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特麼噁心那些狗漢奸了!”
王局長的臉上帶着不忿。
“那可不!狗漢奸!”
陳凡同樣不忿。
“誒,你們說誰呢這是?”咔咔咔一陣小皮鞋踩着地面的聲音,簾子挑起來,卻是甄小芙進來了。
王局長一看甄小芙當時愣了一下,甄小芙跟他擺擺手,直接拉了椅子坐在陳凡旁邊。
“你倆?”
王局長只知道陳凡上次去警局接過甄小芙,還真不知道甄小芙已經認了陳凡做“主人”。
“甄小芙,你見過的,我公司的副總。”陳凡咧着大嘴說。
其實陳凡那公司就是一個空殼公司,虛無縹緲,嚴格意義上說,不能說甄小芙是陳凡的員工,而應該說陳凡是甄小芙的合夥人。
不過甄小芙也沒有反駁他的意思,甄小芙給陳凡忙活了很多次了,打心眼兒裡覺得服帖,別說陳凡說她是自己的員工,就算是陳凡說她是陳凡的貼身丫鬟她也不介意。
“靠。”王局長笑了,笑得挺玩味。
“要我說你們可別亂來,小心我抓你們。”王局長半開玩笑地說。
“喲,看您說的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從來都不做,您抓我們幹什麼?我們這種奉公守法的生意人是要被人保護的!”甄小芙媚笑連連,旋即轉頭對陳凡說,“你上次叫我幫你留意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辦妥了,有時間的時候去跟店主見個面,我這兒剛從那邊回來。”
“人怎麼樣?”陳凡問。
“靠譜,我的好姐妹。”甄小芙跟陳凡眨眨眼。
王局長拿着筷子在一邊看着,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王局長趕緊接了,電話裡立即傳出女人的咆哮聲,“死哪兒鬼混去了?不回家啦!”
“誒呀,我這不是在外面忙呢嗎?”
“忙什麼忙!今天又不加班!趕快給我死回來!”女人掛了電話。
“媳婦,媳婦!”見陳凡他倆正笑容玩味地看着自己,王局長一咧嘴,“你們聊哈,我先回家應付一下。”
說話,王局長灰溜溜地走了,一路小跑。
“沒想到這麼一個堂堂男子漢也是個怕媳婦的主兒。”陳凡一撇嘴。
“跟你一樣。”甄小芙冷哼。
“什麼叫跟我一樣?”陳凡挺不服氣,可旋即想想,又慫了,“是有點像。”
“不說這個了,談正經事吧。”甄小芙把合同拿了出來。
“你要是再坑我,可有你好受的。”陳凡拿着合同看了半天,小聲嘀咕,很明顯,鄭一民的事情他還記得呢。
“誒呀,那麼一點小事你還記一輩子呢!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不簽了!”甄小芙做勢過來搶合同,小爪子剛伸過來就給陳凡捉住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說歸說怎麼還動手呢?”
甄小芙媚笑,身子一軟直接黏在了陳凡的身側,有人的時候甄小芙還能矜持些,私底下這妞兒也開始黏人了。
“去一邊兒去,別粘人!”
陳凡板着臉對她說。
“切。”
甄小芙悻悻地一撇嘴,坐直了身子。
“看你那騷樣兒!”
陳凡一臉嫌棄。
“就你不騷!”
甄小芙白了她一眼。
陳凡笑了。
雖然陳凡很清楚甄小芙不是啥省油的燈,可陳凡得佩服甄小芙的辦事能力,在陳凡比較親近的幾個人裡,甄小芙絕對是僅次於吳一紅的老油條,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多事情都能辦得很明白,陳凡雖然在鬼術上的造詣已經很高了,可做生意混社會的本事跟人家甄小芙沒得比,他得靠甄小芙多幫襯着,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得叫人家一聲“師傅”。
同樣的選擇,還有一個人比較合適,那就是四方藥廠的女老總歐陽,歐陽的精幹陳凡心裡有數,但無奈的是歐陽是有主的,跟自己又剛認識沒多久,不算太熟。
相比之下單身了多少年的黑寡婦甄小芙就合適多了。
雖然倆人以前連朋友都不算,雖然甄小芙一直惦記着要找陳凡報仇,可看她現在這樣兒,八成早就給陳凡搞得五迷三道,就算只能抱着陳凡跪舔他,她也心甘情願十分樂意,如今也能從陳凡手裡撈得好處,自然是欣喜若狂。
不過,甄小芙畢竟是有前科的人,陳凡也不是沒有提防她,事實上如今的陳凡已經很難徹底地相信一個人了,能叫陳凡放心的兩個人都在家裡,一個小辣椒,一個小丫頭,這兩個人在陳凡的內心裡早已親人一樣,與衆不同。
除了這兩個人以外,就算是張天霸孫小妖甚至是吳瓊他們,陳凡也只能有百分之八十的信任,沒辦法,人性的醜惡陳凡見識得太多了,這世界上充斥着酒肉錢糧,充斥着愛慾情仇,很多人的心底裡根本就沒有道德底線,也沒有個是非公允,這便是物慾橫流下現今社會最可怕的地方。
陳凡從鄉下來到城市,見過的最多的是什麼?他見得最多的就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戰鬥的時候陳凡喜歡把面具戴在臉上,用來迷惑別人,可他摘下面具的時候卻發現更多的人把面具戴在臉上,戴在生活裡,拋卻那冠冕堂皇的辭藻與渾然天成的一本正經看下去,大街上,酒肆中,四處都充斥着一種妖人的怪味兒。
可能是陳凡內心晦暗,他看多了男盜女娼,都有點不相信實打實的好人存在了,像王局長這樣的正派人士在陳凡看來已經彌足珍貴,他現在接觸的,以後接觸的,更多的都是戴着面具的勢力小人,想要激流中戲水又不想立馬翻船,他就得好好看看這些人都是怎麼做的。
陳凡這一輩子可能沒有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機會了,他的想法很天真,很簡單,他單純地想要那自己希望能好的人比現在更好,希望那些罪惡昭彰的混蛋受到應有的懲治,這便是他做所有事的最初想法。要說還有別的,那就是順帶着享受一下生活帶來的快感,娛樂身心罷了。
甄小芙自然知道在陳凡眼裡自己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玩物罷了,她也不生氣,也不上火,因爲陳凡想的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她孤獨寂寞的內心需要一個粗大男人偶爾地慰藉一下,失去原有靠山的她需要一個人給他某種程度上的支持,不論在肉體上還是生活裡,陳凡都能給她帶來一種很踏實的感覺,能幹能爽能依靠,這樣的男人甄小芙自然喜歡,換句話說,在甄小芙的內心裡又何嘗不把陳凡也當成一個玩物來看待呢?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乖乖女,也從沒想過這一輩子要做了賢妻良母,甄小芙或許原本並不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可她也的的確確算不上一個好人。
趨利避害,萬物的本性,在物競天擇的現代社會了,那些不懂這些的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呼。”
陳凡出去尋摸雪女的下落了,甄小芙翹着二郎腿坐在包間裡。
她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悠然地坐在角落靠着牆壁,小嘴兒裡吐出一個菸圈兒以後,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陰狠而狐媚。
“大王,我看那個女的不像啥好人!”陳凡揹着手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走着,前面一隻白衣女鬼倒着身子隨着陳凡一陣亂飄,陳凡也是沒辦法了,把這號稱白頭山女王的女鬼找了過來,這女人手底下的孤魂野鬼成千上萬,雖然打架啥的不怎麼頂用,但最起碼派出去當眼線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又知道了?”
陳凡把腋下夾着的滑板拿出來,一腳踩上去,朝她衝了過來,那女鬼媚笑一聲,身子一轉趴在了陳凡的後背上,隨着陳凡一起在大街上唰唰地跑了起來,“我活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看人奇準!相信我,她絕對不是啥好人!”
“那你看我像好人嗎?”
“不像!”
“那不就得了。”
陳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我知道甄小芙不是省油的燈,但短時間內她還不敢造次,用人之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人盡其才,物盡其用,要不然你現在早還能這麼自在逍遙?”
“哼,人家也是給你利用的咯?人家也是你的玩物咯?”女鬼還有點小不爽,撅着小嘴兒嘟囔着。
“你還算不上玩物!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玩個屁!”陳凡身形一旋打了個空翻,嚇得女鬼一聲尖叫,差點兒從陳凡的身上摔下去,“主人,你幹啥呢!?你不怕摔死啊!”
“你能不能不這麼說話!咒我啊?”陳凡斜眼看她。
女鬼不做聲了。
“還女王呢,就這點小膽兒。”
陳凡開始撇嘴了,一邊滑一邊說,“最近有沒有什麼古怪的事情發生啊?”
“古怪的事情?哦,有個叫林雪的,那女的挺嚇人的,一過來就抓了我們好幾個人,都給當場就滅了,我已經告訴他們離那女的遠一點了。”
“那麼兇?”
陳凡挺詫異。
“那個林雪是學茅山的,可能是小時候受過刺激,反正就對我們這些所謂的妖魔邪祟十分反感,據說這女人打小就有剷除天下妖魔的弘願,見一個殺一個,兇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