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等會兒……”我還沒說完,姓晉的已經左手持匕首,右手持青銅劍,跳起來一手插九命貓屍的頭頂,一手朝着太陽穴插去。
只聽見“鐺”的一聲,晉元忠手中握着的青銅劍被震飛了出去,九命貓屍猛然回頭朝晉元忠身上抓了過去,一爪子下去,晉元忠側身閃了下,沒完全躲開,胳膊上被抓了四道抓痕。
晉元忠衝我喊道,“不是說扎頭頂麼?怎麼不管用。”
“我哪知道,我也是聽說的”我心中也着急,爺爺明明說九命貓屍的弱點在頭部,可是現在竟然不管用,這可如何是好。
那九命貓屍開始追着晉元忠滿墓室的跑,晉元忠一邊躲,一邊拿着匕首找機會往九命貓屍身上扎。
我抓了把香灰朝九命貓屍身上撒去,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拿出匕首也衝了上去,起手便紮在九命貓屍的背後,一刀下去感覺像紮在了石頭上,由於用力太大,震的手臂都麻了。
歐陽月桐在一旁喊道,“我能做什麼。”聲音聽起來有些哭腔。
“站着別動!你過來我們都得完蛋!”我衝她喊道。
到底是什麼?我把什麼給忘了?弱點明明就在頭部。姓晉的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慢了,顯然體力有些不支了。
九命貓屍,九條黑貓,還要兩隻眼睛不一樣的。對!眼睛。
“姓晉的,扎它眼睛!”我衝晉元忠喊道。
晉元忠充我點了點,然後朝墓室的牆角跑去。我正尋思着他要幹什麼,只見九命貓屍一爪子插進了晉元忠的右胸口,晉元忠吐了口血,左手拿起匕首朝着九命貓屍的兩隻眼睛快速的紮了兩下。
一聲嬰兒般的哭聲從九命貓屍嘴裡傳來出來,九命貓屍撤出已經透過晉元忠右胸口的爪子,捂着雙眼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晉元忠吐了一大口鮮血,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
原來姓晉的是故意引誘九命貓屍,讓它爪子插進自己的胸口,趁這個短暫的機會來刺瞎九命貓屍的眼睛。
我拿着匕首連忙衝了上去,一刀朝着九命貓屍的頭頂插了下去,匕首刃全部沒了進去,只聽九命貓屍慘叫一聲,身子蜷縮成一團,側躺在地上便不再動彈了。
我拔出匕首,踹了九命貓屍兩腳,確定它確實已經死了,連忙跑到晉元忠身旁看他怎麼樣了。
晉元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歐陽月桐也跑了過來,看到晉元忠成這個樣子,趴在晉元忠身上就哭,邊哭邊說,“元忠,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聽我爸的話不來這裡的……”
晉元忠說道,“好了,別哭了,哭也沒有用。就算你不來,我自己也會來的。讓秦楓帶着你離開,我已經出不去的。”我這才注意到晉元忠的大腿四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不停的流着黑血。
歐陽月桐說道,“我們揹你出去……”
晉元忠擺了擺手,對我說道,“秦楓,你應該知道的,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因爲屍毒攻心而屍變,趁我沒屍變前把我頭割下來。這輩子能死在九命貓屍身上,值了,遺憾的是我無法知道這座墓穴的真正面目了。”
晉元忠說的很對,他不僅僅是受傷的問題,由於屍毒直接進入內臟,過不多久就會引起屍變,也就是晉元忠或許在一到兩個小時內會變成殭屍。而阻止屍變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屍首異處。
“我不會丟下你,這墓先不盜了,你忍着點。”
我抓了一把香灰,撒在晉元忠腿上和胳膊上的傷口處,傷口滋滋的冒了陣煙,一會兒黑血便不再流了。
其實香灰止血只是因爲血液碰到雜質容易凝固而已,並沒有什麼科學依據,而且極爲容易造成傷口感染,就像你抓一把土撒在傷口上也能止血一樣。不過香灰對一些邪物,卻有很大的作用。
晉元忠胸口的傷,我不敢往上撒香灰,說不定已經傷到肺了。
“等一等,我帶你出去”,我走到九命貓屍的屍體旁,將一藍一黃兩隻眼珠子扣了出來放到口袋裡。
歐陽月桐把晉元忠扶到我背上,我揹着晉元忠就按照原來的路匆忙離開了。奇怪的是,回來的路上並沒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不知道是晉元忠身上有九命貓屍屍毒的原因,還是我身上裝的九命貓屍眼珠子的原因,總之恐怖的女鬼影子,聽起來瘮人的嘆息聲,都沒有再出現。
好不容易上到了地下車庫,歐陽月桐拿了套舊衣服披在晉元忠身上,擋住血跡便趕緊朝着我的冥店奔了。
出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沒想到我們下去了那麼久了,我都沒感覺到。歐陽月桐給保安出示了不知道什麼證件,保安就讓我們離開了。離開大廈的時候,我無意間撇到一個身影,似乎在跟着我們,等仔細回頭看的時候卻看不見人。
當下也沒多想,還是想把姓晉的屍毒給解決了再說。歐陽月桐開着她的車,不一會兒就到了我的冥店門口。剛下車發現店裡面燈亮着,有人?難道凱爺回來了?
我剛進店,陳亞凱和老白兩個人一人拎了個包和我碰了個照面。我看到老白臉色紅潤正常,氣色也很好,吃了一驚,這麼快就恢復了,問道,“老白?你們不是去找爺爺了?”
老白看到我也是吃了一驚,“你不是去盜墓了?”
我擺了擺手說道,“先不提這個,救人要緊。”
老白和凱爺見我背了個人,連忙過來搭把手,把晉元忠擡到屋裡的牀上,歐陽月桐也跟着走了進來。
老白看了看歐陽月桐,又看了看我,問道,“你女朋友?你小子可以啊。”
歐陽月桐臉一紅,我連忙解釋道,“不是,是這小子的女朋友。”我指了指躺在牀上的晉元忠。
“誰說我是他女朋友了?”歐陽月桐連忙說道。
老白尷尬的站在那裡,苦笑了一聲說道,“看起來你們之間是挺複雜的。對了,秦楓,那墓你去過了?”
“沒,我們進到第一個墓就碰到九命貓屍了,這小子就成這樣了。”我說道。
老白皺了皺眉頭問道,“九命貓屍?你們走的哪條路?”
我就把在墓裡的經過給老白說了一遍,老白點了點頭,表現的很淡定,似乎知道那墓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老白說他是跟着一個人影進的主墓室,不過到底是不是主墓室他也確定不了。
墓室裡是口青銅棺槨,上面粘着羊皮,羊皮上畫着佛像。棺槨裡是一口小的青銅棺材,像是戰國時期,不過老白不敢確定,打開之後裡面盡是屍蠱,跟老白一起下去的那個老劉,當場就死了。
老白匆忙扯了塊羊皮,就揹着老劉的屍體匆忙逃了出來。老白說他記得見到我之後才昏迷的,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正在車上,凱爺開着車,本來要去找爺爺,老白沒讓去,折到了他的古董店,取了屍蛛將自己的體內蠱毒給吸了出來,倒也沒什麼事了。
之後聽凱爺說我可能去盜墓了,便匆匆趕了回來準備到墓裡去找我。
我這時纔想起來,老白有一隻屍蛛,是跟着爺爺盜墓的時候在一口玉棺裡面發現的,這屍蛛十分神奇,靠吸食屍毒存活,老白就把屍蛛帶回去當寵物養了。
“你屍蛛帶了沒有?”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帶了,不過剛給我解過屍毒,這會兒估計睡覺去了。”
我指了指躺在牀上的晉元忠,說道,“那他怎麼辦?”我本來想用老白屍蛛看看能不能把晉元忠身上的屍毒給解了。
老白這才注意到晉元忠,將他的衣服解開,晉元忠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昏了過去,到現在也沒醒來。胸前的傷口雖然還在淌着黑血,不過已經很慢了,看起來凝固的差不多了。
老白用手指蘸了些晉元忠胸前的黑血,放到嘴臉舔了舔,原本舒展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秦楓,你有沒有帶些九命貓屍的東西回來?”老白問道。
我連忙從口袋裡取出九命貓屍的眼珠子,遞給老白。老白拿過眼珠子,用力捏了捏,又放到鼻子上聞了聞說道,“這倆眼珠倒是值些錢,那棺材是什麼樣的?”
“是一口青石棺,我當時也奇怪,石棺一般是用來做棺槨用的,不過這個石棺裡面直接放着九命貓屍的屍體,在貓血裡泡着。”我解釋道。
“你們碰到的不是九命貓屍,九命貓屍必須用青銅棺盛放,而且棺材上必須雕刻麒麟圖案,封棺的時候,要再找九隻黑眼白貓一起封到棺材內,最後再貼上封印。普通的石棺根本鎮不住九命貓屍,不等你們開棺,它自個兒就跳出來了。
況且,如果你們碰到的真的是四大屍王中的九命貓屍,恐怕就回不來了。”
老白說這話倒不假,爺爺那麼高的本領碰見屍王血寡婦,十幾個人只活下來兩個,我們才三個人竟然能把九命貓屍殺死?是不是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