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秀,你這話啥意思呀!”董二秀一聽,頭髮根兒真的一下子發炸了——因爲她聽出了妹妹這樣問話的本身就是話裡有話!
“啥意思還用我直說呀……”董三秀立即拿出了一副針鋒相對的架勢迎風而上!
“你說,你必須說,今天一整天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兒,總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現在好,就剩咱倆了,沒外人了,你肚裡別的什麼屁,趕緊都放出來吧!”董二秀還真有點兒心慌意亂了,不知道爲啥,董三秀跟自己較勁到了這樣的程度。
“二姐別生氣嘛,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呀!”董三秀居然陰陽怪氣地說出了這樣的風涼話。
“我做啥了,啊,我做啥了,犯得着讓你這樣嘲諷,你說,你說呀!”董二秀被氣得嗝兒嘍一聲。
“做了什麼我倒是沒看見,不過,你妹妹我也不是白給的,不用現場捉姦,只需要事後看見二姐的頭髮被額頭上的汗給粘在在了臉上,衣裳也沒整理好,神情也一片凌亂,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二姐跟地缸都做了些什麼呀……”董三秀立即將她看到的索性都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做什麼了,做什麼了,你說呀,你說呀……”董二秀真的快被董三秀的話給氣瘋了。
“二姐呀,你要是反應不這麼激烈,我還真懷疑我是不是想錯了,可是,偏偏是二姐這樣的表現,才一下子暴露出了內心的恐懼與不安……”董三秀居然還在火上澆油、
“我有什麼恐懼的,我有什麼不安的,我行得正,走得直,不怕人說,也不怕老天看着我!”董二秀還在竭力支撐。
“二姐呀,說這些都沒用,事實擺在那裡了,做了就是做了,沒做何必這樣急眼吧凳的呢……”董三秀卻越戰越勇。
“董三秀,你今天是成心要跟我打架是不是……”董二秀還是不懂董三秀爲啥跟自己過不去、
“這話應該是我對二姐說纔對呢……”董三秀卻立即將話給踢了回來。
“你啥意思呀,聽你的意思,我還欠你八百吊似的!”董二秀越發不懂董三秀爲啥這樣對自己發難了。
“二姐倒是不欠我錢,可是今天二姐做的好事,比欠我多少錢都難以償還我……”董三秀開始發起總攻了。
“你把話挑明瞭說,別遮着蓋着的!”董二秀似乎感覺到了董三秀就要跟自己動真格的了。
“挑明就挑明!本來二春哥跟我已經就差一層窗戶紙了,捅破了就是我對象了,可是昨天二姐對我橫欄豎擋不讓我上了地缸的當,原來是給今天自己鋪墊的呀,原來是二姐硬要從我的嘴裡把二春哥這塊到了嘴裡的肉給搶走了呀……”董三秀終於將話完全挑明瞭。
“你,你,你……”董二秀已經氣得說不上來話了。
“二姐沒話說了吧——今天一整天我的精神沒崩潰,勸都是蘭姐在一直勸我,不讓的話,我不是瘋了就是已經不在人世間了……”董三秀將她的苦楚也一併都宣泄出來了。
“董三秀啊,有很多事兒你不瞭解,所以,你纔不懂二姐爲什麼讓你遠離地缸,也不懂爲什麼二姐會跟地缸好……”董二秀萬般無奈,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終於承認了吧,這就好,這就好,承認了咱們就好說話了……”董三秀一聽二姐這樣說,一下子覺得自己劈出去的刀刃上見了血,那種架勢,就好像用舌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然後發狠地這樣來了一句……
“你想咋樣啊,你還能把你二姐一把給掐死一死兩命啊!”董二秀看見董三秀兩眼通紅的樣子,就這樣心驚膽戰地問了一句。
“我可沒那麼歹毒,也沒那麼兇狠,我只想問個清楚明白,爲什麼昨天二姐還那樣阻攔我,千萬不要接近地缸那樣的人,可是轉過天來,二姐自己就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而且完全進入到了無人之境,在辦公室裡,就做了那樣見不得人的事兒,到了地下密室,還是沒完沒了,簡直都到了一種一發不可收的程度了,二姐給我個解釋吧,這到底是咋回事兒,爲啥輪到二姐自己了,就什麼都敞開,什麼都不顧及了,輪到我,卻一個不行一百個不行了呢?”董三秀一口氣將內心的全部委屈和鬱悶都發泄出來了……
“三秀啊,你聽我說……”董二秀突然覺得四肢無力,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已經接近暈厥的邊緣了……
“別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給我看,以爲我就會同情你,然後就放過你!”董三秀完全不顧及董二秀的感受,就以爲自己的男人被搶了,一切罪責就都在二姐身上呢……
“三秀啊,既然今天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二姐也就不瞞你了,把實話都告訴你吧……”董二秀知道,再不把真相告訴董三秀,姐妹倆之間的矛盾就無法調停了。
“啥實話呀,二姐不會對我說,其實地缸早就跟二姐一往情深是不可分離的情侶了吧……”董三秀還是一副十分狐疑的樣子。
“三秀啊,你聽二姐慢慢跟你說呀……”董二秀似乎還沒下最後的決心將真相說出來。
“我不聽,我不聽,肯定二姐一開口講了你們之間的故事我就完全無地自容了……”董三秀居然預感到,二姐一旦講出所謂的真相,她就毫無反抗能力了。
“既然你知道這些,咋還對二姐這樣呢?”董二秀倒是一下子抓住了董三秀的話柄不放。
“可是二姐咋會跟地缸有那種關係呢?二姐既然嫁給了姐夫,咋還能趁姐夫這樣,跟地缸這樣的男人搞在一起,而且還那麼肆無忌憚呢?二姐既然知道我已經喜歡上了地缸,咋還橫刀奪愛硬是從我的手裡把地缸給搶走了呢?”可是董三秀接下來立即對董二秀髮起了瘋狂的反撲。
“三秀啊,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啊,這其中,有個驚天的秘密二姐告訴了你,你才能真正理解二姐呀……”董二秀覺得,再不說出那個驚天的秘密,絕對無法平息今天的事態了。
“啥秘密呀,一個姦夫淫婦的故事裡,還有啥驚天的秘密在其中啊,難道二姐還要編造出一個神話般的故事來糊弄本來就傻的親妹妹呀……”董三秀居然連這樣不堪入耳的話都說出來了,可想而知,她癲狂到了什麼程度。
“三秀啊,這個世界完全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呀,原本二姐也不信呀,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就是這麼離奇,就是這麼不可思議呀!”董二秀覺得自己真的就快崩潰了。
“殘酷我理解,離奇我不理解,在我和地缸還有二姐和地缸之間,不可思議的不是我董三秀,恰恰是你董二秀啊!”董三秀還是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是二姐做得不對,是二姐搶了她的男人,是二姐做了不可見人的下賤勾當!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呀,咋會被地缸的一個眼神,就把魂兒給勾走了呢!”董二秀居然順着董三秀的話說自己了……
“二姐終於承認了吧,終於坦白了吧,終於覺得自己愧疚了吧!”董三秀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戰勝二姐了,讓她潰不成軍,讓她丟盔卸甲,讓她一敗塗地了……
“三秀啊,姐把什麼都告訴你吧……”董二秀已經有氣無力了,倒在沙發上,像一個被拳擊擊倒的人,有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了。
“二姐什麼都不用說了,只要承認跟地缸做出了狗男女之間的醜事就行了,我也就知道該如何對待二姐,如何對待地缸這樣的男人了……”董三秀卻不想再聽什麼細節了。
“三秀啊,假如二姐告訴你,其實二姐肚子裡,懷的就是地缸的孩子,你信嗎?”董二秀終於將自身最隱秘的話說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呢?二姐是嫁給殷成龍了呀,他纔是我姐夫,他才應該是二姐肚子裡的孩子呀,咋會成了地缸的孩子呢?”董三秀一下子被董二秀說出的情況給震驚了。
“其實,二姐的孩子連地缸的都不是……”董二秀索性將底牌都給翻過來了。
“天哪,二姐說啥呢,咋連地缸的都不是了呢?那會是誰的呢?”董三秀更加震驚了,地缸的孩子就地缸的孩子吧,咋又變卦了呢!
“索性都告訴你吧,其實二姐肚子裡的孩子是蘭姐男人的,也就是那個馬三記的……”董二秀心目中,完全沒有牛二春的概念,因爲她到城裡接觸的那個馬三記,其實已經換成牛二春了,真正的馬三記,早已被徐曉曼給弄死,冷凍在冰櫃或者拋屍河中或者被偷來盜去的了……所以,在董二秀的概念中,姐夫始終還都是馬三記呢……
“二姐呀,你不是瘋掉了吧,胡說八道什麼哪,咋一會兒是地缸的,一會兒又是蘭姐男人的了呢!”董三秀一下子被董二秀的說法給弄蒙了——二姐這是咋了呢,是瘋掉了胡言亂語,還是真的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就是這麼複雜呀……”董二秀索性,將自己跟隨蘭姐到了城裡所有經歷的真相都一股腦地將給董三秀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