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靈族追兵不斷,我卻只能是被一個女人護在身前,躲躲閃閃,說起來,倒是有些慚愧。
鬼淹也是在那名爲鳳上陽的男子保護下一路前進,手臂拳腳開合之間,便是有着不少的靈族鬼兵被擊倒在地,不多時,便是有着數百鬼兵,倒於血泊之中。其慘烈不言而喻。
直至我與鬼淹被此兩人一路保護到的水汐邊塞的林中之時,追兵纔是退了回去,讓得我們幾人有了時間鬆口氣。
“鬼淹,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鳳上陽探查的鬼淹的傷勢,皺着眉頭說道。看那模樣十分惱怒,想必此人與鬼淹的交情不淺。
“呵呵,不妨事,且看看黎泣的狀態如何,若是沒有他我的命,早沒了。”雖說鬼淹傷勢嚴重,但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如此看來,只要有機會逃脫水汐,他的傷勢便無大礙。
“還有這事?莫不是你吹捧他?要知道上將是不太同意你讓這傢伙加入鬼將之中的···”鳳上陽挑了挑眉毛,陰陽怪氣的說道。
“呵呵,你就莫要疑神疑鬼的了,此時靈族大軍退去,怕是前方尚有埋伏,趁此大家都恢復一些戰力,之後的路也好走一些。”
聽到鬼淹如此說來,這鳳上陽方纔向我這裡望來。此時,我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來回應他了,只是看着此人向我行來。而一旁的女人此時也只是靜立在那,自從靈族追兵退後,她便在無一句話。
待到鳳上陽行至我身旁,凝目端視着我,隨後便是看着我那腫脹的手臂,眼神逐漸凝重了起來。
“雖說,此次的行動失敗是因你族人走漏了消息,但是,念在你就鬼淹的份上,這件事情,我們日後再說。”旋即,便將一股溫和的鬼氣渡如了我的手臂之中,那一絲絲的清涼,讓我原本灼燒般炙痛的手臂略微有所好轉,只不過,這感受還未體驗多時,殘破的經脈便是如烈火與乾柴,瞬間燥痛不已。
“忍住,你的經脈因鬼氣的肆虐,已經全部凝結在了一起,此時若不將之震開,日後你的手臂可就是廢了。不想要這隻手,你就儘管亂動。”
鳳上陽的話,我讓不禁渾身一抖,真是沒想到事情會這般嚴重,看來貿然讓那鬼氣漩渦和羅煞拳融合,果然不可行啊,若不是我運氣好,不等我將靈樺武擊敗,就被那肆虐的鬼氣給折磨死了吧。
沒辦法,只好靜靜的忍受,只是這痛感實在難當,僅片刻時間,我的汗水就已經將衣衫浸溼了,而鳳上陽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看的他額頭的汗水也是不斷的冒出,想來,他做這事,也是相當艱難吧。
漸漸地,那灼燒感已是漫向了我體內的各個角落,其所至之處,皆是一片腥紅,整個人彷彿是熱鍋烹煮的食材,就是差了點食材本該散發的香氣。
痛,真是深入骨髓的痛,原本我以爲以前受過的苦痛夠多的了,但是,與此時的感覺相較,猶如針尖對麥芒,星辰對皓月。幾次都是差點讓我昏怯了過去,手臂因爲緊張,更是紅腫的厲害,可又不能動彈半分,只得是咬牙忍受。這種衝突的感覺,方纔是最讓人難受。即便這樣苦苦堅持,怕是在用不了多久,我的神經都該奔潰了吧。
“你究竟是拿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啊,渾身上下的經脈都是一團糟。沒死真是你命大。”鳳上陽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纔是鬆了口氣說道。
呼,終於是完事了啊,感受着體內的灼燒感慢慢減去,我纔能有機會放鬆,努力了挪了挪自己的身體,纔是勉強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向着樹上有緊靠了靠。
“多謝鳳上陽大哥。”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經脈重新舒展,我也只是這鳳上陽盡力所爲,如若不然,還真不知這幅皮囊今後會如何。此時,定不會吝嗇自己的感謝之詞。
“沒什麼好謝的,如不是鬼淹託我,我也不會搭救於你,這次行動的失敗,你難辭其咎。”雖然鳳上陽嘴上這般說着,但是,看他的面色較之前的冰冷稍微緩和了幾分,看來這傢伙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啊。
對此我也只是笑笑。隨後道,“不管怎樣,多謝了。”
“不過,你這傢伙也是硬氣,竟然可以堅持這麼久。”鳳上陽的再一次開口說話,倒是有些出我意料,但還是客氣的回道。
“呵呵,那我總不能昏死過去吧,那樣豈不會妨礙你的治療?”
聽我這般說道,鳳上陽卻是呆滯的片刻,才略有調笑的說道,“我可是從來都沒說過讓你一直保持清醒啊。”
我去,那你早講啊,或者直接把我一巴掌拍暈,那用得着讓我受這麼大的苦痛。看着鳳上陽一臉壞笑,我倒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也罷,都堅持過來了,還有什麼好說。
“走吧,靈族這麼久沒有追來,怕是有什麼陰謀。”許久未開口的女人此時對我三人說道,聞言,我正要起身而行,卻是被這女人一把抄起,帶着向林中深處走去。“你的身體尚未痊癒,不要凝練鬼氣,這段路我帶你走。”
一陣陣幽香,傳入了我的鼻腔,這股香味竟是給我沁入心脾的感覺,淡雅,溫和。其手臂上傳來的柔骨之感,不禁也是讓我心猿意馬。在我這般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於女人也是有着好奇之心,況且我也活過兩世,若是沒異樣,纔是奇怪。我又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
“誒,這小子真是好命啊,冰兒何時這般對待過旁人。”一直在身後趕路的鳳上陽喃喃自語道。
“哈哈,你小子就別做白日夢了,想太多,想太多···”
“閉上你的嘴,你這個是頭腦袋,成天除了和人比試對打,還知道什麼,再多言,我就把你丟出去。”鳳上陽嗔罵道。
聞言,鬼淹纔是不在調笑帶着他趕路的鳳上陽,不過嘴裡依舊嘟囔着什麼,似乎很是不滿鳳上陽如此威脅他。
與此同時,靈族院落之中聚集了好些人,其中爲首之人便是起初在黎族鬼力測試之後出現的靈席。看起來面色淡然,卻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下之人皆不言語,半晌後靈席詢問道,“可找到靈樺武長老?”
一鬼將回道,“稟長老,靈樺武長老已經被衆人帶回了靈族,不過···”
“不過什麼?”
那鬼將躊躇之後纔是說道,“不過長老尚在昏迷之中,身上血跡斑斑,卻是不知被和人所傷。”
“什麼···”聽得此,靈席竟是一把捏碎了座椅的扶手。其氣息瞬間爆發了出來,旋即怒聲道,“不論如何,都要將此人給我找出來。”
啊嗛,不知道是誰在說我壞話,真是···此時我們四人已經快要出了這水汐的森林,那樣便可與泉家三兄弟匯合,也就不用擔心靈族的追殺了。只是,這一路實在是**靜了,靈族難道真的沒有設什麼伏兵嗎?
誒,說起來這次的行動確實是有很大的問題,看來得好好想想,事情的原委了。且說,我此時被這女子攔於懷中,心中躁動了一番後,纔是抹去了一些雜念,想起了這段時間的問題。
若是說黎珏真叛族而出,那麼我的信念到此也就算終結了。本以爲在這鬼道能尋到值得託付的親情,想來有些可笑,父親他們爲了我族,不惜落入靈族之手,但是,這一切似乎都是變了樣。假如黎珏是靈族人所幻,那其本人又在何處?爲何我一直沒有發覺這其中的變化。
思來想去,還是要弄清楚靈族的目的是什麼,如此大張旗鼓的要剿滅我等,應該不單單是爲了讓黎族徹底消亡吧,而且那父親他們當籌碼,這件事情,定是有着蹊蹺。
屆時,一陣風浪襲來,捲起陣陣塵土,樹葉也是隨之擺動,偶然間刮落的葉片漫天飛舞,卻是說不出的優雅。
優雅?不對,此風有問題。
“小心。”看的這片片落葉隨風而蕩,我纔是對着還在奔跑的女人喊道,不過,我的話似乎多餘了。
只見她單手將我提起,另一隻手變戲法般的出現了一柄雪亮的長劍。揮舞之間便是將那葉片斬成了兩半,但是,事情遠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越來越多的葉片不斷的向我四人射來,看似無序的飛舞實則是最爲危險的武器,這便是靈族聯合陣法,若葉戀。
“冰兒,小心。”身後的鳳上陽也是發現了這樹葉的詭異,當即便是衝了上來,擋在了這女人身前。
名爲冰兒的女人卻是將我丟給了衝上來的鳳上陽,隨口說道,“保護好他倆,這陣法十分玄妙,以你之力還對付不了。”
說完,便是舞動了身子,那模樣猶如仙女,舉手舞動之間,卻是放出無比強悍的氣息,莫說是樹葉了,只要是被她氣息所至的樹木皆是連根寸斷。
見此,我纔是嚥了一口口水,這··女人,真是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