會發生這樣的情景,幾個人熱火朝天地聊着天,聊着聊着,總有那麼一瞬間戛然而止,彷彿大家突然都變得無話可說了。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帖子,說遇到這種情況,就說明房間裡進入了不乾淨的東西。我微微打了個寒戰,悄悄地問CC:“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CC看了一眼油畫,油畫扭過頭,悶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汽車在顛簸的山路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④剛到達彩旗村,本來就鬱鬱寡歡的天氣終於下起了雨,是那種不大不小但很可能下起來沒完沒了的雨。

不過這並沒有降低大家穿越的興趣,早在來神農架之前,大家就預料到了山裡的小氣候,因此,大家都對揹包裡的裝備做了防雨措施,衝鋒衣褲也足以抵擋這種雨水。

雨中的神農架別有韻味,脆生生的綠,顯得乾淨利落。

走了一個多小時窄小山路,道路漸漸寬闊起來。油畫說,這是往山上運貨的路,順着這條大路一直走,過了中午就可以到“阿彌陀佛”,如果雨還不停,就在“阿彌陀佛”紮營,次日再進軍老君山頂。

“不會又有山洪吧?”CC看着兩側山上流下來的褐黃色雨水,擔憂地說。

“又?”我怯怯地後退一步,“你們之前,都來過這裡?”

油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剛要說話,只見山上下來一隊人。

這隊人看起來是和我們同樣性質的組隊,年齡不一。他們每個人都溼透了,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揹着裝備,略略低着頭,蹣跚着下山。他們就如剛從戰場上回來的殘兵敗將一般,互相攙扶着,嘴脣發紫,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似乎每走一步,都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我愣愣地望着他們蹣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轉角,心中充滿了不安。我一直對轉角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總覺得這世界上的每一個轉角後面,都隱藏着什麼陰謀,或者潛伏着命運的轉變。每天,我們都看着不同的人消失在轉角。

那些消失的人裡,很可能就有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人。

⑤雨越下越大,山上又有一隊年輕人狼狽地迎面而下。

CC終於忍不住拉住其中一個,問:“你們怎麼都下來了?”

那個人顫抖着說:“你們不要上去了,山頂下了冰雹,還有大雪,隨時可能爆發山洪,很危險。”

CC一聽,馬上打起精神:“那更要上了!”

油畫看了看我:“還是下山吧……小妖是新人……”

半支菸吼道:“怕什麼?我們又不是來休閒腐敗的,就是自虐來了。況且,你看看那些下山的人什麼裝備?我們什麼裝備?能比嗎?我們的裝備,絕對經得起考驗。”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着我。我不安地低下頭,咬着牙說:“上!”

油畫嘆口氣,眼睛裡瀰漫着溼溼的水汽,嘟囔了一句:“這就是命運吧……”

雨越下越大,山上偶爾有小石頭夾雜在雨水中滾落下來。我垂頭喪氣地走在隊伍的最後,感覺背上的裝備越來越沉重,好像整座山都壓了下來,衣服的外面淋了雨,裡面又出了汗,呼吸越來越急促。

突然,我尖叫一聲,栽在地上。絆倒我的,竟然是一隻水龜!

油畫摸摸自己的揹包,發現外掛在登山包上的網兜空了,急忙跑過來,撿起那隻烏龜,重新固定在揹包外面。

“你也是!”半支菸指着油畫罵道,“都是老驢了,連揹包的外掛也打不牢嗎?況且,你怎麼還不扔了它?它已經死了!水龜死了!”

油畫低下頭:“你是讓我……扔掉水鬼嗎?!”

油畫這話一落,空氣又凝固了。

⑥天色越來越暗,雨也越下越大,整座山裡,除了我們四個,似乎再無活物。我咬着牙捂着小腿,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

“小妖,你還行不行?”油畫從前面拉了我一把,“堅持一下,前面就有一個可以做營地的地方。”

我擡起頭,頭燈照在他臉上:“你怎麼知道前面有個地方可以做營地?你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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