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馮宇搖搖頭,有些出神地看着馬車外熙熙攘攘的人羣,淡淡地說道:“有些時候,我們並不能知曉這些人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針對我們,亦或者說只是因爲我們妨礙到了他們。”
“馮家回京到底妨礙到誰了?”雲珂憤憤不平地說道:“依着我說,外祖父,咱們就不應在處處退讓,否則的話那些人還當咱們馮家好欺負了是不是?”
“話雖然如此,可是有些時候不能這麼說。”馮宇拍了拍雲珂的頭,好似安撫她的情緒一般說道:“有些事,並不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說完的,不然你以爲爲什麼劉曉鈺的父親也會牽扯其中……最近京城怎麼多了不少江湖之人?”
雲珂聽到馮宇的話,湊上去看了看才說道:“外祖父有所不知,先前京城傳聞天機閣的玲瓏佩在宇文景哲的手裡,所以京城突然多了很多江湖之人,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家都是爲了玲瓏佩而來。”
“在六皇子手裡?”馮宇微微揚眉,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這其中恐怕多有蹊蹺吧?”
“外祖父,有的時候,人太聰明可就不太可愛了。”雲珂聽到馮宇這麼說,不禁微微揚眉,隨後岔開話題說道:“外祖父,雲時現在不在京城,所以等到舅舅舅母回來可能暫時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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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時那小子去做什麼了?”馮宇聽到雲珂這麼說,不禁有些詫異地問道:“老夫就說你父親不是個穩妥的人,這麼小的孩子成日裡任由他到處亂走,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對得起蕭兒麼?”
“外祖父,雲時已經大了,他現在能做的事也有很多,你不能因爲這個就埋怨到父親身上去不是嗎?”雲珂聽到馮宇又遷怒父親,不禁有些無奈地說道:“母親在世的時候跟父親也是琴瑟和鳴,外祖父你也不是不知曉,怎麼就偏生對父親有如此大的偏見?”
“若是真的好,你母親就不會死!”馮宇很顯然對於自己女兒的死始終耿耿於懷,當即轉過頭說道:“有些事,你們小孩子不懂,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言,那是你父親,我總不能讓你跟他斷絕關係,但是你也不用勸老夫,這輩子老夫都不會原諒他。”
雲珂其實很理解馮宇,母親的死甭管是不是父親造成的,都是事實。
失去自己最愛的女兒,雲珂覺得自己也沒有權利去苛責一個老人家一定要去原諒誰。
馮宇恨父親,未必不是件好事。
就好像人活着總歸要有點念想,母親死後,外祖父曾一度消沉,直至父親納了梁氏,外祖父恨父親背叛了母親,所以好似重新又有了精神。
就像雲時說的,哪怕外祖父一直恨着父親,只要外祖父有着念想,那就足夠了。
“好,咱們不談這個,這次回京,外祖父可有什麼想吃的?”雲珂想到這裡,索性也不再提及此事,指着外頭說道:“京城醉霄樓的東西可是比較好吃,外祖父要不要去嚐嚐?”
……
就在雲珂接到馮宇的時候,雲時和莊青依舊在和狼牙軍的人對峙。
“綹子,你怎麼說話呢?”雲時和莊青到底是吳軍帶進來的,所以聽到別人說他們不好,自然也有些心中不悅,當下看着大當家身邊的男子說道:“甭管人家是誰,玉墜可是真的。”
“吳軍師,你是不是傻了?”那個綹子聽到吳軍這麼說,不禁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戴着玉墜的那個小子,看着還沒斷奶呢,你覺得他能號令狼牙軍?”
“看來,大當家似乎不打算履行當年的諾言了。”雲時並沒有理會那個綹子,只是看着坐在上頭的男人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大當家應該叫劉青,當初跟何公公立下約定的是你的大哥劉磊對麼?”
“看來雲公子是有備而來。”劉青聽到雲時的話,不禁眯起眼睛說道:“我們現在佔山爲王,也不代表狼牙軍威望不在,我這大當家也是兄弟們選出來的,並不是因爲我大哥是上一任大當家才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他不是聽不懂雲時的話,但是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解釋。
當初大哥臨終前的確跟他說過,若是有一日有人拿着玉墜來找他們,那麼戴着玉墜的人就是狼牙軍的將軍。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始終沒有等到戴着玉墜的人。
就在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之時,雲時卻突然出現了。
這一刻,要說劉青心裡一點私心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的,就好像綹子說的,他不能將狼牙軍交到一個廢物手裡。
雖然在自己手裡也沒有什麼大功勞,但好歹沒有出過差錯不是?
“但是當初你兄長可是也說了,只要帶着玉墜來,那麼狼牙軍的將軍必將是我。”雲時扯下玉墜,展現在衆人面前,淡淡的說道:“我們不說江湖道義,軍中之人難道說也是背信棄義之輩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綹子聽到雲時的話,頓時倏然抽出腰間佩刀,直接飛身而下,朝着雲時便砍了下來,怒聲道:“今日爺就讓你知道江湖的深淺!”
“當……”綹子突如其來的發難,卻被一把刀擋了下來,綹子定睛一看,正是莊青所爲。
而站在刀下的雲時一動未動,連神色都未有絲毫變化。
“好刀法!好魄力!”雖然莊青只是拔刀擋下了綹子的刀,但是吳軍非常清楚綹子的力道,當下忍不住讚歎出聲。
要知道,莊青可是用一隻手拿刀就擋住了綹子的攻擊,而云時連眼神都未閃躲一下,要麼是十分相信莊青,要麼就是有足夠的把握能躲開綹子的攻擊,僅僅這麼細微的幾個舉動,其實已然昭顯出對方並非非凡之輩。
“找死!”綹子很顯然被激怒了,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之後,立刻極快地朝着莊青攻擊,而云時反倒是悠閒自得地走到吳軍身邊,淡淡的看着這一幕。
“雲公子,綹子的刀法非常厲害,難道你不擔心莊公子受傷嗎?”吳軍非常清楚綹子的功夫,當下有些擔心地問道:“要不要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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