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深遠的目光眺望遠方,對着就在不遠處的尖峰頂,沉思了好大一會,才沉着聲音說:“現在也還來得及!”
嗯,現在也還來得及。
只是寶兒,你都長這麼高了,假若我真是你的親生母妃,把你憶起之後,該如何毫無羞愧、淡定地面對我對你童年的錯失?
走在後方陣地的寧水月則想的是,只要你回來,不管什麼時候,都來得及。
金寶兒不知道扒拉下她的臉蛋,在她白淨無暇的小臉蛋上輕輕“啵”了一口,外加低語了一句什麼,就掙脫她牽了許久的手,嬉笑着往前跑遠了。
只見紀以寧早已脹紅了臉,手足無措,望着山頂上高掛上的一輪紅陽,不知所以興嘆,“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那麼早熟?”
寧水月瞧她又好笑又好氣,很是懊惱的樣子,快步來到她身側,牽起之前她牽着金寶兒的手,好奇一問:“他說什麼了,你這麼感慨?”一副生無所戀的樣子。
“你才生無所戀!”紀以寧扭頭望他,虎着臉,很兇的樣子。
但語出驚人,自己都被嚇到了,“我怎麼聽到了你的心聲?”望着寧水月的眼睛裡除了震驚,還有驚異。
“怎麼啦?又有哪裡不對?”察覺到她眼神的複雜,寧水月擔憂地問。
此時,已到關鍵時刻,不容許有什麼差池。
已到雲峰尖的地盤,正在往尖頂走,找到娟兒師姐,拿回屬於她的東西,就一切大功告成,他不想再起波折,阻礙她變得完整的進程。
這樣的他,他喜歡,但另一個她,他更喜歡!
那個她,有隻屬於他一個男人的所有過往,情也好,愛也罷,最濃最厚都在那個時候。
而且,也有兩人共同的經歷,苦也好,痛也罷,不管她是出於何因離開自己,他都可以坦然面對,只要她還愛他,一切都不能成爲阻礙。
紀以寧攏眉,二話不說撇開震驚,靜下心來,發現下腹丹田處一股熱流正在緩緩流動,似乎慢慢凝聚,尋找機會,一鼓作氣,隨着血液循環分散到四肢百骸,釋放能量。
至於,熱流凝聚真是爲了釋放能量,紀以寧不能確定,此時只能這樣以爲。
但,感知力好像加強了許多。
比如,她不僅捕捉到寧水月閃過她是生無可戀的樣子,甚至還能感知到金寶兒已經到了娟兒的住處,有一名女童說,娟兒師姐雲遊去了,不知何時是歸期。
紀以寧嚇到了,這是什麼能力?未卜先知嗎?
“一股熱流想打通我的血脈,隨着血氣暢通竄到各個神經。而且不遠的地方,我似乎能感知到正在發生的事。”她緩緩說,但並沒有因爲突然而至的感知而欣喜若狂,反而不安瀰漫胸口,悶悶的,久久呼不出氣。
寧水月聽後,微蹙的眉頭盡數舒展,恢復他清冷、傲氣的模樣,摟緊她雙肩,安慰道:“聽說過迴光返照嗎?”
“迴光返照不是形容死人的嗎?”紀以寧不明所以,歪頭,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