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我心裡琢磨,會不會跟上次老槍帶我去見的妙智老和尚一樣,連忙追問道。
那司機說:“那年昆明說是下水道堵了,要疏通下水,整的昆明城臭烘烘的,那味比老太太裹腳布還難聞。”
“本來普圓寺後院有個荷‘花’池,剛好是夏天,那開的叫一個漂亮,有很多人去普圓寺,都順便去看看荷‘花’,我剛好也在。”
“但是疏通下水的人,不知道怎麼搞得,一瞬間把那荷‘花’池的水也放乾淨了,就‘露’出池底的一個井蓋來。”
“周圍的有一個人就喊,說快看,那井蓋下面好像鑽出來什麼東西了!”
“我仔細一看,鑽出來一條大蛇!吐着鮮紅的蛇信子,渾身雪白,周圍的人都說這是蛇仙顯靈了,不少人衝着那蛇拜了起來。緊接着,又有人大喊了起來,一條黑‘色’的蛇也從那下面鑽了出來,盯着周圍的人看。”
“那個疏通下水的工作人員嚇壞了,說不敢得罪大仙,連忙把水又放滿了池子,這時普圓寺裡和尚唸經的聲音響了,那兩條大蛇就浮在水面上,拱起上半個身子,搖頭晃腦,像是能聽懂和尚唸的經一樣。”
“周圍的人連忙拜了起來,一時間全是念經的聲音。等到普圓寺的和尚唸完經了,那兩條蛇就在水面浮着,也不下去了。”
“但是普圓寺遊客多,萬一傷着遊客了怎麼辦?總不能任由這兩條大蛇在荷‘花’池裡轉吧?政fǔ的工作人員就小心翼翼的把兩條蛇請上了岸,‘弄’到野外放生了。”
“說來也奇怪,那兩條蛇離開了荷‘花’池,滿滿的一池開的正旺的荷‘花’一下就敗了。後來遊客都傳,說是這兩條蛇不知道在普圓寺下面待多久了,天天聽和尚唸經,已經有了道行了,所以給普圓寺聚集了旺盛的香火。結果那兩條蛇離開之後,那普圓寺就是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破敗了,被國家徵收成文物了。”
衆人聽了唏噓不已,見天‘色’已經暗了,這些長途司機吃飽喝足嘴癮也過夠了,又紛紛上路了。
孫胖子臉上有點難看,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跑的,沒想到盡聽一羣老頭子吹牛‘逼’了,金鍊子也被良子用兩盒煙給換走了,得不償失。
孫胖子看着良子的背影低聲咒罵,說等他翻身了,非把良子的手剁了。
等到了晚上,刀哥回來了,一回來就狠狠恐嚇了我和胖子一通,讓我倆等會不要‘亂’講話,然後就喊進來了一個人。
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帶一副深度眼鏡,豎着背頭,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刀哥跟我們隆重介紹了一下,說這位是崇一舟崇教授,是資深學者專家,這次來是全程指導我們探險隊探險的。
然後刀哥又把我們給崇一舟介紹了一下,刀哥是探險隊隊長,良子是他副手,大傻負責工具器械。
就連孫胖子也有了頭銜,是探險隊先鋒隊員,孫胖子嘟囔一聲,什麼隊員,我小時候他孃的還是少年先鋒隊大隊長呢!
刀哥瞪了他一眼,孫胖子不敢吭氣了,刀哥又着重介紹了一下我,說我是這次探險隊的隨隊醫生,曾今是著名外科醫生。
崇一舟一副高傲的表情,好像看不起我們這個什麼勞什子探險隊,說既然都準備好了,明天就出發,還有一天的路要走呢,早點休息。
說完,崇一舟就轉身出去,進了旅館別的房間。
剩下刀哥幾人和我們在一個房間,孫胖子忍不住問了句:“什麼探險隊,你們到底要幹嘛?違法的事我肯定不幹!”
刀哥冷冷的說:“你現在還有選擇嗎?我告訴你,老老實實跟我幹,最後賭債我一分錢不要你的,還能把地契還給你。”
孫胖子一聽,表情鬆了不少。
“如果要是你敢耍什麼心眼……”刀哥又冷哼一聲說:“那老子的槍也不是吃素的!你自己掂量吧!”
我和孫胖子一看他像要殺人的眼神,都不吭氣了。
等到晚上,趁看守我們的良子打盹,我和孫胖子小聲合計了一下,現在既沒身份證又沒錢,這荒郊野外的沒有熟人連路都不認識,也不好逃跑,不如看看刀哥到底要幹什麼,等到不對勁再跑也不遲。
孫胖子表示同意,其實也容不得他不同意,他祖宅地契還在人家手裡握着呢,要想回家不被他老爹和三叔打斷‘腿’,說什麼都要拿回來才行。
第二天,一行人從旅館出發了,刀哥和崇一舟良子大傻都背上了工具行囊,連我和孫胖子也有,像是要出去徒步一樣。
我拎了拎揹包,還‘挺’沉,但我和孫胖子的行囊裡裝的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打火機繩索電池食物和水。
看那分量至少能夠我們六個人吃兩天的,我心裡琢磨這到底是去幹什麼呢?臨行前,刀哥又威脅了我和孫胖子一番,這才上路了。
這次那輛破貨車開了一截路,就被刀哥扔在路邊鎖上了。
六個人揹着沉重的行囊下了公路,在崇一舟的指引下,往深山裡走去。
雲滇地區的山脈蜿蜒起伏,山勢雄偉,在這個季節原始森林依然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邊際。
在這裡感受不到一絲涼爽,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干燥,溫度很高,孫胖子走到半下午就不行了,一頭豆大的汗珠像水一樣流,坐在地上說什麼也走不動了。
崇一舟歲數大了,也不行了,說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明天再接着走。
刀哥罵了孫胖子兩句,但是好像對崇一舟沒辦法,眼看着天‘色’漸漸暗了,說就地扎帳篷休息。
但是崇一舟不同意,說這山裡晚上有野獸不說,就是蚊蟲的個頭也比山外面大很多,不能住戶外,刀哥只好讓大傻和良子四下找找,看周圍有沒有人家,能進去吃個飯休息一晚。
走了一天,但還好走得不是很深,山邊上還零星有些人家,良子說找到了一戶人家,把我們帶了過去。
只見一個山邊上,只有孤零零的有一戶不大不小的木屋,那木板的紋路都發白了,看樣子這家在這裡已經居住很久了。
“鐺鐺鐺”良子敲了敲木‘門’,問:“有人嗎?”
山裡安靜極了,半響沒有人回答。
大傻不耐煩了:“廢什麼勁啊,沒人就踹‘門’進去啊!”說着就要一腳把‘門’踹開。
崇一舟見他們這麼粗魯有點不高興,剛想張嘴口批評幾句,這時大傻那一腳沒踹下去,因爲‘門’已經打開了。
大家一看開‘門’人,眼前一亮。
一個穿着染藍布,白碎‘花’民族服飾的‘女’人開了房‘門’,頭上的銀飾和耳朵上銀耳環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別提多俏了。她看着我們笑,說了一句滴裡咕嚕的話,像是當地的方言,我們也聽不懂。
不過這‘女’人身材真好,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前凸後翹,好像之前正在屋子裡面忙碌,香汗淋漓,一陣風吹過,那香味撲進我們鼻子裡,勾的心裡癢癢,尤其是‘胸’口還解開了兩個盤扣,‘露’出一抹雪白來。
大傻看的嘴巴張大,口水流下來都不知道。
沒人會說當地話,崇一舟是研究歷史地理的,只會說簡單的幾句,大家只能瞎比劃,說要借宿一晚,誰知道越比劃越‘亂’,那俏麗‘女’人一頭霧水,‘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咳咳咳……”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響起,也是當地話,好像在問那個開‘門’的‘女’人怎麼回事。
那個開‘門’的‘女’人回頭說了幾句話,然後扶着一個老太太從屋內‘陰’影裡走了出來。
那老太太約莫七十歲上下,臉上溝壑,一臉褐‘色’的老人斑,眉心處還長了一個尖尖的‘肉’瘤,一雙眼睛若有若無的打量我們幾個人,咳嗽了一聲,聲音粗粗的:“過路的?有事嗎?”
說的是漢話,還‘挺’標準,可能是覺得這裡面我和崇一舟面向還算斯文,說這話的時候對着我們。
崇一舟連忙說道:“老人家,我們是探險隊的,到這後面的山裡探險,天‘色’晚了,能不能到你這討口飯吃,順便借宿一晚,當然不會白讓你們忙活。”
崇一舟給刀哥使了個眼‘色’,刀哥掏出五百塊,崇一舟客氣的遞給老太太。
“咳咳……到山後面幹什麼,那有什麼好看的。”老太太嘟囔兩句,又說道:“我叫米婆,這是我兒媳‘婦’扁朵,我兒子進城打工去了,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在我兒子的屋擠擠。”
崇一舟急忙答應下來,我們一行人進了屋子,那個叫扁朵的漂亮‘女’人羞澀的看了我們一眼,就鑽進廚房忙活去了。
我看了看,這是一棟小三層木屋,一層的房間關着些養的‘雞’禽,堆放柴草農具之所。二層是住的地方,外面有一條走廊,中間安有涼臺狀的長長的曲欄坐椅。三層像是閣樓只有矮矮的一層,有竹梯子,就連角落裡都是乾乾淨淨,連蜘蛛結網都沒有,和破舊的木屋外表截然不同。
大傻好奇想上去看看閣樓上放着什麼,剛爬上梯子冒了個頭看了一眼,那老太太就咳嗽幾聲,冷冷的看着他:“那上面放得雜物,客人就別上去看了。”
大傻跟良子小聲嘟囔道:“不看就不看,全是黑乎乎的鹹菜攤子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