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陳凡始終覺得這個人口音有問題,很淡定地拿着紙巾擦着嘴。
“啊,我,不是本地人。”
“南方來的?”
“對。”
“是中國人麼?”
“不,南越國的,咋了。”
陳凡撩起眼皮看了看他,“南越國的你跑這兒裝你什麼孫子?滾犢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我草尼瑪,你跟誰說話你?”
旁邊嘩啦一下戰起一個來,手裡拿着酒瓶指着陳凡,“姓陳的,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特麼信不信老子今天廢了你!”
“那還廢什麼話啊,幹吧。”
陳凡一推桌子,站了起來,嘩啦一下,直接把桌子掀了,那大圓桌可着實不輕,可陳凡掀它的動作就跟在家下棋耍賴掀棋盤是一樣的,一下就起來了,那倆人都嚇了一跳,用手去推,卻不想那桌子奇沉,一個沒來得及站起來直接被壓住了,另外一個也一下變了臉色,“我草你……”
“咣!”
一聲爆響,陳凡對着桌子就是一個猛踹,霎時間桌子上被踹出一個大洞,說話的身子往後一撅直接撞開了門,那個叫三眼兒的也慘叫一聲咕嚕出去,他剛一站起來,頭髮就被抓住了,陳凡拽着他的頭髮像是拖死狗似的拎回去,胳膊伸直,身子後拉,一個腮炮過去,三眼兒的腦袋咣噹一下就把旁邊的椅子給撞開了,再一拳下去,木屑紛飛,三眼兒都沒能吭嘰出一聲兒了,當時一條腿就伸直了,開始抽搐了,再第三拳下去,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屎尿味兒。
臥槽!
“大哥!大哥!”
陳凡鐵青着臉,再次擡起了手,他擡手極慢,落得卻極快,那人一下就給跪下了,“大哥,我們知錯了!你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陳凡側頭,看看三眼兒身後那幾個,在看那幾個,清一色踮起腳後跟貼在槍斃上,收腹提臀,縮着脖子,眼珠子瞪得像燈泡兒那麼大,沒一個敢動的,像是黏在牆上似的。
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人啊,陳凡踹出第一腳的時候,衆人就嚇到了,那一腳就跟炮彈似的,直接把那麼厚的實木桌連轉盤一起踹碎了,這得多大的勁兒啊!踹在牆上都得是個窟窿吧!
更可怕的是陳凡的表情,他幾乎就是沒表情,只是陰沉着臉,他們都看出來了,陳凡這不是打架來的,是殺人來的。
“還裝逼不了?”
陳凡沒搭理那人,拽着三眼兒的脖領子問了一句。
三眼兒的臉不知道什麼樣子了,不過一說話的時候,噼裡啪啦地往外噴豆子,其實不是豆子,算是牙,陳凡的第一個腮炮下去就打掉了他一嘴牙,第二下下去,他三個月都只能喝粥了。
這人好像有點能耐,應該是練過什麼硬功的,要不然,就剛纔這兩下子,他就應該已經死了。
“大,大哥……我,我錯了……”
“還訛錢不了?”
“不……不訛了……”
“這是南越人撒野的地方麼?”
“不,不是……”
“草尼瑪的,你是個什麼東西!”
陳凡發飆了,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那人脖子一歪,又開始抽搐起來了,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了,胳膊都直了,直管抽搐。
這是要死的節奏啊。
陳凡卻不爲所動,站起來,又踹了一腳,“給臉不要臉,以後見了我,知道叫我啥不?”
“爹——”
那人幾乎是哭腔兒,鼻子嘴都在往外冒血沫子,他知道,再不送醫院,他要完犢子了。
“叫我啥?”
“爹——”
男人聲音更大了。
“草尼瑪的,我沒你這缺德兒子!滾!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要不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陳凡指着他的鼻子怒聲道,有如一隻咆哮的獅子,幾個膽子不行的已經開始哆嗦了,不小心全尿了,砍人的時候他們沒慫過,可這一次,他們真慫了。
“爹……我覺得……我覺得……我還能……還能……還能……搶救一下……”
那人眼睛都不動了,卻還是胸口起伏,含含糊糊地說。
陳凡耷拉着眼皮看着他,莫名地覺得有些好笑,他衝出幾張紙巾擦擦手,“滾!”
牆上貼着的那幾個如釋重負,呼啦一下下來,抱着那個叫三眼兒的傢伙就跑了,三眼兒嘴裡又噴出幾顆牙,“輕點,輕點兒……特麼地……特麼地……疼……疼……”
“哪兒疼?”
“哪兒都疼……疼……”
呼啦一下,那羣凶神惡煞又奔着醫院去了。
陳凡站在門口兒等着不服氣的上來呢,坐在樓梯口,等了半天,卻發現上來的是那個大堂經理和潘曉晴。
潘曉晴抱着肩膀上下打量着陳凡,都驚了,“你,你把人給打了?”
“跟這種人沒道理可講。”陳凡幽幽地來了一句,看着那大堂經理,“算賬吧,該多少錢多少錢。”
“不用不用不用。”大堂經理連連擺手,明顯有些膽怯,“打得好,打得好,一早我就想揍那幫孫子了,打得好!”
“這麼說也對,回頭你們找他們要吧。”陳凡下樓了,去收銀那裡算了下賬,一盤炒飯,12,一盤蔥拌豆腐,13,二十五塊錢。
陳凡拿出錢包給了一張五十的,“不用找了。”
隨後,牛逼牛逼地走了,身後跟着哭笑不得的潘曉晴。
“謝謝老闆。”
服務員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問大堂經理,“要不要報警?”
“報個毛線!你惹得起麼?”
大堂經理呵斥一句,掐着腰看着陳凡遠去的方向,“那車不錯啊,這人誰?”
“不知道。”
小姑娘也跟着往外看,“潘小姐的朋友吧,肯定不是一般人。”
“呵,他不是潘小姐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樓上撇着嘴呼啦啦地下來幾個人,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一個,穿着唐裝,拿着扇子,還戴了一副近視眼鏡兒,看起來特別有範兒,鬍子颳了,也比平時年輕了很多。
“黃大師,您認識他?”小姑娘眼裡冒星星。
“我一小老弟兒,還是太年輕了,衝動。”黃龍道長撇着嘴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