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聲尖叫,嚇得我急忙跑了出去。
只見在門前的空地上,無心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上,距離他幾米遠的地方。
一個小女生正捂着嘴,一臉恐慌的看着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事,要不上醫院吧?”
估計是嚇壞了,小女生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站在車前,手足無措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無心,眼淚嘩嘩的掉。
我把無心從地上扶了起來,只聽見骨骼咯吱一陣響,再一看無心,跟沒事人似的。
我這才鬆了口氣,剛纔無心可能是被這突然的狀況給撞蒙了,也難怪,他一直被我圈在家裡。
誰知,今天這剛一出門,就被撞了。
見他沒有事,我便對那小姑娘說道:“沒事,沒事,不用送醫院,姑娘你快走吧。”
“真的沒事嗎?”那小姑娘怯生生的問道,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着,對無心充滿了好奇。
“剛纔我的車速很快,我根本沒有想到這兒出來人,你,真的沒有事?”
無心還真是誠實,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又蹦躂了一下:“你看,真的沒有事。”
見無心沒有事,這小姑娘卻更加大聲的哭了起來:“剛纔,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死了。”
“我本來就已經……”無心這話沒有說話,便被我捂住了嘴。
那小姑娘聽他一說,倒是停住了哭聲:“你本來就怎麼了?”
我滴個汗啊,無心估計是想說他本來就已經死了,還好被我攔了下來。
“他是說,他是練過武的。”我忙把話題岔了過去,一本正經的說道。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有沒有起疑心,反正是很古怪的看了我倆一眼。
然後,從包裡拿出來一張名片,遞到了我的手上:“這個是我的名片,如果這位大哥哥身體有事的話,可以按照上面的電話找到我,不管怎麼說,都是我不對,請你一定收下。”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不接好像心裡有鬼似的,就把名片接了過來,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小姑娘這纔開心的笑了,走到車旁看着凹進去的車頭,喃喃的說道:“現在練武的人,都這麼厲害嗎?奇怪。”
直到那小姑娘開着車走了以後,我這才後怕起來,對着無心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你已經死了,但以後這種我已經死了的話,你最好不要說,你見過哪個死人能在大街上溜達的?”
無心憨厚的一笑,雙手合十:“對哦,我都忘了,下次肯定不會了。”
我暈,還下次,再來一次我就要翹辮子了。
這時,紅鸞出來了,看到我倆後,小手一揮:“走,趕緊上車。”
車子當然是由我開,這些日子我的車技是越來越嫺熟了,一路上將車子開的飛快,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我們這剛一下陣,緊閉的大門就突然打開了,噗通從裡面摔出來個人來。
幾個面相兇惡的保安,指着摔倒在地上的人,狠狠的說道:“真是什麼人都有,我家小姐是昏迷,你以爲跳跳大神就能治好了?沒那本事也敢來招搖撞騙,趕緊滾滾滾。”
那個摔在地上的人,爬了起來,朝那保安狠狠的唾了一口:“呸,什麼東西,狗眼看人低,就你家小姐這病,我敢保證,整個B市都沒有人能看。”
紅鸞跟我們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待那人走了以後,說道:“我能看,趕緊請我們進去吧。”
那個保安看了眼紅鸞,大概是被她身上的氣勢給唬住了,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一個女人,會看我家小姐的病?”
“怎麼?不信?”紅鸞露齒一笑,故作神秘的說道。
那個保安有些爲難的說道:“不是不信,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騙子太多了,我們沒法信你。”
看來,不露兩下子,這小鬼兒還真是難纏了。
紅鸞勾勾手指,對着那個保安說道:“你印堂發黑,家宅不寧,這幾天肯定遇到了些難事。”
說着,手指一個翻轉,也沒見她怎麼拿的,兩根手指中間就夾了一道黃符,送到了那個保安的手上。
“免費送你的。”
那個保安先是疑惑,後是驚訝,再到後來的頭冒冷汗,等紅鸞說完,整個人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站在原地,腿直哆嗦,面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
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忙抹了把臉上的細汗,對着紅鸞說道:“大師快請進,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見怪。”
紅鸞這才輕笑了一下:“哪裡。”
回頭看了我一眼,調皮的對我吐了吐舌頭。
別說,她還真有當演員的潛質,經過剛纔她這麼一露手,就連我都有些相信她是大仙兒了。
紅鸞邊走,保安邊將這家主的情況給她說了一下。
原來,這幢房子的主人叫林長生,早些年做玉石生意的,後來慢慢的做大了,這纔有了今天的風光。
家裡就只有一個女兒,叫林雅,雖說生長在這麼富裕的家庭裡,身上卻沒有一點富家女的嬌氣,相反的她很獨立。
今年剛好二十,這林長生就想着給自己的女兒,辦一門婚事,這林雅自己也有男朋友,家境也還不錯。
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於是兩家一合計,就把婚事訂下來了。
可誰知,就在訂婚的前一天晚上,這林雅卻突然昏迷不醒了,送了好多家醫院,請了無數的專家,都束手無策。
後來,在別人的提醒下,說這孩子可能得的不是病,林長生才醒悟過來,也就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
我們一邊走着,一邊消化着保安的話。
我也趁機四處的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這裡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保安將我們領到了一處別墅前,就不再往前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年紀約五十多歲的大媽,我們都叫她張嫂。
長的白白胖胖的,笑起來很是和藹可親,一看就是個面善的人。
她給我們講了林雅這幾天的情況,便領着我們往二樓走去。
這別墅裝修的相當豪華,足以看得出林長生對自己女兒的重視。
當我們走到二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年紀也就四十多歲左右,眼神很銳利。
一看就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見到我們來,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們先小人,後君子,如果能醫好我女兒,只要我能拿得出,條件隨你們開,但如果你們也像之前的那些江湖騙子,可別怪我將你們送到警察局。”
他的話,說的不軟不硬,氣定神閒,真不愧是做生意的。
就連我也都有些被林長生震懾住了。
紅鸞到底也是見過些大世面的人,知道怎麼對付這種老油條,幹危連理都沒理他。
徑直走到了牀邊,看了眼躺在病牀上的人,伸手摸了下林雅的脈搏,便從包裡拿出幾支香點燃了。
又四處貼了一些符紙,這纔對林長生說道:“你女兒是被人拘了魂的,所以才昏迷不醒。”
剛纔紅鸞這一通忙活,林長生早就看出來了我們不是一般人,面上雖然很鎮定,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客氣起來了。
“那可有法子將我女兒的魂魄找回來?”
紅鸞輕笑一下:“有是有,只不過費點勁,這個活一般人可幹不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不過我要出馬的話,起碼得有個七成機會。”
這次紅鸞可沒有嚇唬林長生的意思,這尋魂本來就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這得走陰。
意思就是說,得元神出竅,到陰間去尋一下。
元神出竅進到陰間,先不說別的孤魂野鬼,會將走陰人的魂魄給吞噬掉,就是肉體也有被奪舍的可能。
而且還要應付陰間的鬼差,打點那些難纏的小鬼兒,所以說,這個活好接,不好做。
沒有一定道行的人,誰敢冒着這麼大的風險?
也就紅鸞藝高人膽大,長年跟孤魂野鬼打交道,但也並不能代表她就有十全的把握。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有玄門的人才明白,外行根本不懂,所以得先跟林長生說明白了。
林長生沉思了片刻,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只得點了點頭:“還請大師全力以赴。”
紅鸞粲然一笑:“那是自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後面的八個字,她咬的很重,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林長生當然也不傻,立馬明白了紅鸞的用意,手一揮直接開了一張支票遞到了紅鸞的手上。
“不知什麼時候,可以爲我女兒招魂呢?”
紅鸞故作深沉的掐指一算,說道:“魂屬陰,必須在得子夜子時招魂,且不能讓任何人靠近,以免驚到魂魄不能歸位。”
林長生點點頭:“這是自然,只是不知大師需要些什麼?我好去準備。”
“你只需要準備好飯菜,等林姑娘醒了就行。”紅鸞信心十足的說道。
見到她如此說,這林長生提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當下就爲我們準備好了幾間客房,吩咐廚房備下飯菜。
跟我們客氣了幾句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剛纔林長生一直都在這裡,我也沒有細看這牀上躺着的人,現在他走了之後,我不由的打量起這個叫林雅的姑娘來。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給我嚇了一跳,這牀上躺着的人,不就是那天我見過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