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
王局長跟了上去,“師傅,你再說得詳細點兒唄!”
“有什麼好說得,最近這麼多怪事,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老頭兒憂心忡忡的樣子。
“最近這些事情確實來得蹊蹺,怎麼一件接一件的!我在崗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翻着跟頭地往外冒!難不成這是犯了什麼忌諱了?”
“不,這是天時所致,古書記載,每逢三五百年,都會出現一個大災之年,大災之年怪物橫生,四方不寧,我看,這十有八九是大災的前兆啊!”
“大災之年,難道會有戰爭?瘟疫?”
“說不準,可能沒那麼嚴重,也可能更嚴重,我也只是猜測罷了。”
老頭兒輕嘆一聲,拿着文件夾轉過身來,“天災不可怕,人禍纔是最麻煩的,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想明白這一點,做到心裡有數。”
“這是自然。”王局長點了點頭。
老頭兒揹着手走了,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嘀嘀咕咕。
“誒,那老爺子是誰啊?怎麼王局那麼尊敬他啊!”旁邊的小警察不明就裡地問了一句。
“那老爺子可了不得,他是帶過王局的師傅,王局剛入警隊的時候就是跟着他混的,絕對是個老資格!”
對方說完,又露出一種神神秘秘的表情,小聲說道:“老爺子是做法醫的,卻是個家傳的道士,我聽說他們家老祖宗是在龍虎山修行的天師,在警局也時常顯出一個奇異的本領,可邪乎了!”
“我靠!真的假的?現在還有這麼扯淡的事兒呢?”
“嗨,就知道你不信!不過事實就擺在面前,也不由得你不信!”
“誒誒誒,你們在這兒嘀咕什麼呢!都什麼時候了,還好意思偷懶!幹活兒去幹活兒去!”旁邊一個頭頭模樣的傢伙過來呵斥兩句,大家聽完趕緊散了。
老爺子從警局裡出來,直接打了一輛車,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個小廟門口兒。
老頭兒從車子裡鑽出來給了錢,正看見一個小和尚拿着笤帚從裡面出來,萌萌地一歪腦袋,“施主……”
老警察雙手合十,跟他施禮,“方丈在嗎?告訴方丈,一個故人想見見他。”
良久之後,小和尚把他帶到了地下室,將門推開,裡面一盞油燈,裡面一個光頭和尚背對着他坐在一堆柴草上,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看起來像個乞丐,更要命的是,從和尚隱隱露出的側臉上看,他的臉上身上生了不不少爛瘡,看起來膿血橫流,很可怕,屋子裡也充斥着一種腐肉纔有的那種酸溜溜的怪味兒。
“老哥,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那警察知道對方避世多年,卻也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這般情形,他無比詫異地看着對方,十足地有點懵逼。
“三十歲之前,我與姓陳的參悟鬼谷石碑六年,自認悟得天機無數,銅錢一落知定數,金口一開知生死,十年間橫行天下無所顧忌,輕浮狂妄,不知深淺,豈料最終還是泄露天機太多,於頭裡糟了天譴,生得一聲爛瘡,每日裡毒膿發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盡折磨不得解脫,如墮無間。”
老和尚的身子一抖一抖地,像是在哭泣。
老警察見了,也頗有些感慨,“難怪您最後出家做了和尚,以前只知道你看破紅塵,尚且不知理由,現如今聽您一說,還真是叫人……”
老警察搖搖頭,“可惜呀!當世並存的兩個天卦高手,到最後全都退隱了,從此之後,江湖上在沒有天卦的名頭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滅頂之災,就在眼前。”那老和尚的身子前後搖晃,脖子也歪歪着,“滅頂之災,就在眼前……”
“滅頂之災?”老警察沉思半晌,很小心地問了一句,“您能說得更明白些嗎?”
老和尚呵呵呵地怪笑幾聲,用那滿是爛瘡的手指着斜刺裡往上指了指,隨後佝僂着身子又在那裡晃盪起來,不說話了。
“滅頂之災,就在眼前……”老警察起身告辭的時候,那老和尚又嘟嘟囔囔地嘀咕了一句。
——割——
廢樓那邊,很快,1057調查局的人就趕來了,一看樓上的男屍,過來的幾個人立即露出很懊惱的表情,“完了!完了!這下回去肯定要捱罵了!”
“臥槽!他怎麼死在這兒了,我說怎麼這麼多天都不見有人出來!”另一個說着,趕緊給蘇欣打電話。
“什麼!?人死了!好好的怎麼說死就死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你們給我盯緊了嘛!?這個時候出事,你們是不是想幹了!啊!?”
蘇欣一掐腰,轉個半圈兒,“就你們這一個個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老偵查員?還好意思!我!”
蘇欣腦裡出現一大堆難聽的話,想了想,又強忍了回去,“回去跟你們算賬!你們在哪兒呢!?”
“我把地址發給你。”那小子也準知道自己會捱罵,咧着嘴趕緊說,看那樣子嬉皮笑臉的也真是沒脾氣。
電話掛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齊刷刷地聳了聳肩,“蘇頭兒可真是夠厲害的,總是那麼兇,每次給她訓斥我都大心眼兒裡覺得害怕。”
“有啥好害怕的,那是因爲你不行!遇上厲害的她也老實!女人都差不多,你強她就弱,你弱她就強!”那人明顯不服。
“你說得輕巧,來,你給我強一個,我看看!”對方上下打量。
那人乾咳兩聲,“算了吧,算了吧!我就說說!我要真有那麼大能耐我就早把她掀翻了!”對方無比尷尬地笑了幾聲,很快笑容又僵住了,他忽然間回頭看看地上躺着的屍體,猛然間發現那渾身散發着臭氣的屍體忽然抽搐了一下!
動作幅度不是特別大,卻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喂!”
那人人當時瞪大了眼睛,拉着旁邊的往後退去,他擡手拔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都別弄了!往後退!那屍體剛纔動了一下!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