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動了刀,要捅人,他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
迅速被陳凡俘獲的小迷妹兒也來嚷嚷了。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很快就搞清楚了現場的狀況。
“你們誰報的警?”
“我,我!”
“跟我們一起回去吧,覈實一下情況。”
警察示意他跟自己上車,“你留下,保護好現場。”
隨後他又走到陳凡身邊,這次客氣了些,好歹跟陳凡敬禮了,“同志,您是退伍軍人嗎?”
“不是。”
“那您是個練家子?”
“算是。”
“行啊,一打四,還空手對白刃,真有兩下子,要不是這麼多人給你作證,我還真不信。”
陳凡笑了笑,“還有事麼,沒事我走了。”
“等等。”
警察攔住了他,“您也得跟我們回去一趟,做個筆錄。”
“可我現在沒時間,有個飯局等着我呢。”
“希望您配合我們工作。”
警察說着,嘿嘿一笑,笑容裡還帶着一點得意,能看得出來,他很自信。
“對不起,沒空兒,要是非去的話,改天吧。”
“你以爲這是你家嗎?”
警察陰沉起臉來,“希望你配合一下。”
陳凡轉頭看看他,不卑不亢,他從兜兒裡翻出一個證件遞過去。
男人一看,當時一愣,等接過證件看了一下上面的公章以後,嚇得臉色一變趕緊又筆管條直地敬了一個軍禮,“對不起,同志!不知道您是……”
陳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證件拿回來,就走了。
機密部門就是牛逼,雖然只是一個高級顧問,但已經能夠在讓自己遠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走了。”
陳凡揮揮手。
“譁——”
輪子碾壓着地面,手拿甜筒的小蠻踩着滑板過來了。
“一天天,就知道吃!”
陳凡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小蠻齜着個小白牙就跟着傻笑,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誒呀媽呀,這人是誰啊?咋那麼大能耐呢?”
人走遠了,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了。
“機密部門的人,可能是個特工啥的吧!”
一個戴眼鏡背書包的童鞋推了推眼鏡。
'“中國也有特工嗎?”
旁邊的人對這件事持懷疑態度。
“誰知道呢,你咋知道沒有呢。”
先前的人抱着肩膀跟衆人開始研究。
“等等。”
忽然間有人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皺眉看天上,“不對啊,少個人啊,爬繩子的那個呢?”
“誒,是啊,少個人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時大家才驟然發現不對勁兒,這麼老半天了,那個人咋還沒下來呢?
“人呢人呢?警察同志,不對勁兒啊,少個人!”
警察一回頭兒,“啥?”
“有個人上天上去了,沒了!”
警察眨眨眼,“啥?”
“上天上去了,不見了!”
“別鬧了。”
警察笑了起來,“這辦正經事兒呢!”
“沒跟你鬧,正經的!那四個人裡有個同夥兒,剛纔爬繩子上天了!”
“上天了?”
“啊”
警察歪着腦袋看看天,天已經擦黑了,加上陰天,烏雲蓋頂看着雲彩確實很低,可要說人都上天了,這事兒也太扯了。
“別鬧。”
警察轉過身來,準備上去。
“咣!”
一聲爆響。
那量麪包車被砸了個大坑。
“啊——”
小女生繼續尖叫,旁邊的人也嚇得直往後躲。
警察更是唄嚇得一縮肩膀緊跑幾步。
慌忙回頭這一看,媽耶……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掉下來的,也沒人知道他是從哪兒掉下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不可描述。
那跟繩子還在,無力地癱軟在血泊裡,車上的人倒是還沒死,可也距死不太遠了,他顫抖着,顫抖着,眼神裡充滿了不安與恐懼,他從未如此恐懼過,因爲他看見了兩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
一黑衣白。
都瘦得跟麻桿兒一樣,細長臉兒,吐着細長的舌頭看着他。
兩個高高的帽子上面外圓內方地分別寫着四個大字,“一見生財,天下太平。”
他市儈了一輩子,招搖撞騙無所畏懼,但在這一天,他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悔意。
“啊——”
牆頭的老黑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下翻的眼睛也一點點地回覆原狀,伸前腿,伸後腿,溜溜達達地走了。
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
——割——
“主人,你不是說你不殺人的嗎?”
小蠻踩着滑板圍着陳凡前前後後地打轉兒,笑嘻嘻地問。
“我沒有啊。”
陳凡佯裝無事。
“可是,你殺了那個變戲法的。”
“我沒有。”
“有。”
“沒有。”
“就是有,除了你,還有誰能有那麼大的法力把他揪到天上去?”
“那只是你的猜測,你又沒有證據不是。”
小蠻想了想,確實沒看見陳凡做出施法的動作,不過她知道,陳凡的咒術相當厲害,有的時候,只要心中催咒就能控制一些東西,雖然威力不如全套來得強,但要收拾那個半桶水肯定是沒問題的,“就有。”
“哼。”陳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頭看看她,“再犟嘴回家給你好吃的。”
小蠻臉一紅,朝陳凡皺了皺鼻子,“哼。”
——割——
晚上,飯局。
對中國人來說,飯局的意義完全不侷限於吃喝拉撒這樣的事情,這屬於中國的特有文化。
飯局是一個談事兒的地方,吃好喝好的情況下經常能化腐朽爲神奇。
“陳先生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貫耳,這一次能請陳先生出山助陣,真是榮幸啊。”
胖老闆嬉皮笑臉,一個勁兒地恭維着陳凡,看樣子,昨兒晚上黃龍道長沒少替陳凡吹牛逼,黃龍道長這次的人丟得有點徹底,但他雖然不行,他還有朋友,人脈是一個男人成功成才的關鍵之一,就像《水滸傳》裡黑三郎又矮又矬又窩囊一輩子唯一拿得出手的戰績就是跟一個婊子撕逼動手殺人一樣,他雖然要啥沒啥,但他有一羣牛逼哄哄的兄弟,即便都是些殺人如麻的強人也都恭恭敬敬地叫聲哥哥,是個人見了他都要高看一眼。
黃龍道長雖然市儈,但卻是一個真正的明白人,明白人看得清實事,分得清是非,這一點看似平常,其實是非常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