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呂婧的話我還是十分意外的,既然是有任務在身,而且人也來到了這裡,爲什麼並不打算把我帶走呢?
對於這個疑問,呂婧只是說她覺得我留在這裡能夠受到足夠的保護,與她任務的本質是沒有區別的。至於爲什麼會來,只是不希望會發生什麼衝突。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呂婧說,如果她沒有一起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雙方已經對立起來了,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的。
鬼相的事情,是呂婧無意間透露的。她本想更多的瞭解下我的處境,所以才問了師父。然而就是這個無意卻是招來師父的反常,決定把我帶到她身邊去。
呂婧在說這些的時候我並沒有懷疑,相信她絕對是爲了我好才那樣做的。即便現在事情發展的並不像她預期的那樣,她也仍然在盡力做着儘量挽回的事情。
這件事情,武迪也清楚。在呂婧和陳敬之暗中聯繫的時候她便發現苗頭已經不對了。後來找到向天和武迪,把事情跟他們兩人交代清楚,讓他們早做防範。
但是這個事並沒有讓向天過多的在意,他只是囑咐了武迪,讓武迪多留意一下。他說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做,什麼事他沒說,武迪也沒多問。
“既然知道我們的交情,你師父爲什麼還讓你來?就不怕你有心偏袒,壞了他的事麼”我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武迪也點了點頭,顯然也想知道答案。呂婧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才說道:“師父當然是知道,不過我向來最得他信任,這次雖然他心有疑慮,但還是答應了我讓我一同來。”
呂婧平靜的講着,之後簡單說了說這其中的曲折。也確實是因爲太過擔心我,所以她纔想盡了辦法跟來。
而她最終說服師父的原因卻並不難。
呂婧跟她師父說:“我跟高林生很熟悉,他這個人也算是瞭解,如果強來搞不好會弄個魚死網破。對於鬼相的事情師父要比我清楚,我想您應該知道這樣的後果吧。”
“你算是在警告我麼?”當時呂婧的師父眉毛一豎,質問道。
呂婧恭敬的欠了欠身子,才道:“徒弟沒有冒犯師父的意思,只是在提醒,也把我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呂婧的話師父並沒有拒絕,沉思了片刻便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呂婧的這個請求。不過臨行前,反覆囑咐不可出了差錯,尤其是呂婧,不能因爲舊交情就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的是,呂婧在要求一同前來時的心思就不是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甚至可以說是來破壞,或者延緩。
即便此時我也並不懷疑的呂婧的目的,從她對師兄的態度上來看,顯然已經拒絕過了很多次。而且,她一直夾在兩難當中,想必是相當辛苦的。
我跟呂婧說:“我相信你,而且一直也沒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會害我,而且會一直幫我。”
呂婧笑着對我說謝謝,看樣子本來還要再說什麼的,卻是被武迪打了岔。只聽武迪說:“你那個師兄怎麼辦,看樣子他應該等不過今晚了。”
聽了武迪的話呂婧皺起了眉頭,顯然她十分清楚自己這個師兄的性子,既然武迪都能夠說出來,那她也一定也該知道。
這也是她覺得爲難的地方,即便她現在暫時把陳敬之趕走了,而且打算再出去跟他解釋一下,但是連她自己都不覺得陳敬之能再聽她的了。
呂婧犯難,武迪一樣沒有辦法。本來我是提議靠武力來解決的,卻是被他們兩個直接拒絕了。他們兩個的意思是,即便他們兩個聯手可能都不是陳敬之的對手。
所以這個提議根本就不可行。
我說不是還有我哥呢麼,武迪搖搖頭說:“今晚上你哥不回來,今天對於陳敬之來說是最好的動手時間,你覺得他會放過?”
傻子纔會放過呢。
既然已經知道沒辦法了,那我不就只有坐以待斃了麼。但就這樣被抓回去多少還有點不甘心。想了想,我問武迪:“我哥應該考慮到會有這種可能了吧,他沒後手?”
“沒啊。”武迪攤了攤手,“你哥說這事讓你自個解決,這種機會很不錯,正適合鍛鍊你。我也覺得,沒點壓力的話你也成長不起來。”
聽了這話我倒是有點尷尬了:“無敵哥你不覺得這個壓力有點大麼?”
武迪撓了撓頭:“是有點大,不過,這也有好處嘛。”
好嘛,是有好處,但是這好處太大了我一下承受不了崩潰了怎麼辦?武迪尷尬的笑了:“這我也不知道啊。”
“臥槽,無敵哥你這……讓我怎麼辦?”我瞪着眼看着武迪,把我整無語了。
呂婧卻是被我和武迪的樣子搞笑了,她掩着嘴,換了片刻才說:“不用這麼擔心。我之前跟想大哥討論過這件事怎麼處理了,既然他敢放心的去辦事,那就代表我們成功的機率還是挺大的。”
“大麼?”我問呂婧。
她點點頭,說了句不小,然後這句話我就不知道要怎麼往下接了。我根本連一點希望都看不到的事情,憑什麼他們就認爲可行呢?
人家要真是衝來硬着把我抓走,能怎麼辦?
呂婧卻是說我和武迪不瞭解陳敬之這個人,這種事他是做不出來的,或者說根本就不屑於做。在他心裡是有個底線在的,這個底線就是我們這次能夠利用的東西。
而呂婧跟向天討論過的辦法,就是讓我跟陳敬之比試。
而且這個比試要由我提出,作爲跟他談判的條件。賭注當然就是我是不是老老實實的跟他走。呂婧說其實我根本不會輸,因爲即便我跟着他走了,也不會存在任何危險,只是有些事情要做起來就得晚上一段時間了。
也是爲此向天才並不擔心,如果必要,他也會到純陽派那裡去要人的。
不過我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跟他提比試,人家就會同意麼?
呂婧狡黠一笑,說一定會的。
說起來呂婧還是對陳敬之足夠了解,清楚他什麼會做,什麼不會做。雖然我仍然又百般不情願,但也實在沒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而且,也確實像他們說的,如果我不接受壓力,那麼我根本就成長不起來。所以這個事我擔也得擔,不擔也得擔。
我接受,之後的事情便是商討對策了。說是商討,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呂婧在說,因爲論對陳敬之的熟悉,肯定是她了。
武迪也瞭解有些,不過多是外在的東西,至於內在實力他並不是很清楚。我則是根本就一點不知道,今兒剛聽說他是呂婧師兄的時候還客客氣氣把他讓進門來呢。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直接送給他一壺閉門羹吃。
呂婧說的很詳細,從他哪年入道跟着師父修習,到他各種本領學了幾年,掌握了什麼程度,還有他最擅長的是什麼,做出過什麼事情。
越聽我越覺得自己沒戲,這明顯就是一座大山杵在我面前啊,別說是跟他打,我覺得就是扛着炸藥包我都不一定能弄死他。
呂婧說着還提醒了一句,就是她和陳敬之離開之前,他們師父說,如果我能打敗他們其中一個人,那就可以不用帶我回去。
本來呂婧想投機取巧的,卻是被陳敬之直接扼殺了。
所以陳敬之對於這場比試並不排斥,可能在他看來,不過是陪一個小孩子隨便玩一下,結果早已經註定了。
然而越是這樣想,我就越不甘心,之前已經損失殆盡的信心也重拾了不少。呂婧繼續講着,人講完了開始講規則。
他們從一開始便決定了規則,這引起了我的嚴重抗議。明明我是弱勢羣體,居然規則都還是他們決定,而且連商量都沒有。
不過這個抗議得到了武迪十分嚴厲的打擊,他說:“你抗議個球蛋啊,你這麼搞人家不跟你打了,你不直接被擼走了。”
我瞥了武迪一眼,心說你可真廢物,就打算眼睜睜的看着你弟被拐走?
還沒說,卻是被呂婧搶了先,她說確實有點不公平,不過有她在這裡給我作弊,應該會好一些。
對於這種極度不公平的事,家裡大人都沒意見,我也只能接受了。
之後呂婧便開始給我介紹規則。
跟陳敬之的比試共有三場,三局兩勝。分別爲招魂、封鬼、滅鬼。第一場是招魂,在規定時間內誰招的鬼多就算贏。第二場是封鬼,根據使用的時間、封的鬼魂實力大小來判斷。第三場是滅鬼,就是殺鬼,規則也很簡單,不過由於陳敬之認爲我根本不可能能撐到第三場所以這一場的規則都沒說,只說了一句:“沒必要。”
以此三場比試內容都定了,從規則上來看,哪一場我都沒有勝算,在這種情況下不灰心是不可能的。
別說是陳敬之了,就是武迪,我面對的路也只有一條。
呂婧看我垂了頭,安慰了一句:“彆氣餒啊林生,對了,還有個消息,當時陳敬之說了,你只要能贏下一場,那麼就算你贏。”
本來我無心去聽,但是心念一動,突然喜從心來,看來也不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