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和我一樣在意這個問題,沙曼姑卻不急不忙的說道,想要破除詛咒很簡單,我們薩滿師就是這類的行家,只不過想要我幫你們也可以,你們得開出一個讓我滿意的條件。
季蘊冷着一張俊臉,詢問道,你想要什麼?金錢,還是物件,或者是靈力?
他開出的這幾樣我就覺得金錢最靠譜,至於那靈力是什麼鬼我倒沒有想過,不過既然季蘊開得出來,那就說明季蘊也認可了這個沙曼姑的實力,我們這次不用白跑一趟了。
沙曼姑呵呵一笑,聲音同樣暗啞難聽,幾乎是聽她說一句話,都是在受罪,但是我不能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不然誰知道這些怪脾氣的薩滿靈媒會不會整我。
今天晚上太晚了,你們就在我的小屋裡面將就一晚吧,至於我們交換的條件,讓我好好的想一想吧。
我大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沙曼姑有點人情味還知道留我們在這裡睡一晚,要是送客的話,我們三個今天就得睡樹林子了。
她說着就拿起了一開始的那個燭臺點亮之後帶我們去今天晚上要住的地方,童珂一直迷迷糊糊的跟在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想去嚇一嚇他。
結果卻被季蘊拉住了手,他搖頭道,童珂這小子天資過人,剛纔那件事情對他有所啓發,你不要打擾他,等他自己明白過來,在心境上又會成熟不少。
原來是這樣啊,我訕訕的收回手爲自己的惡作劇感到了一點的不好意思,這個沙曼姑帶着我們穿過客廳,路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然後在一個木板房上面停了下來,這木板房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閣樓,門沒有關,裡面放着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水晶球,沙曼姑估計是不經常來這個屋子,所以在找鑰匙。
我顯得無聊就走到了這個水晶球旁邊,幻想着自己是個巫女一樣,將手放在水晶球上面,嘴巴胡亂的念着咒語。
我正覺得好玩,手心下面卻傳來了一陣炙熱的溫度,接着這個水晶球光芒一閃,一些零散的片段在哪水晶球裡面一閃而過。
我啊的一聲大叫,收回了手,季蘊緊張的跑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指着那個水晶球半響的說不出話來,而身後的房門已經被打開,沙曼姑拿着破舊的燭臺走了過來。
火光只映出了她的半個下巴,顯得十分的陰森,她看了一眼水晶球,然後陰沉的問道,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我覺得她的模樣很可怕,畢竟這是被人的屋子,我隨便亂動人家的東西已經不好了,所以我直接道,我就看到這個水晶球亮了一下,嚇死我了。
沙曼姑繼續陰沉的問,是嗎?這個水晶球從上一代薩滿法師死去之後,就沒有再亮過了,你確定你看到它亮了起來了嗎?
我皺着眉頭,低聲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對不起。
說着就拉着季蘊跑出了那個小閣樓,剛纔屋子裡面壓抑的氣氛讓我的心臟都快要跳了出來,但是我在哪水晶球上面看到的片段,裡面浮現的是渾身是血的季蘊,而我的手似乎是要伸進去掏出季蘊的心臟一般。
我頓時捂住自己的嘴巴,幻覺,一定是幻覺!但是那個場面是我自己親眼所見,那是我們的未來麼?
我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季蘊,完全不理解未來的我們爲什麼會反目成仇,我又爲什麼會掏出他的心臟,不可能啊,我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
當時的我萬萬沒有想到,我認爲的不可能,在未來全都拋在了腦後,在仇恨和愛情面前我終究選擇的了仇恨和報復,我和季蘊也變成了水晶球上面的樣子。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季蘊拉着我來到了沙曼姑的打開的房間裡面,童珂被安排到了我們的隔壁,這個屋子裡面有一盞昏黃的燈光,空氣中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不過好在這屋子裡面的牀鋪乾乾淨淨的。
季蘊讓我先將就着休息一晚,因爲這裡洗澡不方便我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直接脫了鞋子就爬倒在牀鋪上了,季蘊無奈的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直接鑽到了被窩裡面,走了一天的路,簡直快要把我累死了。
季蘊是附身所以根本就不用睡覺的,於是他坐在牀頭,給我蓋好被子思緒就不由自主的飄遠了。
我腦海裡面一直浮現的是我在水晶球裡面所看到的那一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季蘊對話,良久,我纔看着天花板。
木愣愣的說道,季蘊,要是有一天我們變成了仇人,我要殺你怎麼辦?
季蘊側過頭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淡淡道,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我們爲什麼會變成仇人?
我沉默了許久,那水晶球上的畫面我有預感一定是真的,如果我和季蘊以後會變成仇人,不如現在就分析一下爲什麼,所以我問出了一個一直藏在我心裡面的問題。
我淡淡道,你知道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嗎?你在江家的時候撒謊騙我,故意讓我恨你,但是後來解釋清楚了一切,我總覺得有一個疑點,爲什麼在陰間找不到我爸爸的魂魄,我爸爸的是突然回到老宅裡面死掉的,還有我爺爺墳地裡面的蠱蟲,這一切的一切都藏在我腦海裡面很久了。還有那天,你爲什麼會和那個消失掉的樑鴉丫一起出現在血族的莊園。
我一口氣把我所有的疑惑都問了出來,我知道季蘊一向是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我交代的,比如這次就是一樣,他的世界裡面,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得妥妥當當的,我只需要享受他帶給我的一切就行了。我什麼都不用擔心,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像是個大人,而是季蘊養的一個孩子。
我沒有得到基本的尊重,我不知道他爲我付出了多少,他受傷了也不會告訴我,而我也越來越依賴他。時間久了,我真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一樣。
季蘊錯愕的看着我,他可能也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這樣問吧,不過很快他就危險的眯起了他的丹鳳眼,他附身抓住了我的手腕。
壓低音量道,你剛纔是不是在那旁邊的屋子裡面看到了什麼?嗯?
壓抑,冷漠,逼問,一種危險信號在我腦子裡面炸開,季蘊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我不過是問問這些我一直想不通的疑點而已!他只需要給我解釋清楚就好了啊!但是他這樣轉移話題讓我有一點點的心寒。
我淚眼汪汪的看着他,咬牙道,你捏痛我的手腕了!
季蘊迅速的放開,我白皙的手腕頓時出現了三根紅色的手指印,我強行裝作鎮定的問,你先別管我看到什麼,我只想弄懂這幾個疑點而已,你知道親人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我希望你不要瞞着我。
季蘊一直陰沉的看着我,我不甘示弱的回瞪,今天晚上非得要他給我一個說法。
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可奈何的揉了揉我的頭髮,輕聲道,你父親的那件事情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他的死時的一切表現我聞所未聞,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父親的死因。等我們回國可以去找江千舟詢問,畢竟當時是他讓我承認這一切的,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但是後來你都看到了,這一切的主使都是鬼將軍,你要真的想弄明白整件事情,恐怕還得找到鬼將軍!他和我一樣並沒有死!
鬼將軍並沒有死!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加讓我不安的了,得知這一切都是鬼將軍搞得鬼之後,我完全愣住了!季蘊犧牲自己魂飛魄散的鬼火都沒能徹底消滅鬼將軍,可想而知這個鬼東西有多可怕!我怎麼鬥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