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在裡頭呢!”
“帶出來我看看!”
“誒!”
夥計進去,從裡頭帶出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酒氣的人出來。
這人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澡了,頭髮亂蓬蓬的,鬍子老長,遠遠看過去,像個猴子!
他年紀應該能有六十歲左右了,出來的時候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
吳瓊一看對方那黑黢黢的一張臉,當時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把將夥計抓過來,指着老人問,“這特麼是醫生?”
“啊!就是他!我從監獄裡找到的!他在號子裡蹲得太久了,都沒人記得他是幹啥的了!不是跟您吹,我只花了二十萬美金就把他弄出來了!神不知鬼不覺!”
吳瓊掐腰站着,心說去你嗎的吧,這麼個貨兩千塊錢都不值!
他一轉身,想走。
尋思尋思又轉身回來了。
這個貨皺着眉頭上下打量,又一轉身,想走。
走到漁港上走了老遠了,再次回來,上下打量。
“算了算了算了!先帶回去!好吃好喝好招待,別虧了他!”
吳瓊咬牙發狠,心說都到了這份兒上了,試試吧。
——割——
第二天一早,不知風聲怎麼傳出去的,張天霸和孫小妖和幾個平素裡在一起玩兒得不錯的兄弟都過來了,問吳瓊是不是真的找來了一個能給人換眼球的大夫。
吳瓊一聽這話,就頭大,他不好推辭,索性帶衆人去了一眼,那個猶太人被關在自家的酒店裡,好吃好喝好招待,正摟着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妞兒在那兒親親我我做遊戲呢。
此時鬍子也颳了,也洗澡了,看起來精神頭兒十足,卻還是那副讓人怎麼看都覺得不着調的模樣。
“就他啊!”
孫小妖直咧嘴,“不是,我咋看他那麼不靠譜呢?不是騙子吧!”
“我看也像騙子!”
張天霸說着,瞅瞅吳瓊,“合着你花了一百多萬,就弄了這麼個玩意兒回來了?”
“沒辦法呀,老爺子介紹的。”
吳瓊撓撓眉毛,也有些頭疼,“你們說這個人我是介紹還是不介紹啊,要不要讓他去給老大檢查一下?”
“他真的給人換過眼球嗎?”
孫小妖問了一句要緊的。
吳瓊點點頭,“已經問過了,他說換過。十幾年前,他成功地給人換過眼球,還給兩隻貓,一隻狗,還有一隻水獺換過!”
衆人又是一臉懵逼。
“他就是這麼說的。”
吳瓊一攤手。
“成功率有多少?每次都成功了嗎?”
這一次是張天霸問的。
吳瓊一陣苦笑,“貓狗啥的就不說了,就說人吧!他一共給十五個人做個眼球移植手術!”
“有幾個成功的?”
“一個。”
衆人又是一臉懵逼。
吳瓊豎起手指,“還還是兩個都成功了,兩個眼球,只有一個是好使的。”
“去他媽的吧!這怎麼能行?!”
張天霸炸毛了,“不行不行!那不扯淡一樣嗎?!不行不行這個人太不靠譜了!”
“可要是不做,這錢就白花了。”
孫小妖說着,抱着肩膀一努嘴,“而且,眼下除了這個人以外,也沒有別的人可以相信了,好歹人間成功了一次,別人呢?接都不敢接。”
“可我懷疑這人就是個瘋子!”
張天霸無情吐槽。
“要不,還是找老大說說吧,讓他自己決定。”
吳瓊說完,看看衆人,大家一陣沉默,最後都同意了。
——割——
晚上,大家都過來了,衆人七嘴八舌這一說,陳凡立即精神起來,“做!做!幹嘛不做!反正現在這個樣子也跟死人似的!做!”
“可是,這件事風險相當大!”
吳瓊咧着嘴說。
“那也做!做!我一定要做!”
陳凡顯得異常堅決。
“嫂子……”
吳瓊做不得主,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尋思尋思,問陳凡,“真的要冒那麼大風險嗎?弄不好就真的沒救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跟死了有什麼區別?既然有希望,幹嘛不用!做做做!一定要做!”
陳凡像是魔怔了似的,這世界上可能再也沒人能攔住他了。
小姐姐想了想,點頭,“既然這樣,就儘量保證他的安全吧!”
“那什麼時候安排一下?這個得先做個檢查!”
“就明天吧!就明天!”
陳凡說着,一副亟不可待的樣子。
“你猴急什麼,就算你着急也得給人一個準備的時間吧!”
小姐姐哭笑不得。
“沒事兒,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我去安排一下!”
吳瓊說着,着急忙慌地跑了。
第二天,省內最大的一家眼科醫院裡,那個猴子似的猶太人換上了白大褂,拿着國內能找到的專業儀器給陳凡做了個檢查。
檢查之後,猶太人蒙了,他嘰裡呱啦跳着腳說了一陣,很吃驚似的。
“他說啥?”
小姐姐很詫異,很顯然紅燭鬼主也是聽不懂外語的。
“他說老大的眼球構造很特別,跟正常人的不一樣。”
張天霸去跟翻譯比劃了一陣之後,回來對小姐姐說,“他還說,人類的眼球可能無法移植到他的眼眶裡,如果這樣做,他可能會因爲不適應而產生排斥反應!”
“那怎麼辦?”
小蠻顯得很着急。
“他說,他有一個瘋狂的想法……”
張天霸撓撓頭,小聲講道:“他說,老大的生理結構跟正常人的不一樣,他想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貓科動物的眼球移植到他的眼睛上!”
“啥玩意兒!?這不是亂彈琴嗎?!”
孫小妖一下蹦了起來,“人是人!貓是貓!人的眼睛跟貓的眼睛怎麼能調換呢!不行不行!”
外面鬧哄哄吵成一團,陳凡從裡面出來了。
孫小妖趕緊跑過去跟陳凡把結果說了,陳凡也是一愣,緊跟着微微皺眉,“別吵了,聽醫生的!醫生怎麼說咱就怎麼做!”
“老大!”
孫小妖嚇一跳,表示不能接受。
“別說了,人家是專業的。”
陳凡說完,搖着輪椅去一邊等着。
沒一會兒吳瓊過來了,“就算是用貓的眼球來做,也需要一定程度的適配才行,而且,最大的問題是貓的血液跟人的血液不大一樣,所以最麻煩的是要檢測一下會不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