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婦人真的不是別人派來的！”柳氏聽到慕瑾汐這麼說，忍不住握緊了湘兒的手，哀聲說道：“小婦人知道小姐身份高貴，若是小姐不出手，小婦人只怕真的沒有活路了。”
慕瑾汐清冷如泉的眸子盯着柳氏，眼神好似更古不化的寒冰一般，讓柳氏心神一震，忍不住有些膽寒。
也許是慕瑾汐沉默了太久，以至於湘兒也有些不耐煩，扯了扯柳氏的衣襟說道：“娘，吃糖。”
慕瑾汐看了那湘兒一眼，淡淡地說道：“柳氏，我素來不是心軟的人，所以若是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出來，再這樣模棱兩可，就莫怪我將你們趕出去了。”
“小姐……”柳氏本來還想安撫湘兒的，結果被慕瑾汐的話噎得瞬間說不出話，抽噎了幾聲才低聲繼續說道：“小婦人曾經在京城見過小姐的畫像，知道小姐乃是神醫，所以小婦人想請小姐爲湘兒診治，小婦人感激不盡。“
“你是京城人氏？”慕瑾汐聽到柳氏的話，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夏荷一眼，要知道夏荷的消息一向準確，怎麼偏生在柳氏這件事上有了差錯？
“小婦人的夫君曾經在京城做過幾年生意，後來因爲女兒的病，我們輾轉多地，就是想要找到神醫來治好湘兒。”柳氏垂着頭，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只是沒想到，夫君在半途中染上瘟疫不治而亡，留下我們母女相依爲命。”
“嗯……”慕瑾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對夏荷說道：“扶她們起來，讓湘兒過來坐。”
這是同意了？
柳氏聽到慕瑾汐的話，頓時欣喜不已地爬起身，一邊拉着湘兒往慕瑾汐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用勞煩夏荷姑娘，小婦人自己就能起來……”
柳氏身上帶着小百姓的惶恐與緊張，這對於慕瑾汐來說並不陌生。
但是有的時候，人的直覺是十分奇怪的。
在慕瑾汐眼裡，這柳氏雖然看上去十分像普通的百姓，可是眼神中偶爾還會有一絲絲倨傲，這豈不是很奇怪？
慕瑾汐雖然心裡想了很多，但是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平靜地朝着湘兒伸出手說道：“來，把手給我。”
湘兒乖乖的伸出手，任由慕瑾汐爲她診脈。
“她自幼就是如此麼？”慕瑾汐一邊爲湘兒診脈一邊問道：“還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
“有一次高燒之後，小婦人和夫君都忙着生意，結果忽略了她，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柳氏抹了兩把眼淚，輕聲道：“但是這丫頭自幼就有做菜的天賦，而且只要進了廚房便能無師自通。”
“那倒是不錯，這樣的孩子若是進了御膳房，只要有人照拂，想來應該以後你也不必擔心她了。”慕瑾汐微微一笑，收回手說道：“這個病，需要很久治療，但是也未必能治好，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們？”
“小姐，小婦人那一日見到小姐便知道小姐與湘兒有緣，這些年沒有一個大夫敢說湘兒的病能治，還請小姐施以援手！”說罷，柳氏再次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慕瑾汐打量着她們，神色莫名，似乎真的是在認真的思量。
“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瑾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留下，但是我看病的時候不許任何人留下，所以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柳氏連忙磕頭跪謝，隨後拍了拍湘兒的手說道：“湘兒，在這裡乖乖聽小姐的話，娘去外面等你。”
“娘……”湘兒好像有些緊張，卻被慕瑾汐一把拉住了手，當下有些訕訕地回頭。
等到柳氏和夏荷離開，慕瑾汐才鬆開了湘兒的手，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看着湘兒，只是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許久，慕瑾汐才放下手中的茶盞，嗤笑一聲問道：“秦婉，用這樣的方式想讓我帶你進空間，是不是也證明你已經無計可施了？”
……
雲珂帶着風先生等人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隨行的自然還有榮樂公主。
若不是慕瑾汐要求榮樂保護他們，榮樂肯定是更想留在慕瑾汐身邊，畢竟跟着慕瑾汐才能做一些讓人驚心動魄的事情啊！
“你也不擔心慕瑾汐嗎？”榮樂公主一邊騎着馬一邊看向身邊的雲珂說道：“她那個人對你那麼好，你這麼沒心沒肺的還行？”
“擔心也不用非得說出來。”雲珂緩緩的開口說道：“她讓我去做這些事情，定然是有她的道理，若是我執意留下，想來對她來說，也是累贅不是麼？”
“話雖然這麼說啊，但是我就跟你不一樣。”榮樂公主甩着鞭子，饒有興趣地說道：“我喜歡跟自己欣賞的人共進退，其實以前我只是覺得她挺厲害，這次之後我才發現如果以後能跟慕瑾汐做事，那纔是有趣的很呢！”
“可惜你幫的是宇文景哲，她最討厭的人。”雲珂看了榮樂公主一眼，笑着說道：“難不成你要背叛宇文景哲？”
“本來也……”榮樂下意識地開口，結果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立刻岔開了話題說道：“劉曉鈺和南王感情特別好，我離京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籌備京城的婚事了。”
“這樣挺好。”雲珂自然察覺到了榮樂剛纔的遲疑，但是她並沒有揭穿，只是順着她的話問道：“咱們大概要多久才能到京城？”
“還得一月有餘。”榮樂看了看周邊蕭瑟的風景，有些無奈地說道：“到京城，大概又該過年了。”
“今年的宮宴只怕會更熱鬧。”雲珂聽到榮樂這麼說，不禁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天，大概是要變了。”
“不過我問你個問題……”榮樂點點頭，似乎也十分贊同雲珂的話，只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策馬湊到雲珂身邊，低聲問道：“你真的不勸勸風先生，讓他把金蠱王取出來嗎？”
“汐兒說他現在的情緒不太適合取蠱。”雲珂看了後面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馬車一眼，隨後搖搖頭說道：“大概外祖父和汐兒已經商量過了吧？”
“那如果金蠱王最後會要了你外祖父的命，你也就這麼等着？”榮樂有些着急地問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認死了，金蠱王也活不成？”
“榮樂，你到底是在意外祖父還是在意那金蠱王？”雲珂聽到榮樂的話，忍不住揚眉問道：“難不成你也想利用金蠱王去對付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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