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方纔想起點事情而已。”
小姐姐笑了笑,看起來倒是相當地自然隨和,或許她在想什麼之後她自己知道吧。
“誒,張天霸上哪兒去了?”
青青左顧右盼沒有看到張天霸的影子,微微皺眉問小蠻。
“不知道。”
剛賣了幾杯奶茶正坐在高腳椅上認認真真數錢的小蠻壓根兒就不愛搭理這茬兒。
“聽說,慧慧他倆一起看電影去了。”
琦琦笑嘻嘻地來了一句,看起來倒是一臉天真。
——割——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傻呀!就像現在這樣跟着陳凡混下去,你一輩子也賺不到一個在帝都買房子的錢!以前陳凡在外面撈錢的時候,你們的油水自然多,現在,他有自己的店了,每天做着不動都有錢花,用不上你們給他出力,他會拿那麼多錢養你們?不可能的!”
慧慧坐在電影院的最後排,不知道是不是片子太老的原因,整個電影院也沒多少人,他們那邊,更是僻靜得厲害。
張天霸靠在椅子上,黑暗裡木然地盯着屏幕,想了半天才說,“不管怎麼說,我都跟他混了這麼久了,叫我替別人搞他,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吧。”
“切。”慧慧一撇嘴,撩了一下頭髮,“有句話你沒聽說過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把他當兄弟,他把你當兄弟了麼?那時候叫你挨家挨戶給人道歉的時候,他又沒有想過要給你留點臉面?就這樣的人,你把他當大哥?”
“這不是他把我當成什麼看的問題,陳凡是什麼人我還不瞭解麼?他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了的,要是事情敗露了,命就沒了!除非有人能弄死他,要不然,躲都沒地方躲。”
“呵,這怕啥的!只要事情成了,咱就拿着錢跑唄!找個誰也不認識咱的地方,還怕他來找茬兒?”
“你說的容易。”
張天霸一撇嘴,看起來挺頭疼,“我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應該想好了想幹了,你給我個準話,倒是他們能給多少錢?”
“老闆說了,錢不是問題。”
“別支支吾吾的,我就想知道具體是多少。”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起碼也得這個數吧。”
慧慧張開五根手指。
“五十萬?”
張天霸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加個零。”
慧慧眉飛色舞地說。
“我靠,那敢情不錯啊。”
“誰說不是呢,五百萬幹別的不行,可要是用對了地方,咱自己開個店還不成麼?有車有房有自己的日子,何必寄人籬下呢?”
慧慧摸了摸張天霸的大腿,又說,“就像是我剛纔說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麼好的機會放在面前都把握不住,咱以後還能幹啥!”
“我想想。”
張天霸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就算真要幹,那也得有個萬全的準備不是?”
“那當然。”
慧慧說着,抿着小嘴兒笑了起來,“對了,還有個事兒想跟你說呢…老闆說了,只要事情辦成了,可以協助我們去國外,他在那邊有勢力,就算想定居下來,也不是問題。”
“去國外咱能幹啥啊?買房子都買不起。”
“哼,你看你。”
慧慧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直接從兜兒裡掏出一把鑰匙,“事情都已經談妥了,要不然,你覺得我會跟你說?”
“這…”
張天霸有點懷疑地上下打量着她,尋思尋思,又說,“就算要做,這事兒也不容易,據我所知,別看老闆娘平素裡並不算兇惡,但其實,也是個高深莫測的人物,在她的眼皮底下搞事情,怕是要出大麻煩的。”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咱會蠢到跟她們硬碰硬麼?人家都打聽好了,老闆馬上要去帝都了,估摸着,沒幾天不會回來,這個節骨眼兒上,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就算她是神仙一樣的人物,這東西也能麻翻她。”
慧慧說着,又從兜兒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跟張天霸晃了晃。
張天霸詫異道,“這啥東西?”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是一種超強的鎮靜劑,這兩滴下去,大象都會被麻翻,他們專門爲了對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調配的,料想不會有錯。”
“咕嚕。”
張天霸的喉嚨裡發出了一個聲音,顫抖着手,將那個小藥瓶兒接了過來,“你知不知道,那個老闆到底是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倒麻煩,不是麼。收錢辦事就行了,多簡單的道理。”
慧慧看張天霸明顯動了心,得意洋洋地笑了,一邊摩挲着張天霸的後背,一邊說,“後天就是琦琦的生日,琦琦說了,要請大家出去搓一頓兒,我料想,就算老闆娘不去,小蠻也一定會去,到時候…”
“老大回來怎麼辦?”
張天霸一腦門子都是汗,轉頭問她。
“他回不來了。”
慧慧的嘴角顯出一抹詭秘的微笑。
——割——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裝修很豪華的酒店裡頭,屋子裡或站或坐地站了不少人,雖然形狀膚色都不相同,卻又不約而同地有個特徵。
一支金色的十字架掛在脖子上,熠熠生輝的模樣。
“最後七天,如果這七天還不能把東西帶給他,我們就徹底地失去了跟他合作的機會。”
一個表面上看起來明顯有着亞洲血統的男人用略顯生硬的普通話繼續說,他雙手揉搓着,做在沙發上,目光掃過衆人,繼續道,“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任務無法完成,恐怕,我們的麻煩會很大。”
“陳凡現在在哪兒?”
金髮碧眼的男子斜倚在門口兒,忽然來了一句。
“此時此刻,怕是已經到了帝都了。”
另外一個男子輕聲說。
“這會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麼?”
第三個人幽幽地來了一句。
“不,這明顯是個陷阱。”
第四個人也補了一句。
“陳凡,故意給了我們一個機會,用這個機會,來作爲誘餌,他刻意地離開他的老巢,孤身一人趕往帝都,很大程度上就是想吸引那些在等待機會將他擒住的人動手,然後將計就計,將所有人一網打盡,用中國人的話,這叫守株待兔。”
黑髮男子說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可惜,還有一句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