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趙的師傅不在,只有老趙一個人在房外看電視,只留那個男老師在房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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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從房間裡傳來一陣很大很大的笑聲。
老趙好奇,什麼事這麼好笑?
他推開內間的‘門’,內間的燈一直沒開,黑黑的一片,看不清那個男老師在幹什麼。
藉着從窗戶照進來的一點點的月光,老趙看到那個男人背對着他蹲在地上,嘴裡唸唸有詞,好像再研究手裡的東西。
應該是那種螺旋狀的物品吧,老趙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正想關上‘門’離開房間,那個男人突然回頭對他說:“你想不想看?”
老趙不想理他,但是那個男人突然雙手捧着東西,跪着爬了過來。
“你看,你看……”男人獻寶似的舉起雙手給老趙看。
老趙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兩個像蝸牛一樣的‘肉’塊,這是什麼?
他剛想問,但是看到這個男老師的耳朵也在流血,老趙又看了一眼他雙手上的東西,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下轉身嘔吐了起來。
不遠處的地上有一把帶血的剪刀,這個男人是生生把自己的耳蝸剪下來了!
那個男老師發瘋一樣的給老趙看,說,是不是特別好看,這種漩渦的形狀?
老趙吐完明白了,這個人是被自己師傅下了黃‘門’幻術,產生了幻覺,不知道怎麼特別‘迷’戀這種螺旋狀的東西,乃至把自己螺旋狀的耳蝸都剪了下來!
見那個男人盯着他的耳蝸看,老趙心裡一寒,把‘門’緊緊的鎖上,從此沒再踏進那房間一步。
老趙只是每天到窗口送飯,別讓那男的死了就好。
有一天,他看到那個男的在自言自語。
“我渾身上下都是漩渦,我的耳朵是漩渦……”
“我的眼睛也是漩渦……”
老趙有點害怕,這男的不會發瘋,把眼睛珠子也摳出來吧?
但是這個男的沒有釦眼睛珠子,而是再轉動眼睛。
但是詭異的是,他的左眼睛再往左邊轉,右眼睛在往右邊轉,正常的人只能往一個方向轉,是永遠沒辦法做到這點的。
房間裡臭不可聞,老趙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是個活人還是個死人?
老趙不禁打了個寒戰,但是他師傅一直沒有回來,老趙也不敢把人放跑了,就隔着玻璃暗暗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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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這個男人的眼珠子好像突出來了一點。
第四天,這個男人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硬生生用指甲把幾個指頭上的指紋扣了下來,因爲指紋也是螺旋狀的。
第五天,第六天……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老趙越來越不忍心看了,師傅這到底是下的什麼術,爲什麼這麼歹毒?
但是又想到這個男人曾今是個殺人犯,而且這件事涉及到解除師傅身上的五弊三缺,老趙只能默默的忍耐煎熬,每天面對着這樣一個已經不能稱呼是人的東西。
直到有一天,老趙去給這個男的送飯,發現這個男的不在房間裡了,房間是空的。
老趙吃了一驚,‘門’是鎖着的,窗戶也沒破壞的跡象,這個男人去哪了?
老趙連忙打開‘門’,房間裡一股惡臭味,地上也沒有地‘洞’,這男的還能這樣不翼而飛了?
櫃子裡沒有,‘牀’底下沒有,正在老趙心急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突兀的動靜。
像是從牆角里的大木盆發出來的,大木盆上蓋着一個紅‘色’的塑料蓋子,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那個大木盆平時是用來洗衣服的,有個五十釐米的直徑,一尺的厚度,絕對藏不下一個人,更別說是那個成年男人了。
不知道哪個人去哪了,這下師傅回來不好‘交’代了。
老趙嘆了口氣,剛想鎖上‘門’離開,又聽到那大木盆發出了一聲響動。
以爲是老鼠鑽進了那盆子裡,老趙用腳踢了一下那盆子。
但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輕,而且仔細一看,盆子邊沿上有很多的粘液。
老趙打開那紅‘色’蓋子,看到的東西讓他心驚‘肉’跳。
那個男人在這個盆子裡。
他的身體以一種奇異扭曲的方式一圈圈盤進盆子,而且他身上的‘肉’好像變成了像某種軟體動物,渾身是鼻涕一樣的粘液,整個人縮進了那隻盆子裡,一圈圈的就像是漩渦。
他的眼睛空‘洞’,‘露’出裡面紅‘色’息‘肉’,兩隻像觸角一樣的東西支撐着他的兩隻眼球,眼球再四處‘亂’轉。
他看到了老趙,‘陰’‘陰’笑着說:“你看我整個人都變成漩渦了……”
老趙嚇的六神無主,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撞上了一個人,擡頭一看是老趙的師傅。
老趙哆哆嗦嗦把剛纔的事情講了一遍,他師傅連忙和他趕回那間房子。
但是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地上有一溜那種黏黏的液體。
老趙師傅說了一聲壞了,說這東西跑了,要出去害人的。
老趙和老趙師傅去找,但是找遍江州也找不到那東西,加上老趙師傅之前已經用過一次請神咒,短時間內沒辦法再用第二次,所以無跡可尋。
老趙的師傅後悔不已,嘆息他可能害了一些無辜的人白白喪失了‘性’命,這東西本來作法煉製的目的,是取得解除五弊三缺中代表人七魂第一位的“喜”物。
喜是人的愛好,人對某種事情事物的喜愛已經達到了忘我的境界,成爲的一種執念。
而老趙師傅給這個男人施的術,確實是一種黃‘門’秘術中的幻術。
從這件事之後,老趙的師傅每日鬱鬱寡歡,臨終前,他還透支生命使用了一次請神咒,那隻紙蛙跳到了護城河邊就不動了,老趙的師傅面‘色’灰暗,告訴老趙,這東西一定在護城河裡,讓老趙妥善處理。
老趙扶着師傅回了住的地方,他師傅好像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交’代了自己的身後事,把那把銅錢劍傳給了老趙,當天晚上就駕鶴仙遊了。
之後每一年裡,那護城河裡都會死人,老趙知道這肯定和那個怪物有關係,但是老趙不會水,每年用了那引路紙蛙,紙蛙只能到岸邊,就不動了。
加上那東西在水裡速度極快,黃符一沾水就沒有了效用,老趙也無能爲力,只能每年在護城河邊爲那些枉死的人超度往生。
那蝸牛人始終是老趙師傅和老趙的心結。
我聽到這裡,唏噓不已,沒想到師爺也犯過錯誤,但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之前孤魂野鬼王軍多半也是因爲這個而死,這怪物每年都在害人,不能放任不管。
智妙老和尚看了我一眼,說:“本不是這個世上的物,想通過施術違抗天道解除五弊三缺,這東西也不能用。解鈴還須繫鈴人,但是現在老趙師傅已駕鶴仙遊,這事自然要身爲徒孫的你來解。”
老趙一聽,老和尚話裡有話,忙恭敬的問解決辦法。
智妙老和尚微微一笑:“投其所好。”
商量到了半夜,智妙老和尚才離開了,居然來了一輛豪車接送,孫胖子感慨不已,說現在當和尚真是錢途無量。
臨走的時候,智妙老和尚用他那雙眼睛看了看我。
智妙老和尚已經年邁,但惟獨這雙眼睛閃爍着無法比擬的光彩。
他開口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其實上次見面,他就知道我遲早會拜入道‘門’學本事,難道我就不怕五弊三缺嗎?
我說,我孤身一人,也沒什麼留戀,無所謂。
智妙笑了笑,問我,你既然加入道‘門’,那麼你想知道,是犯了五弊三缺中的哪一弊,哪一缺嗎?
這我當然想知道了,不過之前智妙老頭給老趙師傅和老趙都算過命格,說是損失了三年清修的道行,我也不好意思張口問。
智妙似乎知曉我的顧慮,笑道,其實我已經算出來了,三年的清修道行已經作廢。
是什麼?我心裡癢癢,還是張口問了。
智妙笑了笑,做了個伸手附耳的動作,我連忙把耳朵湊過去。
就聽智妙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告訴你。
說完,智妙哈哈大笑,讓司機開車,一溜煙的走了。
這個老禿驢。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罵了一句,這老和尚耍我。
休整了兩天,等我和孫胖子緩過勁,養‘精’蓄銳,在老趙店裡飽餐一頓,帶上之前準備好的東西,又去了護城河。
比起上回,這次我們信心滿滿,本來孫胖子想喝點白酒,但是老趙怕他誤事,說好酒給他留着慶功。
晚上三點,我們到了護城河邊。
這天剛好進入二九天,冰冷的小風嗖嗖的往脖子裡鑽。
天上沒有月亮,已經是凌晨三點,夜晚也沒有行人,護城河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師傅老趙提着一個黑塑料袋頂着風往前面走,看着他的背影我有點心酸,他半年不能使用道術,這次也固執的要跟我們一起來,說光讓我和孫胖子來,他不放心。
老趙說他雖然不能施術了,但是還可以擺陣,這東西在水裡速度太快,護城河水域又太大,不用陣困住他,我倆就是在水裡遊的再快,也不是這東西的對手。
說完老趙就忙活起來。
他之前說過,符陣是道‘門’裡奇‘門’遁甲的功夫,這‘門’功夫雖然並不華麗,但是非常實用,我也非常感興趣。
在岸邊熱身的同時,看着老趙擺設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