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看風水。”
“看風水？”
男人一聽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緊跟着，悚然一驚，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哇，你！你！我看你好像那個！那個！那個誰！”
“誒呀，小點兒聲兒，他我朋友，叫陳凡。”
“對！就是他！我了個去，你是那個抓鬼大師是不？跟黃龍道長一起上過電視的那個人！誒呀！咋是你呀！”
男人看起來有點兒緊張了，趕緊看看四周，“誒呀，你可別瞎弄啊！早知道是你們我都不敢放你們進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聽你這話你們啥也沒幹呢你們自己先虛上了。”
陳凡訕訕一笑，表情誠懇，“楊木木看起來確實有點問題，我跟她監護人溝通過了，楊木木的監護人跟我說，她不敢來學校，一直嚷嚷着學校有鬼，很害怕，那邊說了，實在不行就只能轉學了，而且，學校這邊要對孩子這邊的事情負責任的，你也知道楊木木的母親是幹啥的吧？也不尋思尋思，要是真把她們惹毛了，這新聞媒體啥的不得可勁兒跟着搖旗吶喊啊。”
“我當然知道楊木木她家不好惹，我跟你句最實在的，就我這兒的這些孩子，隨便拿出一個來就沒幾個特別好惹的，咱這邊不是普通學校，定位就是高端，你知道省內多少有力人士都把孩子放在我們這裡麼？就因爲這樣，才一點醜聞都不能出！要是讓人知道咱們這學校裡好鬧鬼啥的，那以後誰還來我們這兒？”
“問題是有還是沒有不是你能決定的，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兩耳塞豆不聞雷霆？像這種諱疾忌醫的態度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麼？既然你聽說過我的名頭，你就應該知道我是跟幹啥的，雖然是楊女士委託我來這裡的，但，把不該在這裡的東西抓走，你們不也解決了個一個大麻煩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學校裡真有髒東西？”
男人臉色微變，顯然有點兒小慌，鬼神之事他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但是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還是相當刺激的。
“也不能那麼說，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
陳凡略微頓了頓，“一切都得調查以後才能下結論，要不然我也用不着這麼晚纔來。”
“那倒也是。”
男人似乎有些被說動了。
“誒誒誒！你們幹啥的？”
三個人正在路燈下說話呢，忽然聽見一個渾厚的嗓音傳了過來。
衆人轉頭，看見一個有點脫髮的中年男人揹着手點腆着肚子走了過來，黑西裝，白襯衫，粉色的領帶，皮鞋很長很尖，油光鋥亮的。
“誒呦，大校！您怎麼還沒下班呢？”
“啊，我剛纔去宿舍巡視了一下！你們這是幹啥呢？”
男人說着，扭頭看了看潘曉晴，“你是？”
“誒呦！潘小姐！”
男人顯然也是認得出潘曉晴的，趕緊跟潘曉晴握握手，“潘小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咋的，家裡有小孩兒準備入學麼？”
“不，不是。”
潘曉晴有點兒小尷尬地笑了笑，略微猶豫了一下，“我是來參觀一下的，家裡有個親戚有個小孩兒，想找個中學，都說你這裡好，我尋思反正沒事兒，先過來看看。”
“哦，歡迎，歡迎！誒，這，這位是？”
“他是我朋友，開車的。”
“哦。”
男人掃了陳凡一眼，陳凡憨笑一聲，“您是校長啊？”
“啊。”
校長不太愛搭理他，轉頭又對潘曉晴說，“潘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兒是封閉式軍事化管理，一般，晚上的時候是不對外開放的，如果您真想參觀一下，明天的時候我找專人帶您走一圈兒。今天都這麼晚了，怕是有點兒不方便。”
“哦，那，那也好。”
潘曉晴看出來對方是啥意思了，順坡下驢，點點頭，“那，我們改天再來吧。”
“您慢走。”
校長送潘曉晴出去，陳凡在後面跟着。
“那個，校長同志，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凡走到門口兒了，忽然回頭看了學校前面的教學大樓一眼，支支吾吾的。
“怎麼？”
男人微微皺眉，往旁邊掃了一眼。
陳凡翻出手錶看看時間，又看看手裡的羅盤，幽幽地說了一句，“明晚九點二十分之前，您最好別在學校這邊。”
“此話何意？”
“沒啥意思，鬼門大開，生人勿近，不信您可以蹲在樓上瞧瞧。”
陳凡說完，轉身走了，先上車了。
“這人誰呀？”
中年人有點兒生氣，卻不好發作，當即眉頭緊鎖問潘曉晴。
潘曉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聽他瞎說，我們先走了。”
潘曉晴扭着屁股走了，上車了。
“那男的誰呀？”
中年男人問身後跟着的傢伙。
那傢伙一咧嘴，猶猶豫豫老半天，小聲說，“抓鬼大師…”
“啥玩意兒？”
“抓鬼大師…”
校長一臉蒙圈，老半天之後嘴一歪，“呵！抓鬼大師…你相信這種鬼扯的東西麼？”
“誒呀，這玩意兒…”
男人支支吾吾，最後也跟着咧起嘴來，“孔子說…”
“拉倒吧。”
校長不耐煩了，轉身要走，“都是些騙子，扯什麼用不着的…”
“校長…”
“嗯？”
“那個大師有點厲害的，網上吵得很火的。”
“咋的你啥意思？”
“我覺得…我覺得他說的話還是應該略微重視一下的，要不，明天…”
“哼。”
校長冷哼一聲，“滾一邊兒去，我信這個？”
“我覺得…寧可信其有…”
“…”
——割——
“誒，這學校真的有鬼麼？”
潘曉晴站在陳凡身邊，抱着肩膀問了陳凡一句。
“我不確定，就這會兒工夫誰能看出來啊。”
“那你跟他說那些話啥意思？”
“我嚇唬他啊。”
“你嚇唬他幹啥？閒得吧！”
“哼。”
陳凡冷哼了一聲，拍拍袖子，“這你就不用管了，你看着，用不了多久他就的求我過去。”
“真的假的？”
“那你看。”
陳凡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回頭請你吃飯。”
“不一起嗨皮一下麼？”
“不去，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