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c280。
楊宓的最愛。
“這車挺帥啊。”
“你喜歡嗎?喜歡送你。”
楊宓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
“你是想泡我還是想包我?”
陳凡又開始不正經了,手揣在兜兒裡笑嘻嘻地,“甭扯那套啊,這都不好使。知道不?”
“還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了啊!”
楊宓笑罵了一聲,拉開車門上車。
楊宓開車還是很穩當的,起碼比傳說中的女司機要好一些,其實說是距離不遠,開車也走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令陳凡比較驚訝的是這一處並不是在郊區外,而是在距離市中心並不算特別遠的一處老園子附近,多少年了,一直沒人開發,這一處斷壁殘垣卻也別有一番景緻。
“這地方還能讓人開發蓋樓啊?”
陳凡有點不解地說。
“上面有人唄。”
楊宓聳聳肩,把車子停在一個大約有九層高的老樓的樓下,樓已經推了一半了,路口封了,楊宓過來的時候有個包工頭模樣的傢伙過來看了看,跟楊宓打了個招呼以後,擡起欄杆放陳凡過去,陳凡二人進去以後,很快,裡面快步跑出來一個衣着光鮮的大肚子男人。
油頭粉面的中年人。
因爲身體發福,所以看起來比較年輕。
胖人在小的時候看起來總是略微大一些,上了年紀,又看起來小一些,很明顯面前這個人屬於後者。
陳凡下車,楊宓跟那個人打了聲招呼,兩個人挺熟悉,挺熱絡,陳凡仔細觀察了一下,能確定,這兩個人應該不是什麼情人關係之類的,估摸着,十有八九這個人也是楊宓公司的金主之一。
“陳先生您好嘞。”對方上前跟陳凡握手,應該是南方口音,但是也聽不清具體是什麼地方的,約摸也就是東南沿海一帶。
“早前就聽說過陳先森的大名嘞,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嘞。”
對方握着陳凡的手就不放了,看起來特真誠,特熱絡。
“您客氣了,楊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說。”
話音剛落,就看見裡面跑出一個夥計,夥計滿頭大汗,“出事了,出事了!”
“怎麼了?”胖老闆臉色一變。
夥計看了看陳凡又看了看楊宓,欲言又止,最後趴在男人的耳邊跟他耳語了幾句。
男人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他,“真的?”
“嗯!”夥計擦了額頭的一把汗。
“趕快送醫院,還等啥嘞!”
“誒!”
陳凡覺得莫名其妙,楊宓也覺得不對,“咋了這是?”
“出事了。”
胖老闆長嘆一聲,“剛請來的風水大師,讓幫忙給看看,剛纔來人跟我說,人不行了!”
陳凡站在外面擡頭看了看裡面的那幾棟已經沒人住了的老樓,一挑眉毛,“這地方到底怎麼了?鬧鬼麼?”
“咱們邊走邊說吧。”胖老闆示意陳凡跟自己過來,三個人往裡面走。
臨時拉的照明設備還是比較亮的,不過,都是那種大燈泡的老燈,瓦數倒是極亮的,比想象中的牛逼多了。
胖老闆在前面,對陳凡說,“這個樓,是年前的時候好不容易拿下來的,老城區改造,這一片都要推倒的,原本幾個月前就已經開工嘞,可不知道犯了哪路的瘟神,接二連三地死人,誰也不敢動工了。”
陳凡揹着手看着四周,影影綽綽倒的確看見了很多影子站在房前屋後的陰影里正不懷好意地盯過來,所以,他也沒懷疑對方的話。
“這裡死了幾個人了,就最近。”
“連死的,帶傷的,已經有十七八個出事了,都是工地的工人。”
“你們找風水師看過?”
“嗯,花了不少錢,請來的高手。”
話音剛落,就看見幾個民工打扮的男人擡着擔架火急火燎地跑了出來。
擔架上躺着一個男人,渾身青紫色,正嘴歪眼邪地抽搐着,他的手很有特色,都蜷着,一手六一手七,眼睛可勁兒地往上翻都看不見瞳孔了,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往外吐白沫兒,一抽一抽再一瞅,完全是要死的架勢。
陳凡打眼一看,覺得有點眼熟,連忙叫住他們跑了過去。
揹着手低頭這一看……
臥槽!
這不黃龍道長嗎?
黃龍他倆的關係雖然不算什麼鐵打的哥們兒,但也算是相當不錯的,平素裡陳凡沒少跑人家那裡蹭吃蹭喝,一見黃龍都被弄成這熊色了,當時就毛了,“誒,老黃!老黃!”
他擡手在黃龍道長的臉上拍了兩下,黃龍的嘴裡咔咔咔地亂響,陳凡一看就明白了,他嘴裡有東西!
“你們把他放下!”
衆人趕緊把黃龍道長放下,此時楊宓和胖老闆也湊了過來。
只見陳凡用手一掰黃龍的嘴巴,黃龍卻忽然瞪大了眼睛,眼睛翻下來,怒瞪着陳凡,脖子上額頭上青筋外露一副要跟陳凡往死裡磕的架勢!
“你們,都得死!”
一個女人的聲音。
老女人的聲音。
“都得死!都得死!”
“咔吧!”
隨着一聲輕響,黃龍不叫了,下巴耷拉了下來。
楊宓往後退了一下,趕緊扭過頭去,後面跟上來的工頭兒卻嚇了一個激靈。
“這是擒拿手吧。”
有一個年輕小夥兒問工頭兒。
工頭兒沒說話,卻默默地點了點頭。
陳凡竟然一下子把黃龍道長的下巴給弄脫臼了。
“有手電沒。”
“有。”
一個小年輕的從兜兒裡掏出手電過來,陳凡拿手電對着黃龍道長的嘴巴里一照,當時嚇了一跳。
黃龍道長的嘴裡全是腥臭無比的碎沫兒。
碎沫兒掩映之下,裡面都是濃密的黑頭髮,那頭髮密密麻麻,像是有生命一樣正在不住地蠕動着,只是太多了,已經將黃龍道長的喉嚨完全堵住了。
陳凡伸出兩根手指,一下伸了過去,二話不說捏住了一撮兒頭髮慢慢地往外拽,他不敢太用力,因爲他也不知道這頭髮會有多長,只見他一用力,對方就明顯地抽搐一下,黃龍道長的汗一層一層地冒了出來,道袍都已經溼透了。
陳凡的額頭也下來了冷汗,但他知道,這東西要是不拽出來,黃龍這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