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扯淡,啥魚吃肉啊?”
“吃肉的魚跟不吃肉的魚一樣多的,你不知道嗎?”
陳凡一聽這話也忍不住興奮起來,一提起釣魚,他最是歡脫不過了,“其實你還是不懂,不管什麼魚,其實最愛的還是蟲子!尤其是冬天的時候!冬天裡結冰以後,這水溫從上往下是遞增的,表面溫度零下好幾,水中卻只是零度左右,要是水足夠深有個四五米的,水底下比外面暖和多了,高的時候能到十度左右,基本上這個溫度就對魚的活動沒啥影響!
只是冬天裡最難的是用餌,黃河以北的地方到隆冬用不了面餌了,只能用蟲子,紅蟲最好,蚯蚓也行,但是紅蟲蚯蚓到冬天就養不活了,鄉下里買不到的時候就只能想別的辦法!
我小時候用得最多的就是玉米棒子裡掰出來的小蟲子,還有就是樹洞上摳出來的小毛毛蟲,就這兩樣最好使了,實在不行的時候,掛點羊肉上去也能行,只是上什麼魚就不一定了,鯽魚肯定是不吃的。”
“那咱們這次怎麼辦,也要在冰面上釣魚嗎?上次咱蹲守了那麼久都沒蹲到,怕是不成吧!”一個夥計掂了掂揹包,笑嘻嘻地問。
“當然要用老辦法了,要不然還能用什麼!要是水淺還有很多路子可以用,水這麼老深,沒別的辦法!”張小平笑了起來,“你想,那麼大的魚,還能拿大炮崩啊!其實我覺着漂西瓜的法子還是好,但是這水裡的魚好像對西瓜沒啥興趣,不愛吃呀!”
張小平說着,賊笑一下,他從揹包裡摸出兩隻大魚鉤,好傢伙,哪個都有大拇指那麼粗,帶倒刺兒的,“咱就用這個,精鋼打的!我都癟了老長時間了,這一次非得用一把不可!”
陳凡轉頭看看他,把鉤子接過來,用大拇指這一試,還真是鋒利得很,只是這鉤子實在大了些,估摸着釣鯊魚都綽綽有餘。
“你這個不行,太大了,有沒有小的?”陳凡問。
“有,帶了好幾把呢,這倆是最大的。”張小平從揹包裡拿出個盒子,打開來看裡面真有不少傢伙,陳凡仔細挑了一下,找到一個大約跟芒果差不多大的,跟張小平晃了晃,“這個就夠了!釣魚的時候,一般來說鉤子越小越好,太大了反倒耽誤事兒。”
“這麼大的能行?”張小平明顯有些不信,對陳凡的話持懷疑態度。
陳凡一撇嘴,看錶情還是相當傲氣的,“你會釣魚嗎?”
張小平臉一紅,“不會。”
“那就少說話。”陳凡愈發地得意了。
“幾個人在冰面少找了半天,最後找到了靠西南的一塊區域,張小平前後左右地看了一通,點點頭,“沒錯沒錯,應該就是這裡了!我們上次就是在這裡看到的!”
“你確定?”陳凡用手一指斜對面的位置,“你確定不是那邊嗎?”
“不是不是。”張小平連連擺手,忽然覺得這話不對勁兒,也朝着陳凡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
目力所及之處,平靜入鏡面兒的冰層上面有一個明顯的凸起,四周一圈碎冰,中間有個凹陷,看起來像是個火山似的,那東西面積不小,看起來有小墳堆那麼大了!因爲距離能有幾十米,不仔細看還沒注意得到。
“臥槽?”
張小平也納悶兒了,當先一個快步走過去,“還怎麼個事兒?還叫人捷足先登了是咋的?難道之前有人來過了?”
“能不能是你十叔他們乾的?”
“不能不能,我十叔老寒腿,這麼冷的天兒一般就在家裡養着,不帶出來的。”
“對,這個我能作證,老爺子一冬天淨打麻將了,都沒出過家。”
小斜眼兒在一邊趕緊幫腔。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走到了那凸起處,走近前一看,還真是別人掏出來的冰窟窿,只是這玩意兒也被掏了有些日子了,裡面後封上的冰層看起來也很厚實,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你說這人成了沒?”張小平問陳凡。
“成了。”陳凡一口咬定。
“爲啥?”張小平做不解狀。
“這有什麼好猜的,如果沒成,他會在這附近再打個洞,再試試,斷然不會只打了一個洞就走了。像這種只有一個洞的,通常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一次性成功了,要麼他被忙活過水裡的東西,餵魚了。”
陳凡說完還在一邊笑,卻不想話剛說完,忽覺冰面一震,撲通一下,就像是什麼巨物砸在了冰面上似的,四面八方都跟着咔咔咔地傳來了冰裂聲,好不嚇人!
“我的媽呀!”陳凡腳下沒站穩,直接一個屁墩兒就坐在冰面上了,短暫的錯愕之後連聲驚歎,“這水底下還真有大傢伙啊!”
“那是!我還能騙你啊!”張小平把狗皮帽子一推,咧着個嘴笑,“東西肯定是有,不過能不能弄到,得看咱爺們兒的本事了!就算這人先弄到了也沒啥好害怕的,我叔都跟我說了,這底下起碼得有個十條八條的,咱隨便弄幾條就行!”
“我只要花膠。”陳凡從一邊的夥計手裡把冰鑽接了過來,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
“我就要魚油!”張小平一副奸商嘴臉。
陳凡心中暗罵啊,心說龍魚的魚油是治凍傷的奇藥,想這貨也是事前做好了準備的!不過張小平這麼說陳凡也不覺得有啥不妥的,想當初他倆去收拾那五色蝰王的時候張小平也沒少佔便宜。
朋友嘛,出來一趟誰還不得弄點好處?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這一次張小平主要是來幫襯自己的,要是讓他吃了虧,陳凡這心裡還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呢。
行,就這麼辦!
陳凡也不多尋思了,手裡拿着冰鑽按在冰面上,右手掐着把手,左手來回一陣搖。
那冰鑽的折葉非常鋒利,切開冰面也並不費力,這邊咔嚓咔嚓地搖了五分鐘左右的時候,底下開始反出水上來,陳凡他們依次鑽了三個臉盆大小的洞,一字排開,隨後招呼幾個夥計開始搭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