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成殿官,還以鄭書豪被施巧書的漂亮迷住了呢,
天已經開始黑下來了,走到自己家的院子裡時,鄭書豪纔想起自己今天沒有去買熱水器,今天晚上又沒有熱水洗澡了。,
“這腦子,一忙起來又忘記了。”鄭書豪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忘記怎麼了?”後面傳來了一個女聲,鄭書豪這才注意到成殿官還跟在自己的後面。
“回家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鄭書豪對成殿官說。
“我要先把車開走,免得你明天賴帳。”成殿官笑說。
鄭書豪“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剛纔你說忘記了,忘記怎麼了?”成殿官問鄭書豪。
半晌沒聽到鄭書豪回答,成殿官推了鄭書豪一下:“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鄭書豪哦了兩聲,纔想起成殿官剛剛說的話,半晌才說道:“我是說今天忘記去買熱水器,今晚又沒有熱水洗澡了。”
“這裡是鄉下,沒幾家有那東西,去我宿舍洗吧,我宿舍有。”成殿官說着,看到鄭書豪又在沉思不出聲,又推了他一下。
鄭書豪又連哦幾聲之後,纔對成殿官說道:“不去了,天已經黑了,這種時候去領導宿舍不方便。”
“哪有那麼多的廢話?你把我當成男的不就完事了嗎?”成殿官說着,不分三七二十一,把鄭書豪拉上車,離開了棺頭村。
“想怎麼呢?”車子出了棺頭村,成殿官看到鄭書豪還在沉思,忍不住又問了鄭書豪一句。
鄭書豪沒有出聲,成殿官哪裡會知道鄭書豪現在心裡正着急。
出了張信的家之後,鄭書豪越來越覺得剛纔施巧書的話讓他心驚。
“躲在她的口袋裡跟她一起回家。”鄭書豪想着施巧書的話,不知道施巧書話裡的她是誰。但鄭書豪從施巧書的話裡聽出來了一些端倪:今晚,對棺頭村來說,又會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不知道誰家會遭受不幸,明天一早起來就發現自己的家人躺在牀上死去……
不知道施巧書話裡的“一起”兩個字,是是指夫婦兩人還是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兩人一起同日死,又或者只有一個人死。
唯一能肯定的是,今晚會有人死,誰死就不知道了。
鄭書豪仔細的回憶起今晚一起到張信家裡去吃飯的,倒是有那好幾對夫婦和父子母女,鄭書豪覺得施巧書說的“她”,很有可能就是這些夫婦和父子、母女。
心裡再次回憶着剛纔在張信家吃飯的那些人,一張張面孔在鄭書豪的腦子裡閃過,鄭書豪沒有發現誰的臉上有異樣的地方。
這麼多年來的修煉和學習,鄭書豪不會連一個快要死的人都看不出來的,鄭書豪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辦?
這個問號總在鄭書豪的腦海裡盤旋,讓鄭書豪心緒不定。
棺頭村這麼大,鄭書豪總不能一家一家的去查看一遍吧?那樣的話,恐怕查到天亮也查不出來。最讓鄭書豪頭痛的是,恐怕就在下一分鐘,施巧書嘴裡所說的她就已經斷氣了。
要不然到施巧書的家裡去守着?想到這裡時鄭書豪又搖了搖頭:死鬼附身的人,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和所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自己也不一定知道,鄭書豪相信自己到施巧書的家裡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收穫。
怎麼辦呢?這個問號不停的一次又一次的在鄭書豪的腦子裡來回盤旋,弄得鄭書豪的腦子一陣陣的痛楚。
車子輕微的晃了一下,鄭書豪看到車子停下來了,車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大燈箱,上面有“加油”兩個大字。
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鄭書豪從身上拿出錢包,遞給身邊的成殿官,嘴裡說了兩個字:“加滿。”
成殿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鄭書豪手裡鼓脹錢包,腦子短路了三秒鐘才反應了過來:鄭書豪讓她自己去交費加油。
平生第一次看到男人把身上最心愛的錢包交給自己,而且還是一個鼓脹的錢包,成殿官心裡有些激動,但她還是把錢包接過去了。
“加多少。”一個年輕男子手裡拿着加油管,隔着車窗問坐在駕駛座上的成殿官。
成殿官放下車窗玻璃,對男子說加滿,男子高高興興的加油去了。
拉開錢包上的拉鍊,成殿官看到鄭書豪的錢包裡除了華夏用的一大疊紙鈔外,還有不少在國外才能用的紙鈔,錢包的透明袋子裡,是一個漂亮的女子,笑容甜甜的。
“這是你女朋友嗎?”成殿官晃了晃手裡的錢包問鄭書豪。
鄭書豪雙眼發呆,沒有聽到成殿官的話。
成殿官推了一下鄭書豪的手臂,鄭書豪才驚醒過爲來了。
“加完油了?走吧。”鄭書豪總算說了一句話,成殿官聽了有些哭笑不得。
打開車門,成殿官走下車子,看到男子把車子的油箱加滿了,加油器上顯出一大串數字,便從鄭書豪的錢包裡取出錢來。
“這車的油箱怎麼這麼大?”成殿官說着,數着一大疊的鈔票給加油的男子,心裡一陣陣的肉痛。
開了這麼多年的車,這是成殿官加油數量最多的一次。
鎮府就在小鎮的正中間,成殿官把車開到一棟小樓前停了下來。
“到了,就是這裡。”成殿官說着,停車開門下車,下車之後卻發現鄭書豪還呆呆的坐在車裡,於是又重新打開車門,對鄭書豪說了一句:“想怎麼呢?我的宿舍到了。”
成殿官的話提高了一度,把鄭書豪嚇了一跳。
嘴裡“哦”了一聲,鄭書豪這纔打開車門下車。
兩人一起向一個樓梯口走去,成殿官笑問鄭書豪:“你的錢包呢?帶了嗎?”
鄭書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口袋裡沒有錢包,心裡有些奇怪的說道:“奇怪,我怎麼沒帶錢包?”
把手裡的包塞到鄭書豪的手裡,成殿官一邊笑一邊說:“鄭書豪,你讓我大開眼界了,我第一次看到沒關心自己錢包的男人。”
鄭書豪這纔想起剛纔加油裡把錢包遞給成殿官的事,嘴裡笑了笑,沒有說話。
成殿官嘴裡所謂的宿舍,是一套小小的二居室,是她花錢買下來的一套小商品房,裝飾出奇的簡單,真的和一般的宿舍沒有怎麼區別,難怪成殿官把這房子叫成宿舍。
把一條新毛巾塞到了鄭書豪的懷裡,成殿官推了一下鄭書豪。
“幹怎麼?”鄭書豪有些不明白,把個成殿官弄得哭笑不得,嘴裡問鄭書豪:“你到這裡來是要幹怎麼?”
“我到這裡來是要幹怎麼?”鄭書豪說着這話,愣了好久,纔想起自己要到這裡來用成殿官的熱水器洗澡。
“走反了,衛生間在這邊。”看到鄭書豪走錯方向,成殿官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說道。
鄭書豪轉過身來,走進了成殿官的衛生間。
鄭書豪心裡有些後悔到成殿官這裡來,如果不來這裡,說不定自己現在自己能做出很多事來了……
想到這裡時,鄭書豪的心又回到了棺頭村裡,他想着自己進村兩天來所看到的所有人的面孔,還是沒感覺到有誰的臉上有異樣。
今天晚上棺頭村的人,到底誰會遭遇不測?怎樣做才讓他們沒事?鄭書豪的心裡,反覆的想着這個事情。
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來,接着成殿官的話也傳了過來了:“鄭書豪,你洗完了麼?”
鄭書豪這纔想起自己在衛生間裡站了很久了,連忙對門外的成殿官說:“快了……”
匆匆的脫完衣服洗了一個熱水澡,鄭書豪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你這傢伙,搞怎麼名堂?洗一個澡要差不多兩個鐘頭。”看着從衛生間裡出來的鄭書豪,成殿官說了一句,這一天多的時間接觸下來,兩人倒也怎麼話都可以說了。
鄭書豪笑了笑,沒說話,一秒鐘之後卻又忽然心裡一驚:這成殿官,怎麼說話的聲音忽然變了?變得這麼輕飄飄的?像一陣風吹過樹梢一樣?
心裡吃驚的同時,鄭書豪擡起頭,看了成殿官一眼,看到成殿官和自己傍晚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傍晚時,自己看到了成殿官,精神煥發,而現在的成殿官,卻印堂灰暗,最讓鄭書豪感覺不安的是,成殿官的上嘴脣和鼻子下面的人中,高高的腫了起來,這是人之將死的預兆。
從成殿官人中腫起來的情況來看,鄭書豪斷定她活不到明天了。
鄭書豪的心裡很吃驚:自己就去洗個澡,這成殿官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怎麼啦?”看到鄭書豪雙眼盯着自己的臉看,成殿官問道。
“你是不是感覺身上有點累?你看起來沒有白天那麼精神。”鄭書豪問成殿官,這次再聽到成殿官的說話聲時,鄭書豪證實了成殿官的聲音是從舌尖上發出來的,和白天從胸膛裡發出來的聲音完全不一樣了。
成殿官瞪了鄭書豪一眼,嘴裡說道:“汽車的發動機開一整天都會有些小變動,吃糧食的人哪會一整天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