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毛’頭獨自坐在椅子上,雙手戴着手銬,熾白刺眼的日光燈照在他的臉上,他臉‘色’蒼白憔悴,但是神‘色’卻顯得有種解脫的味道,不復前幾日的焦躁不安。
他時不時的擡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對面牆上的幾個血紅‘色’大字: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那八個大字,紅的若如獻血寫成,印在‘毛’頭的眼裡,讓神情又變的很是複雜,說不出的感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日自己會走進這裡……
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多小時了,從被帶進來之後,就沒有人進來跟他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像他看到電影裡那樣,被審訊,被毆打……
一想起電影裡被審訊的畫面,他的心忍不住一顫,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
就在‘毛’頭胡思‘亂’想的時候,在一聲輕微的咔嚓聲中,‘門’開了。
李麗和王小汪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坐到了‘毛’頭的對面,‘毛’頭看到他們表情嚴肅,就如那黑臉的包公,似可隨時扔出一塊‘斬立決,接着狗頭鍘就會斬下他的腦袋,身體忍不住輕輕打顫。
雖然他知道國家的法律規定不許虐待罪犯,更沒有什麼‘斬立決’和‘狗頭鍘’,但是想想那刑訊的畫面……
“要開始了麼?”
‘毛’頭心中輕嘆,他知道從他犯罪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到了自己或許早晚有一天會坐到這裡來,只是時間比他想的要早了許多。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吐出之後,彷彿也帶走了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讓他身體也不在輕顫,反而穩定了許多。
終於,王小汪淡淡開口了,語氣平淡,卻含着不可抗拒的威嚴:“姓名?”
“我……我叫‘毛’……‘毛’頭。”‘毛’頭回道,聲音乾澀發顫,有些結巴,他雖然在強自鎮定,但聲音還是透‘露’出他的緊張。
“年齡?”王小汪再次開口,雙眼緊盯着‘毛’頭,看的‘毛’頭心裡有點‘毛’‘毛’的。
“二……二十!”
“你是結巴啊!給我回答的流利一點。”突然,王小汪冷不丁的大喝一聲。
噗通一聲,在王小汪的冷喝聲中,‘毛’頭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跌坐到了地上。
“站起來坐好,裝什麼裝!”王小汪眉頭一皺,冷喝道。隊長大人可是正通過審訊室的監控看着呢,他可不想讓隊長以爲,他怎麼着犯人了呢,或是恐嚇他……
“能……能給……給我口水……水喝麼?”‘毛’頭哆嗦着起身坐回了椅子上,磕磕巴巴的開口道。
李麗狠狠瞪了王小汪一眼,不動聲‘色’的一隻腳狠狠踢了王小汪一下,好巧不巧的,這一腳正好踢在了腳踝上的關節上,王小汪頓時感覺一股鑽心的痛襲來,咬了咬牙忍了下來,他看了旁邊的李麗一眼,訕訕一笑,輕聲道:
“麗姐,你這一腳太狠了,我這不是爲了方便審訊麼?”
“閉嘴!”李麗言語簡潔,瞪了王小汪一眼。
“咳咳……”王小汪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
“等會兒,我去給你拿水。”王小汪咬着牙說道。
說完就強忍着腳踝上傳來的劇痛走出了審訊室,李麗看着王小汪有些一瘸一拐的樣子,美眸裡閃過一絲歉意,她知道自己可能下手有點太重了,她雖然每次都對小汪大喊大叫,其實那是因爲他們之間的感情好,沒想到這次……下手是不是有點重了?
李麗意識到這一點,忍不住也跟了出去,臨走之前,看了一眼‘毛’頭道,冷聲開口:“給我老實點呆着。”
‘毛’頭倒是被兩人搞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這兩位‘黑臉包公’在搞什麼名堂,問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之間……他有些‘迷’糊了。
他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礦泉水,又看了看‘門’口,‘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嚥了口唾沫。
王小汪一走出審訊室的‘門’,就蹲在了地上,一隻手輕‘揉’着腳踝。
“太……太疼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腳踝上有一片淤青。
“我艹,腫了,下手也忒狠了。”他小聲抱怨着。
“疼麼,給我看看。”
就在王小汪低聲抱怨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進了他的耳內,這道聲音讓他的心驟然一緊,接着又是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