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都做了。”
胡蝶羞赧得不成樣子,低下頭不好意思說。
“唉!”萬凌霜輕嘆一聲,“我想過了,要是宗拉維蒙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就認命了!”
“老爺的仇不報了?”胡蝶很驚訝似的。
“我爹的仇,自然不會放下,我的意思是,他要敢侮辱我我就從了他,大不了跟他同歸於盡!”
萬凌霜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卻不知哪裡生來的自信。
——割——
“噗。”一口血噴出來,陳凡扶着岸邊的大石,貓腰捂嘴。
鮮血從指縫流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石頭上。
他有些腳軟,一翻身,靠在邊兒上滑下去,此時看夜空,月圓如珠,很是漂亮。
陳凡緩緩地眨了眨眼睛,體內氣息奔涌,很難招架。
他心裡清楚,以他現在的功力強行施展這種極耗費心力的符法簡直就是找死一樣,可陳凡沒辦法,他太虛弱了,以他現在的狀態要同時應對如此多的厲害傢伙只有死路一條。
“老大!老大!”
給方纔的雷音吸引,吳瓊和兩個小妮子都從前院跑了過來。
一看陳凡好像傷得挺重,幾個人都嚇壞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呀?”
陳凡有氣無力地說。
“她們擔心你呀,一直不肯走,好在廟裡的小師傅心好,讓我們在這兒住了幾天!你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呆了快一個星期了,一動不動!廟裡的主持說你入定了,叫我們千萬不要打擾!這可倒好,你剛一醒了咋就這樣了呢?你看看!你看看!一週過去了,水米不進!這都餓吐血了!”
“滾犢子!”
陳凡鼻子都要氣歪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別說那沒用的了,先回家吧!”
韓美說着,架起陳凡趕緊往前跑。
夜半三更,韓美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從屋子裡出來,去了陳凡的房間,陳凡正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她撩開陳凡的被子,拉起他的胳膊,自顧自地鑽到陳凡的懷裡,側身躺着。
陳凡的嘴角泛起一絲暖意,他側頭,看了韓美一眼,“怎麼了?睡不着了?”
韓美點點頭,沒說話。
“睡不着就做點什麼吧。”陳凡胳膊一摟,小妮子立即趴在了陳凡的胸口上。
一夜,無話,很是精彩。
良久之後,天快亮了,剛剛經過一翻洗禮的韓美躺在牀上,面如桃花,沉沉睡去。
陳凡坐在牀邊,盯着女人看了老半天,他幫她蓋好被子,轉身出門。
當晚無話,第二天中午,送韓美。
兩個人在車站吻別,韓美終是依依不捨地走了。
陳凡站在月臺上,看着列車離去,轉回身跟小蠻一起出來。
快到樓下的時候,在衚衕裡摸着小妮子的腦袋像是摸着個小孩兒似的,“小蠻,主人要離開幾天,晚上送你去佟妃姐那裡,好不好?”
“不,我要跟主人一起。”小蠻很決絕地說道。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在命令你!”陳凡拿出鑰匙打開們,淡淡地說。
小蠻很委屈似的看着陳凡,嬌俏的小臉兒皺在一起了。
她低下頭,很是失落。
“怎麼?主人的話都不聽了?”陳凡拉着小蠻的手,露出一個頗溫柔的笑臉,小蠻弱弱地看了陳凡一眼,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是好看。
陳凡責怪似的給了小妮子一板慄,拉着她回去。
當晚,小蠻隨佟妃一起走了。
把鎮靈閣的門鎖上,陳凡出來,他打了一輛車,去了南郊的廢石場。
這地方已經多少年沒人管理了,空曠得厲害。
陳凡走到石場中間,環顧四周,四下裡空空如也,一個鬼影兒都沒有。
“宗拉維蒙!”
陳凡怒氣橫生,大吼道。
“我在這兒。”
身影一閃,宗拉維蒙落在陳凡面前。
仇人見面,沒有多餘的話,陳凡眯着眼睛咬牙切齒,只可說是殺氣騰騰。
“是你殺了我爺爺,對吧!”
說話間,陳凡的手裡忽然多了一把冷森森的寶劍,他眯着眼睛,盯着渾身都是刺青的宗拉維蒙。
“廢話!”宗拉維蒙冷笑,毫不在意。
“你爲什麼要殺他們?我爺爺退出江湖已經那麼久了,他們與你無怨無仇!”
陳凡的眼神變得非常可怕,強忍着胸中的怒火,大吼道。
“爲什麼?我要說我根本就是奔着那個女人去的,你信不信?”
宗拉維蒙看出了陳凡內心裡的波動,眯着眼睛露出一個老奸巨滑的表情,他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淫蕩,手裡的降魔杵也隨着一同出現了,“說起來,還真是讓人難忘!你小子雖然本事一般,脾氣不咋地,可你這眼光倒是不錯,那個妞兒……”
“騰!”
陳凡的憤怒在一瞬間被點燃了,他當然明白這和尚的話是什麼意思!
滔天的憤怒從陳凡的心底裡生出來,他隔空一劍,瞬間劈落!
緊跟着身形一旋,橫向一斬!
騰地一下,氣浪奔騰,地面上被硬生生地砸出一條碎石溝!
宗拉維蒙側身躲過地一下,又一掌推出,打散月牙狀的氣浪,正此時,陳凡身形一閃,“噗!”
“咻!”
長劍撩起,陳凡人還沒落在地上,那孤鸞劍已經從和尚的胯下撩了上去!
宗拉維蒙大驚失色,急退數步,陳凡身形閃爍,卻狂風怒濤般地揮出數劍!
團團劍光將陳凡籠罩住,長劍如飛鳳般兀自飛舞!
“這是!?”
看陳凡忽然變招,層層劍浪奔騰而出,他劍法詭異兇狠,奇詭難防,絕不似尋常劍法!
他大驚失色,驟然驚呼:“驚天劍技!?”
“不錯!就是驚天劍技!”
猛然間,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叟從角落裡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宗拉維蒙偷眼一看,來的卻是虎落平陽的南山劍王陳三金!
“原來你沒死!”宗拉維蒙大怒,一把抓住陳凡刺來的劍,回手將手裡的降魔杵甩了出去!
陳凡大驚,卻見老者猛翻身,將來勢躲過!
降魔杵撞在一旁的碎石上,砰地炸開一團白煙,於此同時,宗拉維蒙身形後閃,落地地上!
他手裡捧起一把沙子,對天拋出,趁沙子落下來的功夫雙手一合扣在手裡,口中催咒往外一揚!
“呼!”
滿天塵埃瞬間衝出!
陳凡雙目刺痛,趕緊後躲,這時節卻聽老者大喊:“小心!”
話音剛落,對方已到面前!
陳凡將手中孤鸞砍下,卻給宗拉維蒙往上一格,猛踹一腳!
陳凡倒摔出去,在半空又給降魔杵打上一杵!
陳凡翻身倒地,孤鸞劍脫手而飛。
陳三金見狀大驚,“小心上面!”
陳凡擡頭。
宗拉維蒙已在半空!
一道電光閃過去,陰雷降世!正砸將過來!
陳凡一分爲二,讓出去,剛剛落在地上又給宗拉維蒙橫掃一腿!
陳凡頭部受創,旋着身子出去了!
宗拉維蒙怪笑一聲,他如影隨形,左手一晃,不等陳凡睜開眼睛已經拿着降魔杵出現在半空,直朝陳凡的面門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