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行把白潔送回家,回到自己家已經快兩點了,心裡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明明看到有個女人樣的影子進了太平間,可自己和白潔什麼也感覺不到。在太平間裡他細心的留意過了,並沒有貓兒留下的痕跡,戚天行心中萬分的奇怪,黃巧音的故事中反覆的提到了九隻貓,真要是她回來了,怎麼沒將她的九隻貓一起帶回來。紅衣倒是和故事相符,可那衣服看起起並不像是護士服。他現在對女鬼並不害怕,可能是之前接觸過的原因,他害怕的是貓,自打在火車上讓胖子算過一卦之後,他經常的心神不寧,說不出是爲了什麼,忐忑不安的心情讓他坐立難安。
睡不著起來打開電腦,又上網把王芳的部落格仔細的看了一遍,司徒小衫失蹤的時間自己和白潔還在學校準備期末考試呢。司徒小衫神秘失蹤去了那裡?真的是黃巧音回來了亦或是另有隱情。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戚天行將王芳的部落格里的照片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其中有兩張是王芳和司徒小衫的照片,很平常的兩個姑娘,戚天行感覺到有些倦意了,關了電腦睡覺了。
鈴鈴…………鈴鈴…………戚天行才睡了一會兒被一陣電話吵醒了,閉著眼睛接起來一聽,是胖子的聲音,問他調查的怎麼樣了,戚天行簡單的說了個大概,他實在是太困了,也不管電話另一遍越來越興奮的胖子,說完就把電話扣了,倒頭繼續睡。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戚天行強忍著罵人的衝動接起來一聽,是白潔,精神一下就來了,怎麼也睜不開的眼睛一下瞪的大大的,一點睏意也沒有了,白潔在電話中說,她想了一晚,女鬼下一個要害的肯定是錢醫生了,兩個人最好去錢醫生那看一下,可能會有重要線索。還要儘可能的保護錢醫生,不讓他受到女鬼的傷害,雖說現在是有點晚了,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得救一個算一個。兩人約好一會見面再商量細節。
戚天行很高興,又能和白潔在一起了,樂的從牀上蹦而起,旋風般的速度的收拾好了,跑到白潔家樓下等著,昨晚送白潔回家,戚天行細心的觀察了白潔家的居住環境,對周圍環境已經是相當的熟悉了,不亞於對自己家的熟悉。
站在白潔家樓下,戚天行給白潔發個短信,要她快點下來。白潔沒想戚天行來的這麼快,還在家裡慢悠悠的洗漱呢。
戚天行正在哼著小曲高興呢,一個人走了過來,戚天行一看,是白潔她爸,一下變的莫明的緊張,昨晚在太平間都沒如此的緊張,想躲也來不及了。她爸看到戚天行,朝他笑了。
戚天行報以微笑,很有禮貌的說,“叔叔好。”。
白潔老爸親切的輕輕拍了拍戚天行的肩膀,“小夥子原來是你,天挺冷的,怎麼不上去坐啊。”
戚天行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見到白潔家人,“她一會兒就下來了。”
白潔老爸哈哈一笑,“丫頭太不懂事了,把小夥子凍感冒了可怎麼辦。還有,你和琳琳出去玩我不反對,今天可不許像昨天那麼晚了啊。”說完揚長而去,戚天行總覺得笑容大有深意。看著白潔老爸的背影,戚天行思考起來,她爸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在他兒時的記憶之中,有個印象特別深刻的背影很她爸的背影十分的相似。模糊的記得這個背影經常來找爺爺,一談就是大半天的時間。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了。
白潔她爸走了沒到一分鍾,白潔就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戚天行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問道,“你碰見我爸了?”
戚天行把頭點的像啄米的小雞,“恩。”
白潔不有點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他和你說什麼了啊?”
“叫我今天早點把你送回來。”
白潔不高興的跺了跺腳,“老頭子就愛多管閒事,你別聽他的,咱們走吧。”白潔拉起戚天行就走。原來白潔也管她爸叫老頭子,又找到了一個兩人的共同點。
“我們去那啊?”白潔開口就說走,戚天行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去醫院啊,錢醫生是現在唯一活著,同時也是正常的當事人,我們要弄清楚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從錢醫生的身上尋找線索了。錢醫生要是再出事了,我們只有去問鬼了。”
白潔說的很有道理,兩個人打了輛出租車,往醫院去了。到了醫院卻找不到錢醫生。接近年關了,醫院裡沒有多少病人,顯得很冷清,醫生和護士都坐在辦公室裡聊天磕瓜子。兩人在走廊上正好碰到一個護士過來,長的還很清秀,戚天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恰巧被白潔看到,在戚天行的腳上猛踩一腳之後,白潔迎上前問道,“護士小姐麻煩你一下,請問錢醫生在那裡?”
護士看了兩人一眼,很有禮貌的答道,“錢醫生不在醫院,他的家裡出了事,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你們要看病的話,我可以介紹別的醫生給你們。”
戚天行沒敢開口,小護士挺漂亮的,白潔要是吃醋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白潔裝可愛的說道,“護士姐姐,我男朋友得一種怪病,時好時壞,治了很長時間也不能根治,我們聽說錢醫生有個偏方,是專治他的病的。你可以告訴我們錢醫生家的地址或是他的手機號嗎?”
“我和錢醫生不是一個科室的,我只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你們去他家找他吧。”不用白潔吩咐,戚天行迅速的拿出筆,把護士說的地址記了下。護士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故意在對兩人說,“錢醫生何時變成名醫生了,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慕名而來找他看病。要不是剛有人問過他家的地址,我還不能記得這麼清楚。”
白潔拉著戚天行本來要走,又停下了腳步,問道,“還有人來找過錢醫生嗎?”
護士看了下手錶,“就在你們來之前,她離開還不到半個小時。”
“她?”雅、金二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把小護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堵住兩人的嘴,責備道,“你們兩個喊什麼呀,這裡是病房,禁止喧譁四個字你們看不懂啊。”
兩人連忙對小護士道歉,白潔嘴甜的叫了幾聲姐姐,小護士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白潔趁熱打鐵的繼續追問,“姐姐你還記得在我們之前來找錢醫生的人是什麼樣子嗎?她可能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正在找她呢。姐姐拜託你了,這個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護士認真想了下說,“在你們之前來的是個女生,和你們差不多的年紀,帶了一頂好大的帽子和墨鏡,遮住了半個臉,她還故意把頭壓的很底,記得最清楚的是她的臉色很蒼白,有點像……有點像”護士停了下來,一時間想不到恰當的比喻,眼睛一轉“就像死人的臉。”護士終於想到了一個她經常接觸的可以形容的東西。
護士的話一出口,戚天行和白潔同時大叫一聲,“不好。”小護士沒來得及再次堵住兩人的嘴,兩人急著趕往錢醫生家去了。
小護士走到走廊邊上的窗戶前,看著戚、白二人離開老醫院,小護士用手在臉上一摸,撕下了一張製作精良惟妙惟肖的面具,整個人的氣質也爲之一變,身材雖然嬌小,眉宇間卻全是怨毒的神色。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小護士換上了一身黑袍,將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一步步向太平間走去。
兩人氣喘噓噓的趕到錢醫生樓下,錢醫生住四樓,戚天行拉開樓門就往裡跑,跑的太猛了,一下和個女生撞在一起,戚天行沒什麼事,到是把女生給撞倒了,女生掙扎了幾下沒能自己爬起,估計是摔的不輕,白潔和戚天行趕快扶女生起來,戚天行不停的道歉,說對不起,白潔關切的詢問摔壞了,女生也不理會,站起來活動下身體,感覺沒有大礙,就一瘸一拐的匆匆忙忙走了,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很像恐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喪屍,看女生的背影,紅色大衣,火紅色的長裙,戚天行總覺得眼熟,之前應該見過。
“看什麼呢?”看著戚天行盯著小姑娘的背影不放,白潔有點吃醋,狠狠的推了戚天行一把,戚天行撞在牆上差點摔倒。
戚天行看白潔氣呼呼的樣子,立刻解釋道“我是覺得看著眼熟,應該在見過的,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白潔哼了一聲,“是不是你以前追過人家,人家沒理你。剛纔一撞又擦出火花來了。”
“你純屬是栽贓陷害憑空猜測,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戚天行今天出門特意穿了雙馬靴。
爭吵很快平息下來,還是辦正事要緊,兩人快速的向四樓跑去,還沒想好怎麼和錢醫生交流,到了四樓一看,錢醫生家的門開著,露著一條小縫,敲了幾下門,沒人理。白潔心急拉門就要進去,被戚天行攔住了,戚天行小心的把門推開個縫,叫了幾聲錢醫生,還是沒人應聲。戚天行把門又推開點,正對著門的是衛生間,戚天行從鏡子裡看到一箇中年男子就倒在門後面,男子腹面倒地,看不清楚臉面,不知死活。
救人要緊,兩人衝進錢醫生的家,不想錢醫生身體死沈,兩人費了些力氣纔將錢醫生翻了過來。白潔只看了一眼,就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抱住戚天行將頭扭向一邊,不敢再看地上的錢醫生。戚天行還好點,多看了兩眼,只覺腹內一陣翻江倒海,再也忍耐不住,衝到樓道里把肚裡的東西一倒而空,吐到滿嘴苦水才停了下來。按理說兩人也算是見過風雨大場面的人,是什麼能把兩人嚇成這樣。
其實兩人並不是嚇的,兩人翻過錢醫生身體一看,錢醫生的臉上佈滿了恐怖的傷口,整個臉就像是揉爛的破抹布,最另兩人受不了的從傷口中流出的各色的膿血,紅的、黃的、白的……,還帶有一股腥臭味,噁心人的場面兩人還沒經歷過。
過了一小會兒,兩人覺得多少能適應了,走到錢醫生身邊,小聲的叫了兩聲,“錢醫生!錢醫生!”
沒有反應。
戚天行小心摸了下錢醫生的手,沒有脈搏,又在錢醫生的鼻子前試探了下,沒有呼吸!“錢醫生死了。”錢醫生的身體尚有餘溫,說明死去並不多時。戚天行在錢醫生手下還發現了一個符號,是錢醫生用手沾著自己的血水寫的,一個從後往前寫的“一”字。戚天行和白潔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戚天行掏出手機將怪異的符號拍了下來。回去之後有的是時間研究,直到研究出來爲止。戚天行仔細的檢查之後確定,錢醫生只留下了一個符號。
白潔不敢碰錢醫生怪異的身體,站著無事,隨手推開了錢醫生的臥室門,一下就呆住了,遲疑了兩秒才喊道,“戚天行,你過來看看。”
戚天行趕快跑過來一看,房中吊著九隻死貓,貓血滴在地上,空氣中是濃重的血腥味。有的貓屍還在前後微微的搖擺,有的還在空中打著轉。
又是貓!
白潔突然想起戚天行在樓下撞到的女孩,“會不會是她?”
剛纔的那女的有問題,戚天行拉著白潔就追了出去,那女的早就沒有了蹤影,兇手就從兩人眼皮子低下溜走了,這個想法讓戚天行很是氣憤。
戚天行對白潔說,“錢醫生死了。”
“什麼?”
“錢醫生死了,就在我們進門前不久,屍體現在還有餘溫呢。”
白潔有點慌了,他們進入了案發現場,地板上有兩人的腳印,門上留有兩人的指紋,“那現在怎麼辦?”
“報警吧。”戚天行想了一下,現在只能這樣做了,要是不聲不響走了,等警察來了就更說不清楚了,戚天行掏出電話撥了報警電話。
聽說出了命案,警車呼嘯而來,戚天行和白潔也不敢離開,留在現場等著警察隨時傳喚聞訊,也許發生突然情況兩人還能幫的上忙。戚天行心中還有點想法,警察畢竟是專業,他們可能會發現重大線索。
錢醫生的屍體被擡了出來,這纔有警察來問詢兩人,“你們兩個爲什麼來找錢醫生,是怎麼進到屋裡的?”
戚天行想起白潔在醫院騙護士時的藉口,假裝虛弱的說道“我得一種怪病,時好時壞,治了很長時間也不能根治,我們聽說錢醫生有個偏方,是專治我的病的。我們到了醫院,誰知錢醫生休假了,我們就問了錢醫生的地址,找了過來。我們過來門就是開著的。”警察分不清真假見他剛纔還好好的,眨眼間就變的弱不禁風,既然是怪病,也說的過去。
警察繼續問道,“那你們有沒有遇到可疑的人?”
“我們進樓門的時候碰到一個紅……”白潔話沒說完,戚天行碰了他一下,白潔知趣的閉上嘴不再說話。
警察疑惑的看著兩人,戚天行解釋道,“我上樓時候撞倒了一個女孩,是我不小心,不過她應該和案子沒什麼關係。”
警察嚴厲的說道,“有沒有關係是我們警察說了算的,將撞倒女孩的樣子形容一下。”
戚天行胡說八道一通,警察要是照戚天行說的找到了相貌一樣的人,那真是見亡靈了。白潔雖不知戚天行爲何胡說,可也沒說話。
警察留下兩人的聯繫方式叫兩人離開,戚天行問道,“警察先生,案發現場有勘測結果了嗎?”
警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該問的別問,還是先管好你們自己吧,”
戚天行不敢再問,可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兩人躲在一邊,偷聽警察的談話。警察也沒太在意兩人的存在。現場的初步勘查結果出來,現場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門窗也沒有外力撬動的痕跡,錢醫生的死亡結果也出來了,他臉上的傷並不是致命傷,心臟麻痹纔是錢醫生的真正死因,很有可能是自殺。戚天行還聽到有個警察感慨的說道,“老醫院太不吉利了,幾個醫生護士死的死瘋的瘋失蹤的失蹤,看來以後不能去老醫院看病了。”
聽了警察的話,戚天行就像過電了一樣劇烈的抖了一下,把白潔嚇了一跳,過了有半分鍾才恢復過來。
“怎麼了啊?”白潔臉上盡是擔心。
戚天行神神秘秘的把白潔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低聲說道“我想起我剛纔撞的女生是誰了?”
白潔的語氣有點不耐煩,“我當你怎麼了呢,他是誰呀?看你那樣子,不會真的是你以前的情人吧。”
戚天行做了個小聲的動作,“那女的是司徒小衫。我在王芳的部落格里看到過她的照片。”
“司徒小衫?這個名字好耳熟啊。”白潔一下想起來了,就是故事中第一個失蹤的護士,多方尋找不知下落。
“怎麼會是她!”白潔也楞了。
本來失蹤多日的人又不聲不響的回來了,還伴隨著死亡,不管她要做什麼,多半不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