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開忠人在空中掙扎了兩下,便一頭撞在牆上。
那牆壁是醫院的公告宣傳欄,玻璃罩子裡邊張貼着各種海報。
廖開忠一頭撞上去,緊跟着整個身體撞在牆上,嘩啦一聲巨響,一面牆上幾米長的宣傳欄玻璃罩完全碎裂,隨着廖開忠身體掉落,無數玻璃渣叮叮噹噹地掉落,落了廖開忠滿頭滿臉。
鋒利的玻璃渣將廖開忠額頭割得開了花,臉上也傷痕交錯,胳膊也被劃傷了一條口子,鮮血浸染了一大片衣袖。
作爲刑警,與歹徒搏鬥是家常便飯,深諳破敵制勝,乘勝追擊的要義,現在被人家一招放倒了,後招肯定隨即便道。
當即趕緊忍痛爬起來,剛剛站穩腳,腰還沒直起來,果然,伴隨着急促是腳步聲,廖開忠往上看的目光中,玉面修羅飛身而來,一腳就踹在廖開忠心窩子上。
兇猛的一腳帶着體重的勢能襲來,廖開忠感覺胸骨都向內凹了一下,胸腔都給壓扁了,劇痛使得他眼前一黑,剛剛站起的身子嘭一聲被踹得飛撞在牆上。
咚的一聲,廖開忠在牆上磕得七葷八素,皮球一樣反彈回來。
本以爲是可乘之機,廖開忠趁勢揮拳撲向了玉面修羅。
哪知玉面修羅動作快如閃電,見廖開忠撲過來,飛身而起,纖纖右腳單腳而立,左腳旋風反腿一記高踢,廖開忠的一拳就從她胯下穿過,拳峰從她大腿內側向臀部股溝裡一擊落空。
不要以爲這樣的姿勢很曖昧,實際上是非常致命的,因爲玉面修羅的腳底反腿狠狠抽在了廖開忠的耳根部。
廖開忠立即左耳轟鳴,痛得發燙,不僅腦袋猛地一晃,整個身體被踹得往前撲倒在地。
若不是廖開忠經久戰場,這一跤會把他滿口好牙給摔得掉下來。
玉面修羅毫不留情,落地之後修長的玉腿一點,左腿支撐,右腿旋轉半圈,腳後跟從空中猛地落下,砸向廖開忠的後腰。
廖開忠雖然無法反攻,但還來得及就地翻滾出去。
砰!
玉面修羅一腳落空,飛步搶上,雙腳輪番照着廖開忠的身體追擊踩下。
廖開忠車軲轆一樣在地上快速翻滾,玉面修羅一腳又一腳都緊跟貼着他的身體落下,差之毫釐,兇險至極。
絲毫不敢停留,只得胡亂翻滾,本以爲勉強可以度過,哪知玉面修羅一腳砸下來,在空中忽然呲拉一聲,她腳後跟忽然伸出一柄尖刀,呲溜一聲,劃破了撩開總腰際的衣服,刺破了皮膚。
廖開忠腰間一涼一痛,心裡驚得不輕。
身體還沒翻得過去呢,肩膀子上又是一痛,這是利器扎進身體痛。
廖開忠一把揪住紮在自己肩窩處的柺杖,還沒來及處理,玉面修羅狠狠一腳踹向了他胸膛,腳在半途,腳尖突然冒出一柄雪亮的刀尖,雖然不長,但是寒光閃閃。
廖中立大驚,可是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噗——
刀尖刺進了他胸膛,一股大力隨着劇痛進入他身體,廖開忠痛哼着被玉面修羅踢得身體高高飛起,像被拋石機拋出的石頭一樣飛在空中。
玉面修羅趁勝追擊,飛起一腳,踹在廖開忠本來就是飛在空中的腰上,登時,廖開忠就猶如懸浮在空中的列車,兇猛地撞在通向過道的玻璃門上。
那兩扇巨大的玻璃門是過道從開過來的,是厚厚的鋼化玻璃,可憐的廖開忠連續撞破兩扇玻璃門,重重摔在地上,滑行出老遠。
這一下,廖開忠受傷不輕,肩窩被拐杖捅了一個血洞,胸口又被玉面修羅鞋尖上小劍捅了一個血洞,雖然都不至於致命,甚至不是重傷,但是疼痛是劇烈的。
再加上連續撞碎兩塊鋼化玻璃,也讓人吃不消,那玩意兒跟直接撞在石牆上區別不是很大。
廖開忠有那麼一瞬間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這一腳,被玉面修羅踹飛出去好幾米。
他一翻身,強行想要站起來,但是非常勉強。
玉面修羅像是雙眼完好一般準確判斷出廖開忠在哪裡,徑直走了過來,腳步不慌不忙,卻像是踩在廖開忠心頭一般。
廖開忠盯着面無表情,但是泛着冷酷勁兒的玉面修羅,舌頭頂動一下,發現滿口腥味,原來嘴裡早已經磕破了。
盯了自己一下,實在是狼狽不堪,幾乎沒能還一次手,自己被他打得屁滾尿流,可是她卻臉遮面紗都沒掉下來,實力差距可見一斑。
“竟然還沒躺下,有意思。”玉面修羅點着柺杖走了過來,嘴角帶着泯滅人間情義的冷笑。
“哼,想讓老子倒下,沒那麼容易!”廖開忠緩緩解開自己的,輕輕的抽了出來,一圈一圈繞在自己右手上,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最後把皮帶頭子捏在掌心握成拳頭。
“但願你的骨頭和你的嘴皮子一樣硬!”玉面修羅冷冷地道。
“不信你儘可試試!”廖開忠用左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眼睛緊緊盯着玉面修羅。
“試試就試試!”玉面修羅嘴角一揚,突然猛地衝過來,柺杖毫無徵兆地砸向廖開忠的腦袋,左手卻彈出,抓向廖開忠的胳膊。
廖開忠縮頭躲避,擡臂格擋,剛好落在玉面修羅手中。
“去!”
玉面修羅一聲嬌喝,秀腿一岔,擰腰一摔,被抓住手臂的廖開忠被一記背摔狠狠甩了出去,砰的砸在地上。
廖開忠緊緊握住皮帶,賭着氣掙扎着站起來,喝道:“來啊,再摔啊,有種摔死老子!”
不等他吼完,玉面修羅帶着淡淡香氣的身體已經曼妙地旋轉着移了過來,柺杖點在地上,右手在廖開忠腰上一撩,廖開忠便陀螺一樣在空中翻飛着飛了出去。
嘭!
又一次摔在地上,廖開忠髖骨都摔得快裂了,咬着牙爬起來,弓着腰衝玉面修羅喝道:“再來,臭娘們!”
“找死!”
玉面修羅臉上寒霜一照,搶上兩步,接連踹在廖開忠胸膛上,將廖開忠踹得騰騰後退。
“呀!”玉面修羅鞋尖的尖刀再次彈出,直接刺向廖開忠的顎下。
“來得好!”廖開忠不但不退,反而迎面而上。
頭一低,右手鬆開,皮帶金屬頭子一端狠狠抽向玉面修羅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