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聽到司空一的聲音從老遠的就傳進來:“我找來大夫了!找來了!”
門簾被掀開,就看見司空一扯着氣喘吁吁的一個老頭,跑了進來。
老頭被扯着跑了一路,上氣不接下氣,半天才緩過神來。
司空一還很嫌棄的催促他怎麼不快去幫鍾離修重新包紮,被那老頭大口喘氣的同時,白了一眼。
凌音將司空一拉開,讓老頭先去幫鍾離修治療。
好在鍾離修雖然還在生氣,但是還算是有點理智,做到了牀邊大夫將傷口處的綁帶用剪刀給剪掉了。
那傷口露出來,衆人才看到,那傷口,究竟是有多麼的猙獰。大概是剛纔掙破了傷口,現在還在不斷的往外流着鮮血。
老頭搖頭嘆了一口,從藥箱裡挑挑揀揀,翻出來一小瓷瓶,裡面裝的是粉末,就倒在了那傷口處。不多時就將鮮血給止住了,這才動作緩慢的給鍾離修包紮。
包紮這種事,不需要費多少時間,很快便處理好了。
老頭正要走,見到凌音胸口也是血跡斑斑,便問道:“姑娘你這傷……”
衆人這纔想起來,凌音的身上還有傷,剛纔那一戰,估計早就已經掙破了。
胸口的血跡,經過這麼久的時間,早已經幹了,衣服被黏在了上面。
剛纔見了吹雪,受了點驚訝,現在被提到,才感覺胸口黏膩的難受,衣服稍微被扯動到,還有一絲絲的疼意。
“你給我一些綁帶吧,這事我自己來就好。”凌音說道。
畢竟是女子,老頭點了點頭,從藥箱中取出來一卷,遞到凌音的手中,順帶着還給了她一個小瓷瓶,說道:“這是止疼的,你將衣服撕下來的時候,多少有些疼,撒點這東西,等會再撕,就會好得多了。女子家的身子不必男子,多少要愛護一些。”
老頭搖着頭嘆息的將東西給了凌音以後,便離開了。
凌音微微一笑,治病救人,這老頭也算是有愛心,對她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也會這樣的關心。
她感覺到心中一暖,靜靜的看着老頭離開。
老頭走後,鍾離修的臉又沉了下來。
凌音連忙說道:“你可別再把傷口震破了,那邊傷人多得很,別給人家找麻煩。”
鍾離修想生氣,但是又生不出來,想笑,又笑不出來。最後只能有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迴應給了凌音。
“總之,你就在這裡休息吧。你與拓跋蒼浪有矯情,他應該會留你在這裡養傷。”
凌音將東西放在懷中,便要朝外走去。
“那你呢?東籬的事情,你要怎麼做?”凌音問道。
“……”凌音猶豫了一下,掀門簾的手也停了下來。
“難道你要一個人去?”鍾離修皺着眉問道,說完他就立馬嚴肅的再次說道:“你要相信吹雪的話?若這又是他一個計謀呢?”
“小徒兒你要是去,那就帶我一起去!我好歹也是元素召喚師,多少能幫上你的忙,而且鬥神墓在地底下,我土元素的天堂,你怎麼能不帶我一起去呢?”司空一聽到,他也是憤憤的說道。
千鶴倒沒有說話
。
不管凌音回不回去,他作爲她的獸寵,就一定會跟着。
“計謀就計謀吧,只要能將東籬救回來就好。”凌音朝外走去,門簾被放下,將衆人的視線給擋住。
秦良見凌音單獨走了出來,便再次迎了上去:“凌姑娘,主上已經回來了,要不要……”他意有所指。
凌音搖了搖頭,她將手中的瓷瓶和繃帶在他的面前揚了揚,問道:“能給我找個地方將傷口處理一下麼?”
“凌姑娘受傷了?”秦良驚訝的問道,聲音提高了好幾倍。
凌音立馬就感覺到,不遠處的那帳篷門簾邊,微微的抖動了一下,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在後面。
她搖了搖頭:“只是之前的傷,換下綁帶而已。”凌音解釋道。
“原來如此。”秦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凌姑娘你隨我來。”
凌音頷首,便跟着他朝着另外一件帳篷中走去。
“營中不少帳篷都已經住上了傷者,現在也就只剩下這帳篷裡還沒有人來了。凌姑娘你不嫌棄吧。”秦良將她帶到了一間帳篷中,這帳篷與鍾離修住的那間,大大的不相同,完全就是兩個層次。
若是說的話,鍾離修那間像是普通下屬睡的地方,而這裡像是……拓跋蒼浪睡得地方。
凌音眼角抽搐的看向秦良,後者一臉無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更加無語了,難道秦良是想要他家主上上演生米煮成熟飯的戲碼麼……
“這裡確實挺好的。如此的話,就讓我來替阿音看守門口吧。”
千鶴的聲音,從門口婉婉道來,他含笑着說道。
凌音瞬間鬆了一口氣,心道千鶴你來的還真是及時,便立馬跟臉色變黑的秦良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勞煩再送來一盆熱水。”
凌音笑眯眯的說道,千鶴也同樣的含笑。
這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看的秦良一陣吐血。
他,他好不容易給自家主上創造出來的機會,竟然就這樣簡單的被破了!
但是,人家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秦良只能惺惺的點頭,應了一聲,頹敗的走了出去。
千鶴沒說什麼,就出了帳篷,站在外面守着。
沒過一會兒,秦良派了個人就將熱水送來了。凌音跟千鶴吩咐好了,就開始在裡面處理傷口。
拓跋蒼浪趴在門簾後面,掀開了一條縫往那邊的帳篷看着,但是就只能看到千鶴守在門口的身影,就是一陣頹敗。
“主上,你在做什麼……”秦良一把掀開自己帳篷的簾子,就見到拓跋蒼浪呈猥瑣姿態往凌音換繃帶的帳篷看去。
“咳,沒什麼,我正要出去。”他立馬挺直了腰板,清咳了一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臉尋常。但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的尋常。
拓跋蒼浪眼神不善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來幹什麼?”
“……”這是我帳篷,爲什麼我不能來?
這話秦良當然不會說,他只能姍姍的笑着,矇混過關。
好在拓跋蒼浪一心都是尷尬,也沒怎麼追問,就一
掀門簾朝外走去。
秦良看着拓跋蒼浪逃一樣的身影,嘟囔了一句:“喜歡就追啊,殺敵的時候怎麼沒看你這麼的墨跡。”
說完,便回到帳篷中處理起事情來。
等到凌音處理好傷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傷口處的血已經幹了很多,嫩肉又脆弱,她就着溼毛巾將血跡先慢慢擦了,纔敢將原來的那層紗布給撕掉的。
盆中的水早已經被染紅,鮮紅的完全看不出來原來清澈明鏡的樣子。
處理好傷口,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來一套新的衣服穿好,才走了出去。
就看到千鶴一臉無精打采的看着周圍來往的狼王殿衆人。他見凌音出來,纔回神。
“我們現在就去龍脊山。”她暗聲說道,沒有過多的解釋。
“你的傷口……”千鶴有些猶豫。
“不礙事。”凌音隨口的答道,便帶着千鶴一路筆直的走出了營地。她稍稍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朝着龍脊山的方向,走了許久的路。見身後營地漸漸看不到了,才鬥氣化翼,朝着那方向飛去。
千鶴自然也快速雙翼加身,跟着飛了過去。
兩人火速的朝龍脊山趕去,硬是要比來的時候,還要快而一些。
龍脊山似乎還是原來那樣子,百里之內,沒有一個人幹靠近。一旦離得近了,那些在藏在泥土中,無處不在的白骨手臂,機會突然出現,將人快速的抓緊了,死無葬身之地。
凌音沒有去找林月兒他們,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牽連太多。
她不是莽漢,心裡有了一些打算。
千鶴還是多少有些擔心,畢竟凌音負傷在身,而且他們兩人獨闖紅府,實在有些難度。
“畢竟還剩三日,不如等你的傷口稍稍好一些再下去?”
千鶴問道,兩日的時間,雖然不能將她的傷口完全痊癒,但是起碼不會因爲劇烈活動,就崩裂的情況。
凌音搖了搖頭:“三日的時間,根本不夠。”
兩人現在就站在龍脊山外,鬥神墓的入口,就在龍脊山的正中間。在這裡就已經隱隱的能感覺到,渾身的鬥氣精神力似乎已經不能自己緩慢恢復了。
她看向鬥神墓的方向,在這裡,完全看不到鬥神墓,視野沒稀稀拉拉的幾顆不知名的樹給擋住。
她心知肚明,憑他們兩個人,想要除掉紅府,見識不可能。
若是她手上有六生骨燈的話,加上千鶴煉製的丹藥,絕對不成問題。只可惜,現在六神骨燈在白狐的手上。
“反正也是最後的機會,倒不如就這樣拼一把!”
凌音黯然說道。
東籬一直在白狐手上,現在究竟什麼情況,完全不知道。
“咦?四姐?你怎麼回來了?沒想到他果然猜中了。”那聲音傳來,眼角就看到側面漸漸朝着自己走來幾人。
林月兒?
怎麼好巧不巧的被她給碰上?凌音心中一愣。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他們呢?鍾離修與司空一呢?”林月兒左顧右看,這裡因爲離龍脊山近,人煙稀少,周圍只有他們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