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傲嬌的女人,明明很開心,嘴上卻不肯承認。”
像尋常女孩兒一樣嬉鬧了一會兒之後,李小軍拿着小剪刀把一片略微泛黃的葉子剪下來,暗自心想。
陳凡溜溜達達地去玩兒了,到了年根底下,到處都很喜慶,熱鬧,這幾天陳凡基本上不接單子了,大過年的,準備休息幾天。
不過他想閒着,很多事情卻並沒有想象中得那麼簡單,這不,陳凡剛從甄小芙的酒吧裡出來,就看見外面的雪地裡站着一個金髮碧眼穿着淺灰色帶容貌的羽絨服的美女。
米歇爾。
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陳凡愣了一下,許久不見,陳凡都快把她忘了。
要說這倆也算是仇人了,米歇爾想肢解陳凡,陳凡也差點兒把米歇爾捅死,倒退幾天的話,倆人要是見了面,非火拼一把不可。
“好久不見啊。”
陳凡掃了一眼米歇爾身後站着的兩個夥計,他們揹着手站在車邊,並沒有掏傢伙就衝上的意思。
這叫陳凡有些納悶兒,除了納悶兒以外,他還多少有些不放心。
“好久不見。”
米歇爾也笑了,卻是苦笑。
“有時間嗎?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單獨聊聊。”
米歇爾微笑着一側頭,旁邊的夥計開了車門,在一邊等着。
“怎麼,怕我吃了你呀。”
看陳凡沒動,米歇爾笑吟吟地。
“你想多了。”
陳凡回頭,跟身後跟着的幾個兄弟擺擺手,隨機一低頭,鑽進車裡。
“說吧,找我幹什麼?”
米歇爾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上,陳凡坐在後面,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在外面,沒進來,車子裡只有他們倆。
“我想求你幫個忙。”
過了半天以後,米歇爾終於說了一句。
“找我幫忙?我能幫你什麼樣?”
陳凡還挺納悶兒。
“我被詛咒了。”
米歇爾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一臉滄桑地回頭看向陳凡。
陳凡看看他,緩緩地眨了下眼睛,隨着眸子裡微微地一下閃爍,陳凡清晰地看見米歇爾的臉上出現了兩道紅色的豎線,豎線從米歇爾的下眼皮開始,直接朝着下巴的方向蜿蜒過去,看起來像淚線,又或者說,那根本就是。
此外,她的臉也極爲蒼白,白人的膚色很淺,這還算正常,可米歇爾的膚色有點過於淺了,像是白紙一樣看不到一點血色。
一個正常人的人被開了陰眼的人看到,形狀外貌都與正常人一般無二,要有差別也只是有些細微的差別罷了,可米歇爾這個絕對超出了細微差別。
“你不是中了詛咒,你是中了邪,有一隻看起來十分棘手的東西寄生在你的身體裡,我能看見,卻看不清楚。”
陳凡那黃澄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米歇爾的臉,面色嚴峻,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米歇爾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你能幫幫我嗎?甄雅宸說,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幫我了。”
“甄雅宸。”
“對。”
陳凡表情複雜,他真沒想到甄雅宸還能給自己介紹這麼一個好差事。
“我可以幫你,但有幾個條件。”
陳凡低頭,手攏在嘴邊,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吐了個菸圈兒之後,把火機收起來,“最起碼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惹來這個東西的。”
米歇爾沒說話,靠在車座上像是陷入了沉默。
“又去盜墓了?”
陳凡猜對了一多半。
“要我說你們這些人也真是夠不要臉的,要盜墓回你們美國盜去,你一個白皮跑我們這兒折騰個什麼勁兒!”
“有些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米歇爾看起來十分無奈,“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我能怎樣?”
這女人在國內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普通話說得比以前好多了。
“那你跟我說說,這個是在誰的墓地裡招惹來的?”
陳凡耷拉着眼皮,看起來不大想幫忙,他確實不想幫,沒那個好心。
“前一陣子,我們去了西藏,在一個因地震而塌陷的的康巴大僧的寺院底下發現了一個密室,密室裡有一些特別的東西,其中一個,是個陶罐。”
米歇爾輕嘆一聲,“陶罐被打開以後,我們幾個就全給迷倒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我自己。”
“那剩下的人呢?”
“全死了。”
陳凡上下打量,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點了點頭,“這個倒也不奇怪,寺院的地宮裡藏匿着幾個厲害的妖物,這都是習以爲常的事情,只不過,死了那麼多人,你應該不好交代吧。”
“是啊。”
米歇爾看起來十分憔悴,“公司的人已經解除了我的職務,暫時保留董事的身份,我現在已經不能再直接參與到那些事情中去了。”
女人說完,一臉無助地看着陳凡,“更可怕的是,打那以後,我一直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一直都在。”
“你見過她嗎?”
陳凡問。
“見過。”
米歇爾抱着肩膀,忽然間顫抖起來,她不像是裝的,臉煞白,嘴脣都在顫抖,像是很冷似的,“那是一個女人,白頭髮的女人,眼睛裡頭往外流着血,嘴脣是紅的,很恐怖。”
“她對你做什麼了嗎?”
陳凡還是不吃驚,淡淡地問了句。
“我不知道……”
米歇爾顫抖着身子,“我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我的記憶越來越多地出現空白,有的時候忽然間出現在一個地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那裡。我看過心理醫生,找過神父,到最後也沒有個結果,他們懷疑我出現了精神分裂的前兆,但是……”
米歇爾搓了搓胳膊,“但是,我覺得不是……”
“你相信我嗎?”
陳凡聽完了這些話,又沉默了一會兒。
甄雅宸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略有些詫異。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嘗試着跟她交流一下。”
陳凡說完,嘴角出現一個微妙的弧度,“或許,借用一些特殊的法器我可以跟你身體裡的那個人簡單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