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鍾嘉禾那個畜生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劉浩把骨節折得噼啪作響,雙眸已然被仇恨擠滿,殺氣沖天。
薛淼淼本能地將薛美麗拽到身後,怯懦地退去,“劉浩,你先冷靜,鍾嘉禾當時並沒有讓人對韻姐做什麼,韻姐可能是被人救了,帶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一定。”
早就頻臨崩潰邊緣的劉浩,眼下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陰森嚇人。
薛美麗卻突然探出個腦袋去,稚氣道“大壞蛋,不准你罵我爹地,我爹地是超人,我爹地是超人!”
關鍵時刻,添什麼亂!
薛淼淼惶恐地捂住薛美麗的小嘴,到底是吃了什麼藥,任何時候都維護着鍾嘉禾,簡直就是傳說中的腦殘粉。
聽到薛美麗的話,劉浩的眉心緊湊起來,狐疑地打探薛美麗,“什麼意思?誰是你爹地?那畜生是你爹地?鍾嘉禾是你爸?!”
薛美麗絲毫不知道危險,揚起小腦袋,薛淼淼攔都攔不住,對着劉浩抗議。
“大壞蛋,壞人,不准你罵我爹地,不准你罵,我爹地是超人!哼!”
“我特麼弄死你!”
劉浩急紅了眼,將薛美麗從薛淼淼身後抓過去,怒不可遏地掐住其胳膊。
薛美麗難受得張牙舞爪的,向薛淼淼求救。
到底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薛淼淼之前也生氣,可是也不能看着劉浩亂來,急忙勸導“劉浩,你別衝動,美麗還只是小孩子,她什麼都不懂。韻姐的事情我們再解決,你不要衝動,你這樣會弄傷美麗的。”
劉浩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瞪着薛美麗,“說,你到底是不是那畜生的孩子,是不是?”
“不准你罵我爹地不准你罵!”薛美麗也是執着,不服輸了,張牙舞爪地去打劉浩。
“你要是那畜生的孩子,死了也沒關係!”
劉浩健步走到欄杆旁,提着薛美麗的胳膊,將小傢伙整個扔到了欄杆外面。
薛美麗被抓着胳膊吊在外面,終於知道怕了,嗚嗚大哭。
薛淼淼看得心驚膽戰,這是四樓,劉浩若這樣把孩子扔到樓下,不死也殘。
“三哥,你冷靜一下,別衝動,你可是人民警察。”
“去特麼的人民警察,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有個屁用。你有沒有那畜生的聯繫方式,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女兒在我手上,讓他給老子滾過來。馬上拍照片給我傳過去,馬上!”
“好。”薛淼淼身上根本就沒有手機,“三哥你先穩住,我進去用二少的手機聯繫鍾嘉禾,你先把美麗放下好不好?”
她一轉身,就撞入一個懷抱。
鍾浩天頂着一張紙白的臉站在門口,平靜地看着劉浩。
“二少……你怎麼。”起來了?
薛淼淼連忙扶住,男人的臉色實在是不好,昨晚看得不清楚,現下細看,比之前結婚時瘦了一圈兒,那凌厲的五官,鋒利無比。
看到鍾浩天,劉浩的表情有變。
“浩子,我的人有韻小妹的消息了。”
劉浩狐疑,沒有立刻將薛美麗拉起來,“二哥,你確定?”
鍾浩天頷首,“我的話你也不信了?做事別太沖動,我看你是忘了大哥的臨死前給我們的忠告了。”
“沒忘。”
劉浩斂眸,隱去眼底的殺氣,這纔將薛美麗拉回地面。
薛美麗哭着跑向薛淼淼,委屈得要死,“媽咪,媽咪,美麗的胳膊斷了,嗚嗚嗚,斷了。”
薛淼淼嘆氣,看着那被抓得通紅的蓮藕臂,白嫩上又紅又青,心疼地將小傢伙抱起來去找醫生。
劉浩靠着欄杆,頹然而立。
鍾浩天走過去,將手機遞上,“這是我的人剛傳過來的照片,你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韻小妹。”
劉浩看到的,這是一張微博截圖的照片,照片上是個女人在河邊洗衣服,配了一行文字。
我被新村花兒給打敗了,新村花像個當紅花旦,大家猜猜看。
劉浩捏緊了手機,骨節森森泛着白光,那骨頭似要戳破皮肉從裡面蹦出來。
雖然照片拍得不甚清晰,女人的衣着打扮也古怪,但他知道那就是馮韻,就是他的女人!
“二哥,照片哪裡來的?是小韻,她在什麼地方,我現在馬上過去接她!快告訴我!”
鍾浩天對劉浩着着急勁兒是深有感悟,但“照片是我才收到的,具體的信息還在調查,今天之內肯定有結果,浩子你放心。”
“謝謝二哥!”
劉浩這大老爺們兒,雙腿一曲,竟然想要下跪,不過被剜了一眼還被踢了一腳。
鍾浩天靠牆,面露冷寒,“浩子,凡事不能太沖動。還有,鍾嘉禾,已經死了。”
剛纔是太激動沒仔細分析,劉浩點頭,其實早該猜到的,鍾嘉禾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既然被找到,就不可能再留他活到明天。
“那我就在這邊等消息,找到照片裡對應的地方,我馬上就過去把小韻接回來。”
劉浩一改之前的頹敗,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變了,終於找到人了,這些天他都沒怎麼睡覺。
鍾浩天看着兄弟,嫌棄地抑眉,轉身回病房,“浩子,在你去接韻小妹之前能不能把自己清理一下?身上的味道怪大的。”
兩三天沒洗澡了,味道能不大嗎?
劉浩後腳跟着進了病房,豪華單人間,熱水什麼的自然是有的,轉眼鑽了進去,“二哥,一收到消息一點要馬上通知我,我洗個澡把鬍子颳了,可不能讓小韻看到我這個樣子,我得在她面前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鍾浩天笑,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其實都一樣,都說女爲悅己者容,其實男人也會爲悅己者容,只是沒表現得那麼明顯而已。
他躺回病牀,用手機給薛包子那邊的醫院打電話,他去接薛淼淼的時候醫生已經告訴他薛包子脫離了生命危險,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
“二少!”
薛淼淼突然着急地闖進病房,“二少,薛美麗過來沒有?”
鍾浩天湊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