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桌對面的陳凡好像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翻看着自己帶來的一些關於公司的資料,很是認真。
“我們公司雖然是新銳企業,但是在行業內部已經打拼了好多年,不論在規模上還是在人脈上都足夠支撐起一些新產品,如果新產品推廣成功,得到市場響應,我們還可以進行新一輪融資,進一步擴大生產。”
高琴被晾在一邊,笑吟吟地把手放在陳凡的手背上,陳凡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短暫的平靜之後嘆息一聲,“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把藥房給我們,我們用藥方來進行生產,推廣產品,再根據市場反饋來確定未來的生產規模。”
“那我能得到什麼呢?”
“如果藥品推廣成功了,我們會採取分成銷售的經營模式,也就是說,我們所售出的藥品在去除必要的經營成本以後,所得的利潤會採取按比例分成的方式分給您,正常來說,像您這樣的加盟者能拿到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三十的利潤,但是考慮到您是秘方的持有者,我們可以適當加一些,老總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破例,給您百分之三十五的紅利。”
陳凡轉頭看看一邊坐着看熱鬧的甄小芙,甄小芙點了點頭,“百分之三十五,確實已經不少了。”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方子,你們試着做市場推廣。”陳凡淡淡地說了一句。
“一個?一個恐怕不夠吧。”高琴賠笑,“我聽說您手裡的秘方可不少,爲什麼不一次性地多拿出來一些呢?您放心,我們是籤正規合同,您拿出來得越多,我們賺得就越多,我們賺得越多,您分得也就越多,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秘方我確實有不少,但是能拿出來給你們看的極少,還有一些方子用藥詭異,熬煉的方法也特別,我想並不適合批量生產。放心吧,如果一切順利,我會陸續地再給你們提供一些後續的東西的。”
陳凡把圓珠筆拿出來,“現在就把合同簽了,回頭就把方子給你們。”
“您給我們的方子叫什麼?”高琴一本正經地問。
“大還丹。”陳凡說。
“大還丹?幹什麼的?”高琴明顯不懂。
“一種秘藥,就那種溼漉漉的中藥丸兒,能內服,能外敷,治的是筋骨疼痛跌打損傷,藥效很快,我覺得能售賣得不錯。”
高琴目光閃爍,賠笑了一下,“那好,既然如此,我們就簽字吧。”
高琴是帶了律師來的,兩邊又檢查了一遍合同,就算簽字了。
“合作愉快,後續的事情我們會找您商量的。”高琴站起來,很禮貌地跟陳凡握握手。
“合作愉快。”陳凡也很禮貌地說。
“感謝您。”高琴又跟在一邊側應的甄小芙握握手,甄小芙笑笑,沒說話。
“真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辦成了,這叫陳凡的傢伙看起來還挺磊落的嘛!”律師跟甄小芙出來,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高高興興地說了一句。
“哼。”高琴冷笑一下,“新來的,毛兒太嫩,正常來說誰不得想方設法地討價還價?什麼都沒要,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不明擺着是個新手嗎?我也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傻B,看着油光水滑像個人物似的……”
高琴說完,又笑了一下,笑容裡帶着明顯的不屑,她拿出鏡子補補妝,給鄭一民打了個電話,“老闆,都辦妥了!”
“行,我知道了,回去好好犒勞你!”
鄭一民看起來也是十分高興。
“我這邊在見一個重要的客人,不跟你扯了哈,回頭咱再說!”
鄭一民掛了電話。
“這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用你的時候甜言蜜語的,用來就把你甩到一邊了。”高琴還有點不高興,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在一邊悲秋傷春着。
“您還是跟跟他們簽了合同?我不是跟您說好了的嗎?先別籤,回頭再談!”那邊的人剛走了沒一會兒,又來了幾個人,這一次帶頭兒就是前些日子過來的四方集團的高級副總,小年輕兒,看起來還有點小焦躁。
“我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不能反悔,失信於人終歸心裡過不去。”陳凡說完,又笑了笑,“不過我們一樣可以合作的,我手裡的秘方多得是。”
“啥?”對方剛纔還焦頭爛額愁眉苦臉的,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精神,“您是說,你手裡還有方子?”
“有的是。”陳凡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我給他們的方子,是治跌打損傷的,跟你們合作,卻也有別的東西,我這裡有祖傳的膏藥,專治風溼腫痛的,你們要是有心思,可以拿回去找兩個人試試,要是覺得有興趣,我們再談。”
陳凡拿出幾貼膏藥遞給他,對方很小心地接過來,“這個當真管用?”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陳凡笑笑。
“其實我們還聽說陳凡先生有一宗十分寶貝的方子,治得了那些叫男人們十分頭疼的病!”
那小夥子看起來挺高興,鬼鬼祟祟地一齜牙。
“方子我有的是,就不知道你是要用來幹嘛,你要是自己不行,我可以給你一點兒,可要是想在市場上推廣,那這事兒就很難了。”
“爲啥?”對方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陳先生知不知道現在市面上最賺錢的藥是啥?是萬艾可!那一小藥丸賣幾十塊,多賺錢!你要是手裡也有那麼厲害的東西,爲啥不拿出來換成錢呢!”
對方說完,又一咧嘴,“陳先生,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在此之前我們也瞭解了一下,深知您實在有些過人之處……”
陳凡笑了,“你啥意思?”
“那能啥意思,大家出來做,都是求財的嘛!”對方露出一副市儈模樣。
“我願意與你們合作,一來確實是手頭缺錢,二來也是爲了濟世救人,像跌打腫痛風寒溼毒這種,救了也就救了,可像你方纔所說的那個東西,我想不適合在市面上推廣,一來給人徒增煩惱,二來,也對身體不好。”
“哦?”對方做疑惑狀。
“就比如你剛纔說的那個小藥丸兒,我手頭就有幾個方子比那個厲害多了,但是,有的需要特殊的原料,你們弄不到,也不能生產,就算做出來了價格也是奇高,一般人受用不起。還有一些方子確實管用,用現在話說,卻也是頂藥,用的時候生龍活虎,用完以後精疲力竭,你覺得這東西是在幫人還是在害人呢?”
陳凡給自己點了一個煙,吐出一口氣,“就跟你說,我手頭有一種秘藥,叫逍遙丸,這是個古方,宮廷裡頭傳出來的秘藥,服用之後再不濟的爺們兒也能生猛無比,久戰不疲,可一旦用得多了,暴斃身死的例子不計其數。”
“逍遙丸?”
“對。”
陳凡吸了一下鼻子,“這個藥方,一直是宮中的秘藥,據說是鬼門先師給宣太后做的,採用的東西都強陽巨猛,霸道得厲害。”
“宣太后是誰?”
曾誠明顯對歷史上的事情沒什麼研究,一臉茫然地看着陳凡。
“《羋月傳》你看過沒?羋月的原型就是她。”陳凡頓了頓,又犯起了愛講故事的癮,他記憶力超乎尋常,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有事兒沒事兒總是跟着小姐姐翻看各種史書的他對這種不爲人知的事情自然是得心應手十分在行,那叫曾誠的小夥兒也對這種從未領教過的事情十分在意,聽得津津有味兒。
陳凡對他說,“這羋月啊,原名叫羋八子,是楚國人,後來輾轉地跑到了秦國去,被當時的秦惠文王嬴駟收了,後來還生了幾個兒子,民間傳說說這個女人長得狐媚,比較討喜,可私底下作風不是特別好,秦惠文王喜歡上她卻不怎麼看得起她。
後來秦惠文王死了以後,也沒把自己的王位傳給他的兒子,而是傳給了秦武王嬴蕩,但是這秦武王嬴蕩是個奇葩,於功績上講,能諡號爲‘武’的人肯定都是十分了不起的,但是他這個人有的時候腦子短路,愛撒野,好好的一個國君不做,閒着沒事兒跟人比誰勁兒大。
他自恃勇武過人,要舉鼎。那時候鼎是重器,一個都好幾百上千斤,他也真是有本事,咔嚓一下就把大鼎給起來了,但是這下力氣用得太大,身體扛不住了,書上說,他把鼎舉起來的時候,眼睛通紅,鼻子竄血,明顯是扛不住了。
結果大鼎脫手,砸下來直接把他的腿給砸折了,當晚這個秦武王就死了,有的說是砸死的,有的說是累死的,反正就是一下就死了。
秦武王死了以後,照理說應該是武王的兒子繼位,可武王死的時候太年輕了,二十三!此時他一個兒子都沒有,沒人能繼位,那怎麼辦呢?只能從兄弟們裡出來一個人繼承王位。
那些兄弟們看有機會,一擁齊上,結果拼來拼去,這個宣太后羋月憑藉自己的權勢就把自己的兒子推上去了,這個兒子,就是後來的秦昭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