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了亮光,眼睛恢復了它本來的用處,我終於安心了一點,順嘴搭話道:“原來你帶着手電筒呢。『┡網.Δ”
段紅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着我,“晚上出來,這是最基本的裝備吧。”說着她又衝我努努嘴,“其實你的手機也做的到的。”
我擦了擦手心的汗珠,握緊了那個冰涼的機器,“這荒郊野外的也沒地方充電,我這不是爲了保存電量麼。”
段紅不出聲的笑了一下,她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加停留。她把手電筒在身邊照了兩圈,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說道:“走,咱們去那邊看看。”
“好好。”我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跟在段紅的身後,好像躲在她後面就能得到安全似的。
我一邊拉着段紅的衣服跟着走,一邊也好奇的望着周圍的環境。
段紅的手電筒能照明的範圍有限,我能看清的東西並不多,但就這一點能看清楚的東西,就已經很奇怪了。
難道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這裡的一切怎麼跟我夢裡看見過的那麼像呢?這沙,這桌椅,這擺設,想到這個可能,我周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如果一切真的跟夢裡是一樣的,那……
等會會不會跟夢裡一樣有一堆屍體蹦到我的面前?然後他們獰笑着切頭去腳的把我分屍塞在箱子裡拖着走??
我身上一冷,腿又隱隱的有了抽筋的前兆。
總不能什麼事都沒生就撒腿就跑吧,我搖搖頭,好不容易穩住了,硬着頭皮跟着段紅往前走着。
這樣走了一會兒之後,我的膽子反倒是越來越大了。不是我的膽肥了,而是這裡……好像,沒什麼好害怕的。這裡的環境擺設跟我夢中的情景相似到了詭異的程度,可完全沒有在夢裡的那種恐怖的氛圍。
除了光線暗一點灰塵大一點擺設破舊一點,也沒什麼太恐怖的地方,擔心那麼多了。
不過只要想到這屋子裡的那個男人,我心裡還是有點怵。
一樓沒什麼現,我還膽大的跟着段紅上了二樓,結果還是一樣,除了一點破舊的傢俱擺設和被淘汰下來的物品,就什麼都沒有了。前些時候這裡還有人住,現在看這灰塵的厚度,連人住的痕跡都快沒有了。
當我們再想往三樓走的時候,碰上了一個被鎖住的鐵門。門被焊得很結實,還被很粗的鐵鏈和一個不小的鎖頭鎖了起來。我上去搖晃了一下,除了鐵鏈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音,什麼變化都沒有。
我跟段紅不是怪力女猩猩也不是職業的他人財產搬運工,碰到這種情況也只能放棄了。
“門鎖上了,怎麼辦?”我伸手在那個鎖頭上敲了幾下,轉頭向段紅詢問着接下來要怎麼做。
段紅衝我搖搖頭,有些失望,“算了,我們先出去吧。”段紅都沒覺有不對的地方,那就真的是沒事了,我們的探險活動就被這個鐵門給阻攔在了外面。
離開了那幢樓,回到了門前的空地,我大口的呼吸了一點新鮮空氣,說道:“我還以爲這裡有多可怕呢,原來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這還是夜黑風高最容易產生心理暗示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現,應該真的沒什麼。
段紅隨便的點點頭算是迴應了我的話,眼神微微有點空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段紅不出聲,我休息了一會兒,無聊的看着周圍勉強能看到的東西,心裡計算着明天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我的眼神在周圍隨處的看了幾眼,忽然,被某個地方給吸引住了。
在剛纔我們進去的小樓房最高處側面的窗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透出了一點淡綠的螢光。那點螢光恍恍惚惚時隱時現的,我不敢相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細看,它們真的還在那裡!
不是我眼花!
我的身體又開始抖,那是什麼玩意啊!我跟段紅剛纔找了一圈什麼都沒現,原來都被封鎖在第三層的樓裡面了嗎?
但凡一個腦袋還跟脖子鏈接着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在看到那些詭異的綠光之後,我瘋了似的想要低頭離開,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似乎死死的卡着我的脖子,按着我的四肢,讓我完全動彈不得!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被迫看着窗戶裡的一切。
窗邊的綠光閃動了幾下,忽然變的很明亮,甚至連裡面原本黑暗模糊的景象都照射的清清楚楚的。
藉着那點綠光,我看到靠着窗口的地方擺着一張破舊厚重的桌子。沉重的桌子上擺放着幾個古樸香爐似的東西,香爐裡面似乎還有點淡淡的煙霧在慢慢升起,散開。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房間裡的東西也看的都越的清楚,比如在香爐後面的一張框的方方正正的遺像。
照片裡的小男孩睜着一對碩大空洞漆黑的雙眼,像是有生命似的對着我微笑!
是的,照片裡的平面人影在不斷的微笑!!
案臺,香爐還有那個小孩的遺像,這……這不就是我在夢裡看到的場景嗎??接下來出現的,是不是就該是宋秋穎七孔流血攤在沙上衝我招手的屍體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段紅,段紅,那房間裡面有鬼啊啊!”
也不清楚有沒有指對,我捂着眼睛胡亂的指着一個方向。“段紅,你……你看到了嗎?那個房間,那個房間……”
段紅聲音沉穩的說:“看到了。”
“你看到了!!”我驚訝的把手放下來,眼神再次掃過剛纔出現詭異場景的地方,現在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害怕的後退了一步,“你都看到了怎麼還能這麼鎮定!”
“我就是爲了這個來的!”段紅明顯的興奮了起來,“明明就在那裡,只隔着一道牆而已,我剛纔竟然什麼感覺都沒有,這些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說完,段紅就要躍躍欲試的重新回到那個小樓房裡面。
我伸手拉住了她,“剛纔咱們也不是沒有進去過,你也都看到了,底下的門被鎖住了,我們……不對啊!”我看了看自己乾乾淨淨的雙手,又想到剛纔樓裡一二層到處都佈滿了灰塵。我明明摸過了那個鎖頭,手上卻一點髒東西都沒有,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