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你不是要招魂嗎?趕緊把魂招出來吧!”我說。
那傢伙用手指了指我剛纔選的那根人骨,問:“是要招他嗎?”
“嗯!”我點了點頭。
那傢伙把那根骨頭拿在了手上,很小聲地對着它說了幾句。在他說完之後,有一股子淡淡的黑煙,從骨頭裡鑽了出來。
“想問什麼,你自己問吧?”那傢伙指了指那股子飄着的黑煙,問。
“你從哪裡來的?”我問。
“五林村。”這聲音有些虛弱,還有那麼一點兒空鳴。
“你是怎麼死的?”我繼續問道。
“陪葬。”那聲音說。
“誰讓你陪葬的?”我問。
“金甲。”在最後說了這麼兩個字之後,那股子黑煙便散開了。
金甲?那聲音說的金甲,難道是我媽用來算卦的那寶貝?
“鬼話信不得,都是胡言亂語。”薛姐狠狠地拽了一下我的胳膊,說。
“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爲你們信與不信而做任何的改變。”那傢伙冷冷地笑了笑,然後邁着步子走了。
就這麼就走了?我還以爲那傢伙,會做點兒別的什麼呢?
我也不是傻子,鬼話不可信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因此,那傢伙招出的那野鬼說的話,我是不會信的。雖然不信,但我還是有些如鯁在喉。
“臭小子,你要相信你媽和爺爺、婆婆,他們都是好人,絕不可能幹出讓全村人陪葬的事。就算是再愛你,他們也不會這麼做。”薛姐一臉嚴肅地看着我,說。
“我知道。”我回了薛姐一句。
薛姐帶着我,沿着暗河的河岸找了一圈,也沒能發現半點兒的蛛絲馬跡。就在我們有些懵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夢,那娘們居然在這裡,她在這裡幹嗎啊?
“你的老相好來了。”一看到江夢,薛姐的臉上,立馬就有了些不悅之色。
“五味,你們是來找吳老四的嗎?”江夢笑吟吟地對着我問道。
“你知道他在哪兒?”我問。
“我帶你們去。”說完這句,江夢便飄到了我們前面,給我和薛姐帶起了路。
這娘們,帶着我們出了古墓,鑽進了樹林子裡。在林子裡鑽了十來分鐘之後,我便聽到那“哐哐哐”的銅鑼聲了。
銅鑼聲有的很清脆,有的是那種破響破響的。清脆的鑼聲,肯定癩叔敲出來的;至於那破響破響的聲音,自然是吳
老四敲出來的啊!因爲,吳老四的那面銅鑼,上次在跟癩叔鬥法的時候,已經給敲變形了。
那裡有個駝背,他身上那青衣已經被抓出了好幾個破口,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他手中的銅鑼,都已經缺了一塊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敲壞的。
有好幾具殭屍圍着他,他的胳膊,已經讓那殭屍用爪子抓出了好幾條血路子。
吳老四手裡那銅鑼已經破得不能用了,癩叔還在那裡“哐哐”地敲。他每敲一聲,那些圍着吳老四的殭屍,就會伸出爪子,向吳老四抓一下。
像這樣下去,吳老四絕對是撐不了好久的。薛姐皺了皺眉頭,然後從兜裡摸了一道符出來,咬着牙,朝着那些圍着吳老四的殭屍小跑了過去。
“啪!啪!啪!”
那娘們用的是鎮屍符,一巴掌一道,在連着拍了好幾道之後,那幾只圍着吳老四的殭屍,全都被鎮住了。
“快撤!這鎮屍符管不了多久。”薛姐喊了吳老四一聲。
吳老四本就已經身受重傷了,哪裡還敢念戰,自然是薛姐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啊?
他們兩個,剛從殭屍羣裡跑出來,薛姐貼在那幾具殭屍背上的鎮屍符,立馬便燃了起來。鎮屍符這玩意兒,只要一燃起來,那便算是毀了。
“這事跟你們兩個本來是沒有關係的,非要跑來管閒事,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癩叔用他那張像癩蛤蟆一樣的臉看向了我們,說。
“對我們不客氣?你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啊?”我笑呵呵地說。
一邊說着,我一邊把金蠶蠱給放了出去。上次就是用這小東西收拾的癩叔,既然有成功經驗,那就得拿出來用啊!
“又想對我放蠱,你以爲這次,還能像上次那般容易嗎?”癩叔冷冷地笑了笑,在笑完之後,他從兜裡摸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他張開了嘴,把小瓷瓶裡的東西一口倒進了嘴裡,然後“咕嚕”地吞了下去。
癩叔喝的是什麼玩意兒?喝完之後,他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通紅的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金蠶蠱已經撅着屁股爬到了癩叔腳邊,可在癩叔喝完那小瓷瓶裡的東西之後,它居然像遇到了天敵似的,直接就掉頭跑回來了。
“你不是要放金蠶蠱來咬我嗎?快放啊!怎麼這麼快,就把它收回去了啊?”見金蠶蠱已經灰溜溜地開始往回爬了,癩叔立馬就十分得意地在那裡說了起來。
對付癩叔,金蠶蠱可是我唯一能用的招。他在喝了那玩意兒之
後,金蠶蠱都已經不敢接近他了,我不就沒招可用了嗎?
“笨死了。”薛姐這不是在說我,而是在說已經爬回我們身邊的金蠶蠱。
那傢伙對着薛姐撅了撅屁股,看那樣子,它是想對薛姐噴屎。
“你敢!”薛姐兇了那小傢伙一句,它立馬就把撅着的屁股縮了回去。
這小東西,要是我這麼說,它絕對會把憋的那一股屎,直接向我噴來。
金蠶蠱這是要幹嗎?它怎麼爬到樹上去了啊?這小傢伙,難道是肚子餓了,跑去吃樹葉去了?
就在我正疑惑的時候,那傢伙已經爬到了最高的那根樹枝上。樹枝上掛着一個巨大的馬蜂窩,那傢伙把屁股一撅,然後那股綠色的屎,直接向着馬蜂窩噴了過去。
“嗡嗡嗡……”
在被金蠶蠱的屎噴了之後,馬蜂窩裡的馬蜂,全都跑了出來。它們直接向着癩叔奔去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馬蜂便包圍了癩叔,在他那本就像癩蛤蟆一樣的臉上,蟄出了好多的膿包。
馬蜂雖然不是蠱蟲,但那玩意兒也是有毒的啊!而且,那玩意兒蟄着,絕對是很痛的。
之前還得意洋洋的癩叔,在被馬蜂蟄了之後,立馬就用手中的鍍金銅鑼蓋住了腦袋,然後飛快地跑進了樹林子裡。
馬蜂這玩意兒,只要是認準了誰,一旦開始蟄了,根本就停不下來。所以,它們嗡嗡嗡的,跟着癩叔,跑進了樹林子裡。
癩叔都給馬蜂蜇跑了,那幾具他弄的殭屍,因爲聽不到鑼聲了,自然也都安靜了下來。
“你沒事兒吧?”見吳老四的胳膊上,有黑色的血液,不斷地往外冒,我便問了他一句。
“沒事。”吳老四拿了一道符出來,燒成了符灰,一邊往傷口上抹,一邊說:“那幾具殭屍確實有屍毒,不過屍毒這東西,對趕屍人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黑僵呢?”既然吳老四已經沒什麼事了,薛姐立馬就把話題給轉移了。
“讓癩叔搶走了。”吳老四嘆了口氣,說:“那黑僵吸過癩叔的手指血,我已經控制不住了,他搶走就讓他搶走吧!”
吳老四這語氣裡,透着的滿滿都是無奈。也就是說,黑僵被癩叔搶走,他心裡是十分不快的。不過,因爲自己本事不濟,搶不過癩叔,所以只能作罷。
“哪兒能說搶就搶啊?黑僵那麼厲害,若是落入了癩叔手裡,不知道他會搞出多少幺蛾子事出來。”薛姐頓了頓,說:“無論如何,咱們都得把黑僵搶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