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還是人家冤枉你了?”
蘇沫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抱着肩膀,歪着身子,一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的樣子。
“你愛說什麼說什麼,反正我沒罵。”
陳凡不想說話了,心累。
兩個人唧唧歪歪地吵了一會兒,不歡而散。
“你說這什麼人啊?”
蘇沫走了,小蠻出來,陳凡一攤手顯出一肚子委屈。
“可能有些誤會吧。”
小蠻弱弱地說。
“真想不到她是那樣的女人,我根本沒罵她!”
陳凡心裡頭十分地不舒服,抿着嘴,老半天都沒緩過來,“算了算了,這種人以後離遠點兒也就好了!”
——割——
晚上七點,跟金曉珠約好了一起去吃火鍋,金曉珠聽完了陳凡的講述以後,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啥?”
陳凡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我笑你傻,背地裡說三道四的事兒你還是第一次見嗎?孔子不是說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雖然這話說的有些不準確,但事實上,小心眼兒的女人確實很可怕,更不用說你當着她的面說你討厭她,你要知道,光這句話就足以讓那些自視甚高甚至有些玻璃心的女人大動肝火了!”
陳凡斜眼瞅她,“孔子孔子!孔子的話你咋那麼熟呢?哦!孔子是你們的孔子?”
金曉珠也斜着眼睛看他,輕嘆一聲,“孔子是你們的!”
“那李白呢?”
“你們的!”
“端午節呢?”
“你們的!”
“孫悟空呢?”
“你們的!”
“首爾呢?”
金曉珠一拍桌子,“我們的!”
“對對對,你們的!”陳凡一齜牙,弄了點羊肉放在火鍋裡,“你最近忙什麼呢?好像很閒的樣子,平時不用上課嗎?”
“我是留學來的,本來課程就少,而且,像我這種天資卓絕的,也不用天天去上課。”金曉珠這漢語雖然說得不怎麼利索,可“自戀”起來卻是十足地厲害,她捂着自己的胸脯笑出來的時候,陳凡直接捂着額頭不敢看了。
“咋的!不滿意啊!你那表情什麼意思!”金曉珠很生氣的樣子。
“沒,沒!你說的對!一點兒沒錯!”陳凡不敢跟她得瑟,趕緊打哈哈。
倆人正一邊吃飯一邊相互擠兌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話的卻是小羅。
陳凡接了,“喂?”
“凡哥!不對勁啊!這蕭琳兒真的有問題!”
“啥問題?”
“嗨,說出來你都不信!我現在在蕭琳兒老家呢!這不剛剛託派出所的老哥弄來了蕭琳兒家的戶口,你猜怎麼着?這一戶口本兒上,全是蕭琳兒的名字!”
陳凡一愣,“啥意思?”
“蕭琳兒不是小名兒嗎?她大名,叫蕭璇!對吧!這戶口本上蕭璇是八五年出生!她生母也跟她同姓,也叫蕭璇!她姥姥跟她母親同名同姓,還叫蕭璇!我往上一翻記錄!我的媽呀!都嚇傻了!蕭琳兒這一支的人,都隨母姓!她媽!她姥姥!她姥姥的媽!她姥姥的姥姥!這,清一色全是這個名兒!這咋個意思啊!?”
陳凡一臉蒙逼,跟金曉珠比劃了一下,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蕭琳兒的媽,和她媽的媽,一直往上都是一個名兒,對吧!”
“對!”小羅猛點頭。
“那照片呢?看到照片了嗎?”
“照片也看到了!要不我咋說有問題呢!”小羅拿着照片,聲音都變了,“我這兒把能找到的照片都找到了,就找到四代人的!我特麼覺得不對勁啊!這四個女人,不僅名字一樣,長相都一樣啊!這!這!這老照片黑白的!新照片彩色的,雖然髮型着裝完全不一樣,可,可這長相也太統一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真的!要是放在一起,我保準你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陳凡心裡頭忽悠一下子,“那現在人呢?蕭琳兒的母親還在嗎?”
“不!不在了!生蕭琳兒的時候,難產死了!”
“那她姥姥呢?”
“嗨,也死了!生她媽的時候,難產死的!”
陳凡一轉身,低頭,“那她父親呢?還活着嗎?”
“這人不在戶口本上!但是我知道他是誰!街坊鄰里說這個人失蹤好多年了!一直沒找着!更可怕的是什麼你知道嗎?蕭琳兒的生父,叫蘇曠!”
陳凡一愣,“蘇曠?誰呀?”
“我靠!蘇曠你不知道啊!蘇沫他爸!”
陳凡腦袋裡嗡地一聲,“不!這事兒跟蘇沫也有聯繫呢?”
“嗨!那還用問嗎?派出所的民警跟我說,在我來之前,蘇沫已經來過了!她特意查過這個事兒!怎麼的,她沒跟你說啊!”
“沒有。”陳凡揪着頭髮,有點懵,這時小羅又說,“她要是沒跟你說,我建議你找她談談!我看這事情真的不簡單!目前來看,這蕭琳兒和蘇沫很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而且,蘇沫他爸自打跟蕭琳兒在一塊兒以後,就失蹤了,這件事查了多少年都沒查出結果,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了!我感覺這裡頭有事兒!你自己多小心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照片拍下來發我手機上,記住了,這件事不要讓外人知道,注意安全,早點回來。”陳凡囑咐完了,掛了電話。
回來的時候,金曉珠還在熱火朝天地吃着火鍋,雖然金曉珠在舞臺上是個魅力十足的女神人物,可在私底下,也是一個十足的吃貨。
“怎麼了?”看陳凡坐在桌邊還在鼓搗手機,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金曉珠一臉好奇地看着陳凡。
“說出來你都不信!”陳凡不想把金曉珠牽扯進來,將手機揣兜兒裡,拿起筷子,“吃飯吃飯!吃完飯送你回家!”
“老婆來查崗啦?”金曉珠明顯沒有那麼好對付,鬼鬼祟祟地說。
“哪兒來的老婆啊?大的不見了,小的跟人跑了,後來找了一個,還嫌我家窮人醜!”
陳凡一副生無可戀的架勢,要哭出來了,“不說了,說多全是眼淚!”
“哈哈,看你那傻子樣兒!”金曉珠忍不住吐槽了,“不過,即便是老婆來查崗了,我也不怕!咱倆清清白白的,不怕有人背後說閒話!”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你跟劉吉認識那麼久了,要說也該對那搬弄是非的本事有些瞭解。”陳凡夾了一塊蝦餃給她,又夾了一塊兒給自己,“說起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求你,不知道肯不肯幫忙。”
“說說看。”金曉珠笑吟吟地。
陳凡從包兒裡拿出一張照片,是金曉珠的演出照,“我認識一個小姑娘,一直把你當偶像,她聽說我認識你,想跟你要張簽名照!”
金曉珠看陳凡把圓珠筆都拿出來了,抿着小嘴兒得意極了,“你這是在求我嗎?”
“是!”陳凡點頭。
“求人辦事不得拿出一點誠意嗎?”金曉珠微微地扭了下身子。
“別鬧,不是跟你玩兒,說的都是認真的!”陳凡說着,將圓珠筆和那幾張照片一起交給金曉珠,“方纔還說清清白白的,這會兒又冒出什麼不像話的想法了?哥跟你說句最實在的,你看我像那種爲了一點兒小利臉都不要的人嗎?你說我是那種人嗎?”
“我看挺像的呀!”金曉珠壞笑,放下筷子唰唰唰地簽了名。
雖然金曉珠一直出於半出道的預備狀態,可在網絡資訊如此發達的年月,卻也憑藉高超的演奏技巧圈裡一大片粉絲,酒香不怕巷子深,陳凡知道早晚有一天這妞兒會成爲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只是陳凡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好了!”金曉珠放下圓珠筆,拍拍小手,“光要這個嗎?就沒說要別的?”
“原味內衣你給嗎?”陳凡漫不經心地說。
“那要看誰要。”一愣之後,金曉珠壞笑。
陳凡輕嘆一聲,開始吐槽了,“你能不能行啊!你知道嗎,一般一個男人調戲另外一個女生的時候最想看到的都是對方羞答答地低下頭,擺出一副很不要意思的表情,而不是兩眼放光恨不得再來一個的樣子!就像是你這樣!對!就是這樣!別瞅別人了都看出來了!”
“我樂意,用你管嗎?幹什麼是我的自由,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干預我!?”金曉珠被說得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半邊臉,顯得有些氣憤。
“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爲我把你當哥們兒!你當我願意管你那些破事兒啊!”陳凡把照片收起來,用紙巾擦擦嘴,起身要走,“不說了,我吃飽可!今天這頓飯吃得不錯,感謝您的款待!安寧!黑嘎塞幼!”
金曉珠一聽陳凡都會講韓語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好了送我回家的!”
陳凡:“那你還不走?”
金曉珠:“我還沒吃完呢!”
陳凡:“……”
陳凡還是老老實實地等了金曉珠一會兒,金曉珠像是故意要氣他,故意拖延時間。
好歹拖了能有半個小時,金曉珠也覺得有些過分了,這纔起來,“走啦,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