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憤怒的大吼,又要撲上去,那姑娘“啊”一聲大叫,伸手一指。短劍化作紅光四處飛旋,虎怪,狼人同時痛呼出聲,四條胳膊都被穿出了血洞。蠍子人本就烏黑的臉更黑了,虎怪氣的大罵:“我又沒要上,打我幹什麼!”
“誰讓你們長的那麼難看,好嚇人的嘞,怪我咯?”姑娘理直氣壯的說。
蠍子人伸手把狼人和虎怪攔住,問:“你是聚玄宗哪一派?”
“纔不告訴你,要是讓我師叔長玄風知道,非殺了你們不可。”姑娘說。
我一頭黑線,人家不知道你是哪個門派,但肯定知道長玄風的來歷。你這和直接說給別人聽,有啥區別?不過,她師叔是長玄風?那個三天兩頭滿世界追殺人的天下第一?
蠍子人也被嚇了一跳,它仔細審視着那姑娘,想找出些許破綻。但這有些傻乎乎的姑娘,眼中沒有絲毫怯意,一臉兇巴巴的瞪着蠍子人,說:“你瞅啥!”
“瞅你咋的!”虎怪平白被刺了兩下,正在氣頭上。
那姑娘晃了晃手裡的短劍,說:“再瞅削你!”
蠍子人哼了哼,說:“我們和聚玄宗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來趟這渾水?”
“管你什麼水,反正妖魔鬼怪不能傷人。”那姑娘頓了頓,補充說:“這是師叔說的!”
眼見蠍子人似乎被震懾住,有離去的意思,我連忙喊:“他們殺了黃家的人!”
“什麼!”那姑娘猛然一驚:“你們竟然敢殺人!”
“我們沒有!”
蠍子人正要解釋,卻見一道紅光從天而降,他臉色一變,連忙架起手裡的雙螯,只聽“咔”一聲響,那對鐵鉗一般的螯爪被打的出現裂紋。蠍子人悶哼一聲,大聲道:“撤!”
幾隻怪物掉頭就跑,而那姑娘則大呼小叫的喊:“不要跑!有本事把腦袋留下!”
我琢磨半天,也沒想明白有本事和留下腦袋有什麼關聯。眼見那姑娘追着幾隻怪物跑進蛇羣,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之中,武鋒很是愕然的看了半晌,問我:“怎麼辦?我們追不追?”
我想了想,說:“那姑娘戰鬥力高的嚇人,似乎對這些怪物有剋制,借她的勢,追上去看看!”
武鋒也有此意,至於方九,失去甲屍,他連狗子都比不上。我讓他躲進車裡等我們回來,方九黯然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武鋒看看他的背影,說:“方九似乎心裡有些彆扭。”
我點點頭,說:“他走了彎路,現在不好糾正,等過段時間再說。”
隨後,我們循着怪物和那姑娘留下的氣息追出去。蛇羣四散,再不復之前的兇猛,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白天見到的深坑。只見坑壁邊緣散落許多焦黑的蛇屍,濃濃的肉香撲鼻而來,我不自禁嚥了咽口水,心想聚玄宗如果願意開家燒烤店,絕對一本萬利的買賣。
坑中已經沒有多少蛇,往下看,卻深不見底。我能明顯感覺到,坑裡有怪物和那姑娘的氣息留存,他們肯定是跑到下面去了。武鋒在附近找了塊磚頭丟下去,不一會便聽到回聲,他說:“這坑洞至少二十米深,直接跳下去,會被摔死。”
“那怎麼辦?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會冒出這麼深的坑來。”我說。
武鋒想了一下,然後跑到建築工地裡扯下一大段防護網,然後用鋼筋把一頭固定在地面,說:“我們抓着網爬下去。”
我自然沒有異議,於是,我們倆像蜘蛛俠一樣,抓着防護網慢慢往下爬。這坑洞很乾燥,泥土摸上去也沒有溼潤的感覺,絕對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爬了沒多久,防護網已經到了底端,武鋒把隨身攜帶的磚頭扔下去,依靠聲音判斷出離地的高度。
此時,我們距離地面不過兩米多高,這樣的高度就算閉着眼也摔不着人。縱身跳下,感覺腳下的觸感軟綿綿的,我拿出手機照亮,發現這裡也散落不少被烤焦的細蛇。坑洞不是迷宮,前方只有一條路。我們沿路而行,不多時,便聽到前方傳來打鬥聲。
有悶悶的聲音在怒罵:“小丫頭片子,別以爲我打不過你,老子只是不想吃人!你再拿劍戳我,哎呦,信不信,哎呦……我艹你大爺,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了再戳!”
很顯然,那姑娘正在欺負不知哪頭怪物。我砸吧砸吧嘴,頗爲感慨,把我們幾個打的抱頭鼠竄的怪物,在那姑娘手中,真跟寵物似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等回去後,一定要找青雲子把陰陽道宗的法門弄來,我不信以武鋒的資質,會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我沒大爺。”那姑娘說。
前方隱約傳來了紅光,我和武鋒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後聽見那怪物高喊:“老大,我快撐不住了,你們行不行啊!”
“再堅持十分鐘!”這聲音,明顯是那蠍子人的。
“十分鐘?你乾脆讓我去死!”怪物嗷叫着。
我和武鋒沒走出多遠,便看到,一道紅光左轉右轉,把虎怪割的快禿頂了。渾身上下,不知有多少傷口,肉香混雜着焦臭味撲鼻而來。那姑娘就站在不遠處,手指揮動,指引紅光的方向。我從她身上看到一絲紅色氣息,與那劍體相連,想來,這就是聚玄宗陽神劍的竅門了。可惜雖然看出些許名堂,卻還是不懂根本。
再往前,一片綠瑩瑩的光,好似螢火蟲。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尊上百米高的龐然大物聳立底下,上面還有幾個小不點在鼓搗些什麼。一看我就明白,這幾個人冒充黃家,其實就是爲了這東西。他們知道地下有什麼,所以才引來一隻罕見的巨蟒,以此脅迫陳董事長把附近劃給他們。
那龐然大物,由於光亮不夠,無法看清是什麼。但幾個相對來說較小的身影,卻因爲手上不斷閃爍的光芒變得極爲顯眼。它們立於*的頭部,一縷縷銀色的晶光從中涌入幾隻怪物手中,仿若小型的銀河。
“原來是隻大妖怪,你們是在取它的腦髓?”那姑娘忽然像發現了什麼,指揮着紅光朝另幾隻射去,大喊:“哪怕是妖,也有尊嚴,它都死了,你們怎麼還可以褻瀆!”
虎怪淚流滿面,你也知道妖有尊嚴,爲何還把我削成這樣?
紅光疾射,狼人怒吼着撲去,用身體擋在前面。只聽“噗哧”一聲,血花四濺,蠍子人紋絲未動,仍在不斷收取亮盈盈的物事,沉聲說:“就算你是聚玄宗,就算長玄風是你師叔,也不要欺人太甚,惹急了,我們也是會吃人的!”
我再忍不住,跑出去大叫:“你們已經把黃家的人吃了,還在這假仁假義!”
“黃家的人並沒有死,只是被我們打暈困住了。我們只想收殮祖輩的屍靈,不想與任何人爲敵。”蠍子人說。
“呀,你們沒殺人?”姑娘驚叫着。
“當然沒有!不然你以爲自己還能活着?”虎怪惱怒的說,還不等它說第二句話,紅光又繞了回來,噗哧一聲在它手臂上開了個口子。虎怪氣的亂蹦:“好端端的又打我做什麼!”
姑娘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剛纔打的太急,條件反射,看見你就想削,不好意思啊……”
就在這時,忽聽蠍子人發出一聲驚呼,緊接着,那*的腦袋猛然炸開。一道褐紅色的光芒從中飛出,眨眼間化作一人多高的真文赦令,散發着濃濃的道法氣息向它們捲去。