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陳凡仔細琢磨這個詞,忽然笑了,“他是賊,那你不是嗎?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份,現如今我們沒有必要相互欺瞞了,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啊?”
“我只是一個可憐而可悲的女人,不值得你去關注。”張娜的臉上顯出一抹幽怨,深深地望了陳凡一眼,“對我來說,這個話題實在沉重了些,你若是還想好好聊上幾句的話,就儘可能地換些有趣的事情說吧!”
女人秋水般的眸子瞥了陳凡一眼。
“這一次我是來找血蝠的,關於血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陳凡已經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在深諳憋寶秘術的張家呆了很久了,既然有這麼以爲專業人士在,陳凡自然不會放過跟她好好討教的機會。
“血蝠很毒,比絕大多數的生物都要毒,它以毒蟲爲食,是極珍貴的東西,你知道的,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難捕捉。”張娜揹着身子對陳凡,在窗口將窗簾拉開一個小縫兒,“如果我是你,我會盡量避免與它正面衝突,你知道嗎,從光緒年間算起,張家人已經有至少十五個人死在那個畜牲的手裡了。”
“這一次我要抓到它。”陳凡走過去,把手扶在女人的腰上,他貼近她的耳邊,輕輕地咬住張娜的耳垂兒,“幫我一次,行嗎?”
“你想多了,我能確定的是,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幫你的。”張娜勾勾嘴角,回頭看了陳凡一眼,她的眼神裡有些輕蔑的神色,那感覺怪怪的,像是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憐人。
“果然,你也是沒有體溫的。你的狀況,跟我家的女人一模一樣。”
“可我不是你的女人。”
張娜冷冷地說。
“誒!我很危險,你不會不知道。”
在陳凡的手越過雷池的一瞬間,張娜捂住陳凡的手腕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不怕死嗎?”
看陳凡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女人再次回頭。
“終歸有人要死的,但死的,不一定是我。”
陳凡似乎不怕。
“你很自信,是麼?”
女人的嘴角忽然泛起一絲冷笑,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
“噌!”
“砰!”
“嘩啦!”
“嗯!”
桌子上的東西一齊下去了,女人撲倒在桌子上,臉貼着桌子,吭哧吭哧地哼唧起來。
女人咬牙切齒,手背在身後,動彈不得,她背在身後的手裡攥着一把匕首,死死地攥着,不肯放開。
陳凡的一隻手壓着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抓着他的頭髮,眼神裡帶着一種叫人不寒而慄的陰狠氣質,湊近了,“就憑你,也想威脅我?你真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幹你孃!有本事你殺了我!”
張娜惡狠狠地說。
“殺你?殺你就是便宜你了!你長得這麼漂亮,老子還沒玩兒夠呢!”
話音剛落,桌子往前一竄,頂在牆壁上。
於此同時張娜的頭隨着陳凡的一抻仰了起來,她張開嘴,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你不囂張嗎?你不牛逼嗎?你不是屍煞嗎?你不恨厲害嗎?來啊!幹我啊!你看你是當大爺當慣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張娜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說不出,她一隻拳頭橫在胸前,另一隻手給陳凡攥着!
滿臉怒意又無可奈何!
她確實是一個挖心吸血的老手,也算得上無惡不作,她最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某些特質來迷惑一個人,幹掉一個人,如果此時此刻身後站着的是普通男人!
她有不下三十種方法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幹掉,但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能力,也沒有那個膽子,因爲她身後站着的是陳凡,一個只一招就將她制服,按在桌子上瘋狂摩擦的可怕傢伙!
從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開始算起,也算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有一個男人能讓張娜生出如此濃重的恐懼感。
太丟臉了。
很顯然,恐懼並不是張娜最終的感覺,她深深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她感覺,此時此刻,自己就像是戰俘營裡的女戰俘一樣,任人玩弄,這些年叱詫風雲一直沉浸在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怎受得了如此欺凌?
心底裡的狠辣勁兒一上來,嘴裡露出兩顆尖牙,那細長白皙的手上也長出了十分恐怖的長指甲!
“咕嚕嚕嚕……”
女人的身體裡發出了怪叫聲,聲音是從身體裡發出來的,不是在喉嚨裡,這聲音裡帶着威脅,像是護食的小貓給人打擾了,面對敵人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看到了這樣的情形,早就嚇得屎尿齊流一下軟了!
“咕嚕嚕嚕……”
張娜強行回頭,朝陳凡的方向齜起獠牙!
她像是在朝陳凡示威,那表情,十分猙獰!
“咕嚕嚕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陳凡嘴角揚起,嚇人的兩顆獠牙也露了出來!
那尖牙根根外露,瞳孔也在不知不覺變成了白森森中帶着一條豎紋的奇怪樣子!
他的臉上,有妖裝,有印記!有奇怪的紋絡!
他非神非鬼,那兇惡的的樣子竟比張娜更猙獰!
比她猙獰千百倍!
……
“咔咔咔……”
陳凡拉起拉鍊,扣上皮帶,在張娜風衣遮掩下的柔嫩處摸了幾下,轉身走了。
臨出門的時候陳凡深深地望了張娜一眼,張娜卻死人似的,一動不動。
“勸你合作點兒,你是個聰明人。”
陳凡甩下最後一句話,反手關門。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張天霸就在門口兒等着,一直聽裡面有野獸般的奇怪動靜,卻看不到裡頭的情形。
給張娜的怪叫弄得兩腿發軟的他正是爲陳凡捏了一把汗。
好在,陳凡回來了,很安全地出來了。
“那女人呢?”看陳凡額間冒汗,張天霸遞給陳凡紙巾,陳凡擦擦額頭擦擦脖子,輕聲道:“她還在裡頭,今天的事不要跟外人講,誰問也別說,知道嗎?”
“知道!知道!”張天霸是個聰明人,自打決定跟陳凡混以後,他一直沒什麼別的要求,基本上陳凡給他錢他就拿着,陳凡要他幹啥他就老實聽話,在張天霸這裡沒有是非對錯,陳凡說什麼他都老實聽着!
陳凡買了南下的車票,正值高峰期,沒有現成的車票,陳凡只能在旅館裡等半夜裡過來的那趟車,他帶張天霸去旅館旁邊的麪館兒買了兩盤水餃兒兩盤涼菜。
吃完了以後,一向不怎麼抽菸的陳凡竟然在張天霸的煙盒兒裡抽搐一支大會堂叼在水裡,用打火機點了起來。
“老大,你咋了?”張天霸縮着脖子,問得很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