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養活妖孽，雲初經常給自己身體放血，這點小傷還真算不了什麼。
將帶血的手在曲懷殤嘴角處抹了抹，又將他的衣裳沾了不少，這才停手，木系魂力一閃而過，傷口已經消失。
端詳了曲懷殤一會兒，此時的曲懷殤外表看起來是真的很虛弱，臉色是死灰色的白，雙眼空洞無神，血跡沾染他白色的衣袍更爲明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病弱美男。
“可以了。”雲初道：“要我扶你走嗎？”
曲懷殤輕笑搖頭：“我總要習慣的。”
即使雲初一再的強調，一定會醫治好他的眼睛，可是在這之前，他總要習慣這樣的黑暗。
能不能治好只能另當別論。
雲初沒有強求，但是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走在他身邊，遇到障礙物的時候會出聲提醒一下。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前殿，顧承天早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們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出現，正想懷疑‘付天明’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一擡眼便見到了一步一步走得非常艱難的曲懷殤來到了前殿中，過門檻的時候甚至因爲看不見，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再見到曲懷殤還剩下一口氣在那掛着的臉色，心底一鬆，打消了對‘付天明’的懷疑，隨後心中有着異樣的快#感。
尤其是當看到曾經被他列在最重要的兩位對手之一現在已經成爲這副模樣的時候，心裡更是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爽意。
“曲懷殤，你當真是禪宗宗主曲懷殤？”顧承天雙手環胸，看着那連呼吸都進少出多的病弱樣兒，眼底浮現一絲嘲諷：“哦，不，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禪宗宗主了，真是可惜。”
曲懷殤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抿着脣，一聲不吭。
他這副樣子，看在顧承天眼中，更是成了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心中更爲暢快：“枉爲本宗曾經還一隻將你當做是對手，看來是本宗太看得起你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曲懷殤依舊沒說話。
然而將這字字句句都聽在耳裡的雲初和妖孽卻非常不爽。
廢物？
同爲三宗宗主之一，小白實力早就已經到了渡劫飛昇的地步，而顧承天不過剛剛達到大成的實力。
他好意思說小白是廢物！
別說是小白，就小云雲聖階的實力，都能直接滅殺他好麼！
妖孽特別不爽，他決定等顧承天一走，再去藥堂，連同二層的所有法器靈寶都帶走。
顧承天也不在意曲懷殤說不說話，落井下石這種事情，他一個人說就夠了。
“說起來你們禪宗也不過如此，作爲幾百年來天賦最高的一任宗主，居然會被如此捨棄，什麼大義正義的代表，不過也是一羣爲了利益枉顧人民的傢伙罷了。”
雲初微垂的眸子瀰漫着濃濃的冷意，若不是留着顧承天還有用處，她或許現在就已經忍不住動手了。
禪宗如何，那也是小白自家的事情，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些話？
妖孽冷不丁的開口：“宗主若有閒情逸致在這裡數落別人，不妨費些心思想想，要怎麼收集到更多的藥材，老夫醜話可說在前頭，這些藥材對付十來個傀儡族還是勉強可以的，但若是一次來個幾十甚至上百，老夫可無可奈何。”
聞言，顧承天心裡吃了一驚。
‘宋德元’說的這話是何意？
難道他知道了禁地傀儡族的事情？
可依他的性子，他若是真知道了禁地傀儡族的事情話，一定會告訴二長老宋永元，宋永元若是知道了，他那火爆的脾氣早就找上門來質問本宗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宋德元’一眼，難道只是猜測？
顧承天一個人嘲諷曲懷殤半天，曲懷殤都是悶不吭聲的，甚至呼出的氣越來越短，像是隨時就會一命嗚呼的樣子。
這人若現在就死了，禪宗新任宗主上位的時候，可就沒有那麼好的‘賀禮’送出了。
於是，他索性順從了‘宋德元’的話，道：“三長老不必擔心，藥材一事，本宗會盡快想辦法，至於這人……”
妖孽用宋德元的聲音不冷不熱的道：“這人在我手上，宗主應該更放心，我會讓他想死也死不了，還沒折磨夠呢，就這麼當試體就太可惜了。”
顧承天這才放心：“三長老做事，本宗自然是放心的。”
他又跟妖孽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顧承天一走，妖孽就急急忙忙的奔到了曲懷殤面前：“小白，小白你不是吧？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虛弱了？”
曲懷殤走進來的那一刻，妖孽一見到他的臉色，簡直要嚇壞了，就好像吊着的那口氣隨時會不見的一樣。
曲懷殤安撫似的拍怕他的手：“不礙事的。”
妖孽摸摸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又摸摸他脈象正常的脈搏，這才相信曲懷殤身體沒事。
“這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爺都嚇壞了！”
曲懷殤輕聲笑了笑，清雅的俊臉溫和，笑容將臉上的虛弱都融化了不少。
其實，從一開始，他的選擇就沒錯，若不是他當初不顧師父的命令，留下了這朵佛蓮和她，又怎麼能感受到如此直白又真心的關懷？
說佛蓮的妖性會禍亂蒼生，而他所看到的，卻是一個會爲了他着急的上竄下跳的小傢伙，很可愛，不是麼？
因此他，從未後悔。
“一些小把戲而已，不這麼做，騙不了顧承天。”雲初眼中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沒事就好。”妖孽生氣的道：“那顧承天還真自以爲是，若不是留着還有用，爺一花瓣就能抽死他！”
“他不是想要煉製能對付傀儡族的毒藥麼。”雲初淡淡的道：“你派人跟他說，過幾天可以來取。”
“小云雲，你真要給他煉製毒藥？”妖孽不解。
雲初笑了，笑意卻有些冷，甚至帶着絲絲的殺意，不達眼底：“既然材料都收了，我們是個善良誠實的人，這毒藥自然要給。”
不過……到時候給哪一種毒藥，可是她說了算！
一萬字完畢，明天又要上班了，苦逼qaq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