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愉快的決定了!我都沒發言權,而且他從頭到尾就沒問過我,我瞪大眼睛看着覺空,整個人生都因爲蒼的出現給攪渾了,現在又被覺空小和尚給帶歪了。
以後的畫面會不會是前面一個五六歲的小和尚,後面跟着個一歲蹣跚走路的小和尚,這倆和尚天天對我念叨着小爺小小爺,哦,my god!來道雷劈暈我吧。
雷沒有來,倒是來了一羣魂蝨,鋪天蓋地,帶着血腥的殘厲,呼嘯着衝四面八方而來。
“走。”
覺空跳上走廊的窗戶,一腳踹開玻璃拉着我就往外面跳!
要不要這麼拼命,可以走樓梯的啊,我一張口風夾裹着血腥味就衝進了我的嘴裡,我差點被薰的吐了。
這是四樓啊,就這麼跳下去,我閉上眼睛已經能夠想到明天一早的大新聞,半夜女同學跳樓,肚子裡還有個未知的胎兒,這新聞太有震撼效果了,我不要啊。
咦,怎麼不疼,我死了嗎?我悄悄睜開眼睛,我好好的站在地上。
“靈魂出竅了?”
“你做夢呢?還不快走。”
覺空見我愣怔,跳起來一把拍向我,結果身高不夠,拍在了我肩膀上,我立即醒神過來發現自己好好的站在樓下,而周圍都是魂蝨,在距離我們三米的地方正不斷地衝撞而來,那裡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光罩保護着我和覺空。
“走。”
“去哪裡?”
“反正不會把你賣了,賣了也不值錢。”
覺空的話真是一點都不討喜,我覺得賣也是賣他,小和尚長這麼漂亮,肯定值錢。覺空拉着我走的方向正是學校的後山,如果可以我真不想來這地方,還偏偏每次都要來這裡。
“爲什麼到這裡來?”
“因爲這裡和你有關,笨女人,你不會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吧?”
“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我一臉傻乎乎的反問着,其實我也明白我應該知道很多東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知道的人都三緘其口對我保持神秘度,我活到現在一直都只知道自己是個很普通的人而已。
就在我滿心期待覺空能告訴我一些的時候,覺空竟然給了我一個白眼,隨後拉着我趕路。
我很想敲他腦袋一下,有這樣的人嗎?把我好奇心求知慾吊起來,然後一個字都不告訴我啊!
“小空空,你就沒下文了?”
“有,等我們能活下去,纔能有下文。”
覺空又給我一個白眼,也徹底的堵住了我的嘴,不過我哪裡會這麼容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你也可以現在告訴我啊,這樣一會活不下去了,我也能做一個明白鬼。”
“烏鴉嘴!有小爺在,哪個殿的閻王敢來勾你的魂,小爺把他吊起來烤。”覺空另一隻小手啪啪的拍着胸脯,那氣勢真的有一軍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這話說的,我很愛聽,威武霸氣!
站在後山上,覺空沒有再走了,而是停在那裡,回頭看着那羣撲過來的魂蝨,他慢慢開口。
“魂蝨其實是寄生在人死後的靈魂裡,靠汲取魂魄來活,尤其是特別喜歡充滿了怨恨的魂魄,魂蝨一般都是虛體,而要培育出有強大攻擊力的實體,就要不斷的折磨活人,讓魂魄承載着巨大的怨恨。
在人死前將魂蝨的卵種進人的身體裡,汲取血精而孵化,最後吸乾人的血液隨着人的靈魂破體而出,在最後吞噬啃光那人的靈魂後成爲我們眼前的魂蝨,而要想一直養活這樣的魂蝨,每三天就要餵它們吸食一次活人的血。”
覺空稚嫩的聲音講出這麼恐怖的事兒,我只感覺頭皮都開始發麻,究竟是怎麼樣惡毒心思的人去培養這樣的魂蝨出來。
我看着覺空,覺得他似乎還有些話沒說完,他看了看我的臉色,最後搖頭。
“笨女人,你說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自己面對這些,可怎麼辦?”
我沒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實在不行,我就餵了魂蝨,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覺空突然笑的很燦爛。
“所以你以後記得要多討好點小爺,好好的跟着我,有小爺在,你就有保護神在。”
“是,是,小空空,你不覺得我太沒用了嗎?”
“不會啊,你要那麼有用幹嘛,反正有小爺。”
覺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站在月光下,我只覺得他周身都有一層金色的佛光在流轉,襯得他整個人如同仙童下凡一般,其實他對於我來說,真的就是仙童一般。
我深深呼吸了口給自己勇氣,我知道覺空後來沒有說出來的話,纔是重點。
“說吧,怎麼對付這些魂蝨,覺空,我能做什麼?”
覺空沒回答我,而是反問了我一句。
“你怕不怕?”
“爲什麼要怕,反正有你在。”
我回答的很流暢,只有我知道如果真的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拖累了覺空,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看見覺空的動作,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可是來不及了,一道刺疼從我左胳膊傳來,我看着覺空手裡的寒芒閃過,我左胳膊上一條血線出現,血腥味瀰漫開。
那些魂蝨顯然也聞到血腥味,它們跟不要命似的瘋狂撞擊着那層光罩,嘩的一聲那層光罩碎裂開,魂蝨呼嘯着衝了過來,全身的毛都張開了恐怖的嘴巴。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驚呆了,只能傻站着,我不相信覺空會害我。
“笨女人,快跑啊。”覺空的話響起,明明他就在我身邊,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對,跑!
我扭頭就跑,可是往哪裡跑呢,一看見那些魂蝨,我腿就發軟,我乾脆閉上眼睛,將一切交給自己的腿,如果真是今晚命斷這裡,我也認了,畢竟我的命也是覺空救得,否則我活不到現在。
記憶裡,我也曾經這樣看不見路的在後山上亂撞,那時候我的眼睛被黑布蒙着,我的手裡有一把豆子,我的腳走過的地方蓮花盛開,我的手會鬆開,種下一粒種子,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耳邊有淒厲的聲音傳來,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我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放慢了速度,冥冥中我感覺自己一定要把這條路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